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她外出這麼久,是找了只變異章魚啊。
出于還殘存的那麼一點點姐妹之情,我問了句:「許慕蘭,你確定要留下這只?」
「當然。」
許慕蘭想也沒想地回答:「我這就去向宗主稟報,我愿意與他締結契約。」
好吧,她是真餓了。
13
許慕蘭告辭后,章魚君渾身濕漉漉的,捧了幾條小章魚崽。
垂著眸子跪在我面前,雙手奉上。
「主人,您是想清蒸還是紅燒,吃辣還是不吃辣?」
我疑惑地看著君年,他好看的眉眼又開始泛紅。
就連眼眶里的眼淚,也是一副將落未落的模樣。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是做什麼?讓我吃你的同類,你不心疼嗎?」
君年柔柔弱弱道:「心疼,可是主人方才說餓了。」
我在他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我和許慕蘭說的餓不是這個餓,是……」
我欲言又止。
他們不過是不諳世事的獸人,我跟他們講這麼深奧做什麼?
于是道:「總之,不是這個餓,你們也不需要知道是什麼意思。
「好好修行,只有你們強大了,我才能跟你們一起強大。」
然而,計劃不如變化。
一次野外訓練,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我竟然看到了同樣在野外,跟變異章魚糾纏在一起的許慕蘭。
三十二根觸手,每一根都包裹著她,場面極其辣眼睛。
許慕蘭似乎并不以為然,而是沉浸在其中,忘乎所以。
所以連帶我們就在不遠處,也沒有察覺到。
意識到九瑜和君年還在,我連忙伸手捂住他們的眼睛,低聲道:「別看。」
可已經晚了。
盡管被我捂著眼睛,機靈的君年還是貼近了我低聲感慨:「原來是這樣的啊。
「主人會不會也這樣?」
我老臉一紅,趕忙否定:「不會。快走,別看了。」
知道這里是許慕蘭的約會場所,我立馬轉了戰場。
好在這樣辣眼睛的場面,再也沒有遇到。
但我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能被馴化的獸人本來就不容易,更何況是變異獸人。
這種獸人多數兇殘,稍微控制不好,還會反噬到主人。
我將此事告訴給宗主,宗主卻一臉坦然。
「慕蘭說了,她平時就修身養性心無雜念,即便那章魚君變異,她也有信心調教好。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就隨她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總覺得宗主這麼說的時候,無奈的成分更多。
14
興許是我倒霉。
雖然我平時盡可能地避免和許慕蘭有交集,但事情還是找到了我的頭上。
宗門師弟過來尋我,說全宗門上下,已經有七天七夜沒有見到許慕蘭了。
宗主派人尋找過,一無所獲。
所以派他過來知會我一聲,讓我去找姐姐。
畢竟,我們二人是親姐妹,或許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應下之后,腦子里出現的第一個地方,便是那天在野外碰到姐姐的地方。
九瑜和君年得知我外出,說什麼都要跟上。
為了避免再看到什麼辣眼睛的畫面,我拒絕了。
可君年還是有些擔憂地問:「可若是主人外出時,不小心病發如何是好?」
這話倒是提醒了我。
我趕忙算了算日子,道:「不礙事,還有四天才到發病的時候,我去去很快就回。」
如我所料,許慕蘭果然在那里。
只是這一次并不是那只變異了的章魚。
而是一只玄武。
玄武即烏龜,我當場愣在原地。
這一次,看到我的許慕蘭求救:「妹妹,救救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玄武力大如牛,姐姐的臉色也異常難看,看樣子十分痛苦。
「我知道我先前做得不對,可我知錯了,我不該找到這只玄武。」
我閉眼,暗暗咬牙。
許慕蘭可真是糊涂。
當初我倆一起在 PO 文里的時候,她就喜歡研究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構造奇怪的蛇。
再比如以時長著稱的玄武……
卻從來都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她比在那里還要大膽,還要癲狂。
無奈之下,我將那只玄武迷暈,救下了她。
即便是帶許慕蘭回宗門,我也幫忙打了次掩護。
告訴宗主以及師兄師姐們,姐姐只是找了一處洞穴閉關修煉,這才耽誤了時辰。
15
然而,我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許慕蘭帶回來的變異章魚突然發狂,咬斷了她的脖子。
我趕到現場的時候,只見姐姐身上未著寸縷,青青紫紫,倒在血泊中。
變異的章魚人的身體下,是張牙舞爪的觸角。
他不像九瑜那麼俊美,而是面目猙獰。
尤其是示威的時候,滿口獠牙令人顫抖。
見到此情形,我們知道這種獸人兇殘,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于是與一眾師兄師姐聯手,將這只變異章魚捕殺。
變異章魚咽氣前,說出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終于解脫了。」
自此,一向自詡品行高潔、忠貞不貳的姐姐,成了宗門人人討論的話題。
大家都對她不著寸縷,被變異章魚殺死感到好奇。
還是宗主大手一揮,制止了討論。
許慕蘭得償所愿。
但卻終究死在了自己追求的快樂里。
許慕蘭死后,宗主發現了她的秘密基地。
在她居住的小院地牢里,關押著好幾個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