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原來一切都是烏龍。
「就因為一個差評,你至于搞這麼多事情出來?」
弄清一切后,警察給了我跟謝從問話的機會。
謝從卻問我:「請問,這次有代入感了嗎?」
「你這種人竟然還能開店?捉弄玩家,良心不會痛嗎!」
「這次有代入感了嗎?」
他還是堅持想要答案。
「有代入感嗎?」
我:……
「很有代入感,我快要被你弄的局嚇死了,這下你滿意了嗎?」
「那麼,請刪除差評,給我們的密室一個好評吧。」他微笑著。
「不,我不會刪……」
小雅拽了拽我的衣角:「冉冉,算了吧,給好評吧,你忘了他有什麼偏執精神病了,萬一真把咱倆給捅了怎麼辦,犯不上跟他計較。」
拒絕的話被噎住,我承認小雅說得對。
誰敢跟一個精神病較真?
重新給尋謎密室打了五星,我總算知道他們家為什麼一個差評都沒有了。
也終于明白老板為什麼階段性停業——這不是他第一次整蠱差評玩家了。
因為謝從的荒唐行為,他被要求強制接受治療,最少三個月。
而那些參與整蠱的密室 NPC 工作人員,因為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加上我的出面諒解,只是被口頭教育了一下。
至于林州。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謝從這個神經病,間接幫我認清了這個男人。
他背著我迷上網賭,下載二手軟件,將軟件移進手機隱私空間。
本來他是準備先殺了我,再殺了兩位保安,最后把一切罪責都推在保安頭上的。
現在,他將會因為非法賭博和殺人未遂面臨審判。
「冉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謝從,是他!他的謊話編得太像了,我也是走投無路才信了的啊……」
他痛哭流涕,試圖乞求我的原諒。
我才不信這套。
若不是因為他撿起來的是把道具刀,我早已經遇害。
「懺悔的話不用說了,以后你有幾十年的時間,在牢里慢慢后悔吧。」
帶上小雅和狗狗走出警局,荒唐的鬧劇結束后,我們都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她已經決定不再賣狗,而是讓我養著冉冉。
小雅嘆息著:「啊!真像是玩了一場真實的密室逃脫啊。」
「誰說不是呢。」
我搓著狗頭,感嘆精神病的瘋狂。
「等等,剛剛跟謝從一伙的 NPC 里,怎麼沒看見藏在你家的兩個賊?」
小雅懵了:「什麼賊?我不知道啊。」
趕緊回去問謝從,可那位偏執的精神病也是一臉茫然:
「什麼鬼, 我沒安排 NPC 演小偷啊。」
……
15
兩名竊賊分別叫麻子和二狗。
半年前, 兩個人在廉價澡堂相識。
麻子洗完澡端著盆正要走, 路過二狗的身后時,無意間瞥見對方屁股上的小痣。
他是個社牛,拍了拍對方:「兄弟, 你身上的這顆痣找人看過沒啊?我屁股上也有個一樣的。」
「這麼巧?」二狗也是個愛交朋友的, 大方回應搭訕, 「前年我去醫院看了,大夫說不會變癌, 不用操心。」
「那就好。」
麻子樂呵呵地走了。
二狗看見, 他屁股上果然也有枚金燦燦的痣。
洗完澡后,兩個人又巧合地在隔壁面館遇見, 麻子嗑著瓜子, 歪頭笑道:「緣分吶,一起整瓶二鍋頭?」
「整!」
于是,兩個不務正業的人就這麼湊到了一起。
北苑小區。
潛藏在石小雅家那晚,在柜子上目睹宋冉冉的一瞬間,二狗的哈喇子就止不住了, 腦子里也有了不干凈的想法。
麻子當即狠掐了二狗一下,低罵道:「閉腦!咱們只偷東西, 別的可不能干!」
二狗只得擦掉口水,作罷。
后來,在無意間目睹「兇殺案」現場后, 麻子和二狗惶恐不安,生怕一個不小心丟了小命, 當即離開石小雅家, 轉頭藏進另一位老大爺的家里。
又藏匿了整整一天,已經五天沒洗澡的麻子和二狗,身上氣味感人。
終于,趁著老大爺出門買菜的工夫, 兩人忍不住沖進了浴室。
五分鐘后,老大爺轉頭回來取落下的零錢。
進了門, 才發現竟然有人在用家里的浴室洗澡。
他的手機里正放著面向老年人的營銷號視頻:
「您見過屁股上有金黃色痣的人嗎?」
「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大爺朝浴室走去,隱隱看見兩個渾身赤裸的男人。
手機繼續發出聲音:「民間傳言, 如果遇見有人臀部帶金黃色的痣,誰把這痣削下來,就能世代享福, 子子孫孫都有花不完的錢……」
視線向下,老大爺看見兩個賊的屁股上,竟都有金色的小痣。
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
身為前散打冠軍的大爺來了精神, 進了廚房拿起菜刀。
只是削下來一點肉, 死不了人的。
這麼想著,他提刀進了浴室。
片刻后,警察根據線索趕到現場——
只聽見浴室傳來兩聲凄厲的慘叫。
兩名小偷捂著血淋淋的屁股, 先后從浴室鉆了出來。
水汽氤氳中,老大爺正研究下一步該怎麼做呢,卻聽見手機里營銷號的聲音:
「笑不活了家人們,這就是昨天發生的烏龍事件, 所謂的『臀彩』并不存在,請大家理性看待,不必當真哦。
」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