「公爵、公爵你沒事吧?」
我心跳如雷,說出的每個字都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那雙寶石綠的眼睛凝視著我,過了許久,他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安撫性地摸了摸我的頭發:
「林蔓,我是個日行者。」
12
我驚魂未定地坐在沙發上,黛兒為我端來一杯熱茶。
本能地道過謝,我哆哆嗦嗦地端起茶杯,溫熱的茶水灌入喉嚨,才終于讓我稍微緩過來一些。
「別怕,那個血獵不會再出現了。」艾瑪拍著我的背。
我吸了吸鼻子,干脆撲到她的懷中:「嚇死我了,當時那把刀,離我這麼近!」
她看著我努力縮減兩指之間的距離,噗嗤笑出聲:「好啦好啦,沒事了。」
我在艾瑪懷里待了一會兒,才小聲問:「她、她去哪兒了?」
「那個血獵嗎?」艾瑪撥開我滑落的頭發,「公爵折斷了她的手,將她送回血獵協會關押了。你千萬別誤會公爵,公爵是遵從與協會的協議的,從來不獵殺人類,所以真正違反協議的是那個血獵,一切都源于她的私人恩怨。」
我嗅到八卦的味道,興致勃勃地抬起頭:「不會是那種恩怨吧?」
「是啊,」黛兒又替我倒了一杯茶,「她喜歡公爵,但是公爵不喜歡她。你知道的,公爵有時候說話吧……挺不委婉的,所以她因愛生恨也不奇怪。」
我感嘆道:「你現在對他的濾鏡挺重的,公爵說話那叫不委婉嗎?」
大家圍在一起安慰了我一會兒,我實在感覺有些提不起力氣,干脆回到房間洗澡睡了一覺。
然后做了個噩夢,夢見瑪琪在背后刷刷刷地朝我扔刀子,這次沒有公爵替我接飛刀了,我被她扎得哇哇亂叫。
哭著喊著醒過來,卻發現床邊站了一個人影。
我哆哆嗦嗦地問:「公爵?」
他「嗯」了一聲,蠟燭自動燃起,火光照亮青年俊美的臉。
「林蔓,」他看著我,「你當時……為什麼哭?」
我反應了一會兒,意識到他指的是為他遮擋陽光的時候。
「我以為,你照到陽光,就會化成灰燼。」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被子遮住半張臉,「電影里都是這樣演的。」
他略有些困惑:「你為什麼會怕?錢已經給你了。我化成灰燼,它也在你手里,甚至你可以得到城堡里其他東西。」
我:「?」
我噌地坐起來:「公爵,你的意思是,你的遺產可以給我嗎??」
他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如果你想的話,這座城堡里也只有你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口:「口說無憑,可以立個遺囑嗎?」
「……」公爵又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冷酷地說道,「起來,吃飯。」
13
我用買來的火鍋底料煮了一頓火鍋。
并熱情地邀請公爵品嘗血旺。
然后,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但這次安利成功讓蝙蝠哥和艾瑪愛上了火鍋,我們約定每個月至少吃兩次。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
轉眼,我開學了。
我的生活一下又被繁重的學習任務擠滿,課多的時候我就住在學校附近的公寓,課少的時候才會回城堡,但回去也經常待在自己的房中學習。
為此,引起了蝙蝠哥強烈的不滿,因為我不在他就不能愉快地看電視劇了。
他曾經試圖拋開我自己單飛,但看了半集之后就遺憾地打電話告訴我:「看不下去一點,一個蝙蝠看電視實在太孤單了!」
不過,受益于長時間與公爵他們相處,我的語言倒是進步了不少,學習起來倒也沒那麼費力了。
再遇到不太明白的地方,甚至可以直接請教白管家。
白管家的雙語,簡直已經出神入化。
這天周六,我正在教黛兒下五子棋,卻接到了同組同學的電話,約我一起做小組作業。
我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上樓換好衣服,正好碰見公爵從他的房間走出來。
「你去哪里?」他略有些冷漠地問。
我抓著頭發,將它綁成一個馬尾:「去做小組作業。」
公爵沒有多說什麼,錯身走了下去。
我跟著走到樓梯口,發現自己忘記拿包,又返回房間背好包,才下了樓。
經過客廳時,白管家笑瞇瞇地叮囑我:「林蔓小姐,注意安全,早些回家。」
我點點頭,心里卻有些奇怪——
白管家從來不會讓我注意安全,早點回家,還是第一次這麼叮囑我。
我趕到咖啡館時,同學們都到了。
這門課的教授一向嚴格,我坐下沒說幾句話,大家就一起投入了作業中。
作業完成大半時,我接到了蝙蝠哥的電話:「林蔓,你要回來了嗎?」
我看了看時間,小聲回答:「應該還要等一會兒。」
他失望地「喔」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旁邊的男生跟我同鄉,他用家鄉話問我:「林蔓,等會兒做完作業要一起去吃飯嗎?附近開了家中餐館,味道很正宗。」
我本來想拒絕,但轉念一想,自從我開始打工生活之后,幾乎就沒什麼社交了……我還是應該跟正常人類也有交往的!
「好啊。」我點點頭,同時跟蝙蝠哥發信息說了這件事,請他轉告公爵和白管家。
蝙蝠哥回了我一個憤怒的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