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鄧忠越說越生氣,我越聽越委屈,他說的就是主帥這個人,似乎又覺得不妥,反口說是衣服。
可我知他說的不只是衣服。
「鄧參將不若把這話說給主帥聽,橫豎是他讓我穿他披風的,說是外面風大。」
我氣呼呼地走在了前面,鄧忠面色變了好幾番,最后沉沉一聲嘆息,也大步追了上來。
李奉澤看到他的披風在鄧忠手上,我又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面色不悅地看了一眼鄧忠,其他主將也陸續進來,他也沒再說什麼。
19
又是一夜無眠,可所有人都一臉喜色,總歸是事情有了新的轉機。
烏爾丹好色之名,從未聽說,我無意間的發現,竟成了此次破敵最關鍵的線索。
鄧忠十萬火急地迅速找來許多貌美女子,且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喬裝打扮在邊關游蕩了幾日后,這些女子身邊多少不同的都有草原人暗中跟蹤。
終于在第五日,這些女子翹首以盼地被劫走了。
聽到消息時,我正在李奉澤營帳內伺候筆墨,鄧忠進來看見我,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耐煩樣。
我:沒事吧?最近怎麼了?對我意見這麼大。
嘁~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我看這話不對,情緒不穩定又小肚雞腸的男人同樣不好相與,這也太陰晴不定了。
難搞哦~
那些女子被劫走的第二天,鄧忠一行人帶著幾只尋香犬就直接找到了烏爾丹的藏兵之地。
那些女子身上都有特制的香料,而且一旦沾上,水洗不掉,風吹不散,沒個十天半月是不會消失的。
當天夜里,李奉澤親自率兵突襲烏爾丹軍營。大火打頭陣,老天爺也偏幫我們,一陣北風吹過,大火在營地里到處肆虐。
這場仗,來了個開門紅。
天亮以后,回營的傷員告訴我,我們或許可以班師回朝了,昨夜突襲大獲全勝。
只是讓烏爾丹逃了,不過主帥已經派人去搜了,聽說往大雪山的方向跑了。
不知怎麼地,聽到這,我眼皮突突地直跳,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策馬趕到敵軍營地的時候,鄧忠一行人正慌亂地組織人馬去增援李奉澤。
窮寇莫追的道理李奉澤不是不懂,而是我們后方已無糧草,如果不把烏爾丹斬草除根,大部隊就無法班師回朝。
再繼續扛下去,我們沒死在敵人手里,倒是要被凍死餓死在這邊疆了。
我著急慌亂地跟在部隊后面,烏爾丹倒是被抓到了,可李奉澤不見了。
說是他的馬受了驚,一路跑進了雪山里,跟著的人正與烏爾丹的人馬纏斗,等把敵軍料理干凈后,前后都已找不到李奉澤的身影。
鄧忠慌了,像一只嘶吼的野獸,部署兵力去找李奉澤
我摸著心口,那里酸澀得難受,大雪又開始下了起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雪,沒一會就淹沒到了腳踝。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揚鞭催馬,直奔雪山深處而去,鄧忠看著我的身影,眼里晦暗不明,沒有阻止我離去。
甚至……他希望我就此死在雪山里面更好。
尋找李奉澤的兵馬分成了三隊進山尋找,鄧忠一步三回頭地先返回營帳主持大局,無奈心酸,群龍無首肯定不行。
我就慘了點,剛過來峽谷,山上就雪崩了,我跑得倒是快,再回頭看時,來時的路已經沒有了,被茫茫大雪淹沒。
我只能硬著頭皮往前繼續走,莫名覺得李奉澤就在前面。
雪越下越大,越往深處走,雪就越深,馬兒已經無法繼續行進,我開始覺得絕望的時候,聽到了前方有戰馬嘶吼。
又驚又喜,我趕過去的時候,李奉澤已經昏迷了,旁邊是他的戰馬一直在守護著他,無奈絕望地不停長鳴。
我四下環顧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比絕望更甚的是,我發現李奉澤受傷了,心口處有血不斷往外滲,他昏迷不醒。
半山腰處有一股風一直旋轉著在往山內側吹,那里或許有山洞之類的地方。
我不斷回憶著現代所學的知識,此刻別無他法,只能自救。
雪下得太大了,不容許我再猶豫不決了。
我艱難地把李奉澤扛在瘦弱的背上,可惜我這小矮子,李奉澤的腿腳都在雪地里淹沒著,一路全是拖行的雪印。
我現在只能賭一把了,再苦再難都不能放棄,否則我和李奉澤恐怕今天就要死在這里了。
雙腿雙腳已經凍到麻木,我機械般地往山上走去,不斷跌倒又重新爬起來,寒風凜冽,冰雪刺骨,我的臉也痛到沒知覺。
好在我的判斷沒有錯,山腰處確實有一處山洞,并且里面還有人生活過的痕跡,我以最快的速度用角落里的一捆草堵住了山洞口。
從懷里摸出火折子,手已經僵硬到麻木,試了好久才把地上的枯枝點燃,總歸有火了。
我又趕緊去查看李奉澤的傷勢,許是天氣太過于寒冷,血已經止住了,他渾身也凍得冰冷。
我沖出山洞挖了好多雪,用雪不斷搓著李奉澤的四肢,他也在我的不斷折騰下勉強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