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知所措,緊緊揪著他的衣襟。
見他修長的手指,慢慢勾掉我的腰帶。
他輕笑,湊過來吻我的眉眼。
「阿薔要記得閉眼睛。」
6
我緊張地閉上眼睛。
突然覺得心口一涼,隨后又感覺很燙。
忍不住睜眼。
低頭一看。
發現心口處多了一片白色的鱗片。
「這個是?」
墨殷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對我說道:「這個,是我們的定情之物。」
他將我圈在懷中,溫柔地拍著我的后背:「睡吧,阿薔還是太瘦了。」
這是我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收到了禮物。
我神色無措地看著他,很是抱歉地開口:「可是,阿薔沒有禮物可以給你。」
「阿薔能做我的妻子,便是最好的禮物了。」
7
第二日,天還沒亮。
我已經醒了。
墨殷不知去了哪里。
我穿好鞋子,打開門出去,正好看見角落放著掃把,開始今日的勞動。
剛掃沒一會。
「王后,放開那掃把!」
接著,她一個箭步,滑跪到我面前。
今日有霧,當她滑到我面前,才看見她立起來的耳朵跟高高翹起的尾巴。
我被她嚇到了,手一松。
她用嘴巴咬起掃把,四肢并用跑得飛快!
「等……」
話都還沒說完,她已經消失了。
很快。
墨殷回來了。
「阿薔這是作甚?」
我誠懇道:「本來想掃地,但是掃把被搶走了。」
墨殷表情好像有點難過,他拉著我的手,問:「除了掃地,阿薔還喜歡做什麼?」
做什麼?
我眨了眨眼:「種地!嬤嬤說自給自足不求人!」
吃著自己種出來的菜,特別開心!
我拉著他的手細細掰算之前種的茄子啊,白菜啊,還有土豆!
可說到后來。
聲音越來越小。
「可是嬤嬤在后來離開了,她跟我說要聽越凜的話。
「我其實……挺想嬤嬤的。」
之后,越凜又找了個新嬤嬤照顧我。
但那個嬤嬤很嚴厲,總是打我手心。
還嚴詞警告說,旁人都不喜歡一個只會種菜的傻子做娘子。
雖然不喜歡,但我一直記得嬤嬤的話。
「你若是不喜歡,便當我沒說過。」
墨殷沖我搖了搖頭:「這里是阿薔的家,在家里自然是喜歡做什麼便做什麼。」
我低著的頭因為他這話,又抬了起來。
「真的?可是新嬤嬤說要以夫君為天,夫君不喜歡,就……」
墨殷在一瞬間,變得好可怕,但也就是一瞬間。
我有些不安地退后一步,那種可怕消失了。
「我說錯了嗎?」
墨殷無奈地嘆了口氣:「新嬤嬤是按照越凜的要求,你如今不是他的妻子,自然不用再理會那個嬤嬤說的。」
我用力點頭,撲過去抱住了他。
「墨殷,我很高興!」
高興他帶我離開那很不高興的地方,不用再見到不高興的人。
也不用每天擔心自己學不好,越凜不帶自己離開。
8
墨殷跟我說,獸人靠打獵為生,但冬天沒有了獵物,餓死者不在少數。
所以,在西南。
獸人們最敬仰的,便是會種地的人。
我想到了以前在宮中,經常吃不飽的歲月,餓著肚子真的很難受!
于是,我找到了喜歡掃地的狗族少女阿薇,懇求她幫我一塊刨土。
我盯著菜地,目光灼灼。
「王后,你這是要種花嗎?」
我搖頭:「不是,是種菜。」
阿薇眼眸亮了:「王后居然還會種菜!這麼偉大的事情還叫阿薇參與了!汪嗚!」
我覺得羞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且若是能成,肯定會有很多獸人能填飽肚子!
我懷揣著希望,每天都來巡視。
等我收獲了第一批土豆后,興沖沖地去跟墨殷分享。
他聽后,將土豆拿在手里,看得十分認真。
我興奮地給他細細講解了以后,見他還愣著。
內心的不自信又涌了上來,聲音又怯弱了幾分:「是、是不是我太……」
話未說完,他的唇已經落在我額間。
「若是能成,阿薔便是獸人的大恩人!」
我不好意思,搖了搖頭:「我只是想讓大家都不要餓肚子。」
墨殷揉了揉我的頭。
「正好,我也有驚喜要給你。」
我眨巴著眼,靜靜等他開口。
「把人帶上來。」
隨后。
有一個穿著簡樸的老婦人,從外頭走了進來。
雖然有幾年未見。
但我一眼便認出她是誰!
「嬤嬤!」
嬤嬤愣了片刻,本來還渾身顫抖的她抬起頭,滿眼的難以置信。
「公主?
「您怎麼會在這?」
「我嫁人啦!這是我的夫君,墨殷。」我很高興地將墨殷拉過來跟嬤嬤介紹。
墨殷態度亦十分恭敬:「嬤嬤,聽聞你在宮中對阿薔多有照顧。」
嬤嬤連忙擺手:「分內之事,豈敢邀功。」
我湊過去,親昵地挽著嬤嬤的手:「嬤嬤,你這些年去哪兒了?」
嬤嬤嘆了口氣,語氣哽咽。
「當初……」
我見她欲言又止。
最后還是墨殷開口。
「越凜以她侄子的性命要挾她離開的。」
我看向墨殷,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問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墨殷嘆了口氣,揉了揉我的頭,語重心長道:「阿薔只需要知道,他是個壞人。」
我點頭。
9
嬤嬤被越凜趕出宮后,一直關注我的消息。
之后聽聞越凜與公主成親。
以為是我。
便去將軍府當臨時雜役。
沒想到。
同越凜成婚的人,竟是我皇姐。
「公主為何會在西南?」
我同嬤嬤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她嘆了口氣,像以前一般,摸了摸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