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殷……」
13
就這麼一聲,墨殷好像又變回了我熟悉的那個他。
快步到我的身邊,仔細查看我的情況。
「都怪我一時不察,險些害了阿薔。」墨殷摟著我,語氣頗為自責。
「我沒事。」
我順勢依偎進他的懷中,用手拍了拍他。
跟他說我夢到的事情。
說到后邊,覺得神奇。
「我分明感覺已經死了,卻還是能看見你把……
「墨殷,你怎麼了?」
他眼睛紅紅的,好像要哭了。
「光是聽著,便心疼阿薔。」
他把我抱得太緊了,不得不出言提醒。
「墨殷我有點喘不過氣了。」
他這才趕緊將我松開,一臉擔憂地望著我:「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搖頭。
除了多出那些跟現在完全不符合的記憶外。
14
我昏迷了很久。
久到墨殷將背后之人連根拔起。
「他們,是因為我是傻子所以才這般嗎?」
皇姐說得對,他們知道我是傻子,自然會覺得我配不上墨殷。
「阿薔不是傻子!都是那些人亂說的。」
我頭垂得很低,手足無措地揪緊被子:「我是,他們都這麼說。」
「他們說你是傻子,有證據嗎?」
「啊?」本來淚水已經蓄滿眼眶,不知所措地抬頭看他。
「但我有證據,證明你不是傻子。」
墨殷吻去我的淚水,拉起我的手,示意我跟他去。
他帶我穿過長廊,來到一處。
那邊有很多高高的,圓圓的,奇形怪狀跟煙囪一般。
「這個是修建的糧食儲存的地方。」
守著糧倉的獸人一見到我,臉上都帶著喜悅。
「王后您醒了!太好了!」
他們甚至流淚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疑惑地看向墨殷。
「打開倉庫給王后瞧瞧。」
獸人趕緊打開了就近的倉庫。
里頭居然放了好多土豆!
「土豆?」
墨殷后我一步進來,從背后環抱住我的腰,柔聲道:「這些,還只是第一批,獸人為了感激你,送了一些來。
「今年冬天,他們終于不會餓肚子了。
「都是阿薔的功勞。」
我眨巴著眼:「墨殷、我、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只是知道餓肚子很難受。」
「阿薔就是很好。」
「日后若是有人敢說阿薔是傻子,獸人們聽到都會把那些碎嘴子皮扒下來!」
這麼說聽著很粗暴。
可我卻很開心。
這股開心沖淡了先前的失落與悲傷。
我撲進他的懷中。
「墨殷。」
「嗯。」
「我很高興。」
來到西南之后的每一天,都很高興。
高興到沖淡了以往的苦。
「謝謝你。」我又小聲地補了一句。
「我說,你們倆膩歪夠了吧!越凜就要打過來了,還不快點商量下對策,非得本女皇親自過來!」
15
來人是東南邊的女皇,蕭瀾。
身份很尊貴,行為處事卻狗狗祟祟。
「你就是越凜說的小……公主?」
她嘖了一聲:「蛇王,咱們是不是該商量了?再拖下去,若是叫越凜發現了,你的計劃可就要失敗了啊。」
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我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那夢境與現實交織的記憶,讓我對這個名字有著不一樣的情緒。
「越凜怎麼了?」
我立即想到了昏迷時夢中越凜攻打西南的事情。
「他是不是來攻打西南了?」
「你知道?」蕭瀾反應很快,率先出聲:「越凜可是拿了你做筏子,來攻打西南的呢。」
「他怎麼能這樣!」我生氣了。
「我也覺得!他還跑到我們南都去說……咳咳,沒事。」蕭瀾尷尬一笑:「我這老毛病又犯了。
」
「我讓弟妹過來了,一會小公主有問題可以問她。」
女皇蕭瀾的弟妹,便是祈王妃。
她長得十分美艷動人,懷中抱著約莫兩歲的男孩。
但又跟普通孩子不同,她懷里的孩子有一條漂亮的尾巴。
我看得有些愣神。
她沖我笑了下:「王后,我兒子的尾巴好看吧?你要不要摸摸?」
結果卻遭到了懷中小娃娃奶呼呼呵斥:「母妃,你又來了!」
「哎呀,小孩子的尾巴給人摸一下怎麼了?又不是別人。」
小娃娃掙扎著要下來。
「叔母好,我叫蕭安。」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祈王妃不好意思地對我笑了笑。
「王后初到西南時,我們正好回南都小住了一段時間。」
她說祈王跟墨殷是表兄弟。
算起來,我還得喊祈王妃一聲表嫂。
「那表嫂,你知道越凜的事嗎?」
她點頭,然后給我講了講,在昏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16
祈王妃能知道得那麼詳細,多虧了她是蕭瀾的吃瓜搭子。
北都皇帝突然病倒。
現在是越凜在主事。
越凜還跑到南都,說是結秦晉之好,天下一統。
希望蕭瀾跟他聯手,攻打西南。
說到這里時,祈王妃嗤之以鼻。
「雖然我沒見過那個越凜,但我知道,他定然是又普通又自信的死裝男!
「覺得是個女人就應該為他哐哐撞大墻。
「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我沉默了。
甚至思考起了祈王妃對越凜的總結。
好像?
確實如此……
「咳咳,我說話有些不著調,弟妹莫要介意。」
我搖搖頭。
「表嫂說話很有趣,我很喜歡。」
祈王妃拉著我的手,顯然也十分開心:「真的?那日后我可要時常上門叨擾了。
」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話題也從正經,慢慢不正經。
聊得連都發燙之際。
祈王妃被人揪了起來。
「阿意,莫要把人帶壞了。」
「怎麼能是帶壞?你別在這亂說,我可是很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