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忠把我扔在馬背上。
我趴在馬背上還沒反應過來,屁股上就被鄧忠狠狠拍了幾巴掌。
我羞愧地扭頭。
我是女的,我是個姑娘。
被人這樣打屁股我不要面子的哇。
被顛得七葷八素的時候,到了營地,鄧忠把我往李奉澤的帳門口一扔,起身就走了。
「你自己進去吧,我可不陪你挨罵。」
鄧忠又瞪我,嗚嗚嗚……
我抱著背簍進了帳子,暖和的嘞。
「主帥,你醒了。」
李奉澤坐在案前,看見我進來似是松了口氣。
「跪下!」嚴肅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
我乖乖跪下,又磕了一個,只是這一磕,頭暈眼黑,我直接歪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聽見李奉澤在喊馮大夫。
不用喊大夫吧,我就是餓了,低血糖啊,給點東西吃就好了。
14
我混混沌沌地睡了好幾個時辰。
耳邊馮大夫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堆。
「這孩子也不知道跑哪了,竟能挖到這麼多蟲草回來,這東西很不易得,非機緣不可啊。」
15
「主帥,我把如意帶出去安置吧,他在你的帳子里,于禮不合。」鄧忠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后悔了,把我送進這里。
「無妨,這孩子也是為了我才昏迷的,橫豎他睡著,不影響我。」李奉澤不甚在意。
只是盯著路線圖,心中有了新的計策。
我早就醒了,只是貪戀溫暖的被窩,不舍得起來。
時不時馮大夫還喂我吃甜甜的藥丸,美的嘞。
16
「馮大夫,主帥的毒解了嗎?好了吧?」
半個月后我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問問馮大夫。
最近我憂心忡忡,時不時地老是想往李奉澤的……那里看。
看得多了,李奉澤開始讓我讀書了。
專門讓人搜羅回來的。
一堆經文,李奉澤說讓我靜靜心,鄧忠還專門問我為什麼。
汰,我假裝不知道為什麼。
「唉。」馮大夫搖搖頭,嘆了口氣走開了。
哎……嘆氣什麼意思,這是好了沒啊?搖頭?這是沒好啊。
當我再一次把目光看向李奉澤的褲襠的時候,他讓我滾出去。
我縮著腦袋心事重重地站在帳子門口。
李奉澤果然不行了,連旁人多看一眼他都要生氣。
哦~不對,是惱羞成怒。
也對,哪個男人能接受得了這樣的事實。
我仰著頭,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我可憐的主帥啊。
鄧忠過來的時候,恰好看見我的樣子,奇怪地瞅了我一眼,沒多理我就進了帳子。
「如意怎麼了,哭啥呢?」鄧忠順嘴這麼一問。
李奉澤皺著眉頭低聲嘆息,罷了,還是個孩子呢。
招呼我進去了,還把案上的點心給我吃。
他什麼也沒說,可我總覺得他在哄我。
多麼好的一個人啊。
我做了一個決定,如果我再也穿越不回去,我就嫁給李奉澤。
我不會嫌棄他的,只要他天天給我吃口熱乎飯就行,有肉吃更好。
正在跟鄧忠說話的李奉澤,察覺到我灼灼的目光,扭頭看了我一眼。
一臉的莫名其妙,然后又示意我繼續看經書。
17
胡人的大部隊藏進了茫茫大草原。
李奉澤帶人找了一個多月,一點痕跡也沒有,糧草已經不足了。
后方補給遲遲未到。
連我都知道,不是朝廷不給,而是……真的盡力了。
這就是胡人的退敵之策,就等我們耗不起了退兵,但是一旦退兵,胡人肯定又會立刻卷土重來。
我也跟著李奉澤夜不能寐地,絞盡腦汁地在想胡人有可能的藏身地點。
深更半夜,我又餓了,全軍都在縮減用度,我不好意思再去火頭營偷吃。
裹著寒風準備去找值夜的鄧忠淘零嘴吃。
他腰間掛的兜兒里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小吃,鄧忠五香嘴實錘。
剛走出營帳沒幾步,后脖領子就被人揪了一下。
「鄧忠患有饑飽癆之癥,你莫要總問他要吃食。」李奉澤一臉的責備。
饑飽癆?低血糖啊。
原來如此。
我低聲應了一句「好」。
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了一聲,耳力甚好的李奉澤輕笑出來。
罷了,還是個孩子嘞。
「走,我帶你覓食去。」李奉澤背著手走在我前面。
我盯著他挺拔如松的背影,覺得嫁給他這個念頭,是我高攀了。
營地后面,有條河,月光之下,像一條玉帶蜿蜒在草原上。
李奉澤拿著長鞭站在岸邊,看了一會,鞭子揮舞著,岸邊便多了一條肥碩的高原冷水鱗魚。
我震驚得嘴巴成了 O 形。
作為一個現代人,我屬實很沒見識,這樣式的技能恐怕我這輩子也點亮不了。
李奉澤看著我的反應,頗為滿意地把魚塞到我手里,示意我跟上。
一前一后,我們倆往營帳里返回。
18
「主帥,你說胡人那麼多人,他們不吃不喝嗎?就不需要來回運輸補給嗎?」我吃著烤魚,說話含糊不清,不得不說,這魚是真鮮美,兩輩子加起來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
「吃魚吧,這些事情輪不到你操心。」李奉澤一邊說,一邊倒了一杯熱茶給我。
「可是我看你和鄧忠大哥最近愁得茶飯不思,我也著急啊。
」
「鄧忠大哥?你叫他哥啊?」
「嗯,我哥!」
「嘁~那他倒了霉的,有你這麼個弟~弟~」
我總覺得李奉澤有點子陰陽怪氣,可他是主帥,我又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