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鸝娘來接您了,鸝娘等您下去和兒孫團聚。」
恰巧一道閃電劈下,姑爺瞬間雙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我施施然走到他身旁,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胯下流了一大片腥臭的液體。
14
姑爺那夜瀕死,卻被大夫救了回來。
只是保住小命,但神志不清了。
府中任何人只要面帶微笑,他就瘋瘋癲癲地沖上去打罵。
就連小姐也不例外。
甚至于一看見我,就滿院子瘋跑,嘴里喊著:
「有鬼,是鸝娘來索命了!」
小姐想拽住姑爺的胳膊,卻被他撓花了臉。
她轉身一腳踹在我身上:
「賤人,姑爺這是怎麼了?
「好端端一個人,怎麼你伺候幾夜就成了瘋子?」
我跌在地上,垂淚哭泣,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抽泣著說:
「許是姑爺害失去了唯一的孩子,死了鸝娘,擔心她化作魂魄來索命?」
小姐氣急,命人將姑爺五花大綁到房中,咬牙切齒道:
「陸肅,你瘋了嗎?
「這世上哪里有鬼,你不信唯物主義了嗎?」
姑爺卻流著口水仿若癡兒。
小姐吩咐下去,這事萬萬不能讓老夫人知道。
急吼吼地對著空氣喊道:
「系統,這下該怎麼辦,陸肅成了傻子,我們還能回到現代嗎?」
我皺起眉頭,什麼唯物主義,什麼系統,什麼現代,我一概不知何意。
小姐此刻對著空氣說話,卻仿佛那邊真有一個名為「系統」的人和她對話。
這樣聊了半天,小姐幾乎要抓狂:
「你是說,一定要讓我懷上子嗣,完成原書劇情才能回去?
「這怎麼可能,大夫診斷過,他已經不能人事,徹底成傻子了。」
不知那頭系統說了什麼。
發瘋的小姐陷入沉思。
喃喃自語道:
「是啊,這世上可并非只有陸肅一個男人。」
15
小姐用上好的鵝蛋粉遮住了臉上的抓痕,卻攔不住老夫人來看姑爺。
見姑爺瘋魔的樣子,老夫人氣急攻心,給了小姐一個耳光。
控訴著王府家門不幸,迎娶了小姐這樣的災星入門。
自打小姐嫁入,不僅接連死了兩個通房,還害得姑爺癡傻,王府幾乎要斷子絕孫。
小姐捂著臉,暗自咬牙。
稱都是自己的錯,要自罰去郊外的弘福寺祈福。
我心里卻清楚,她哪里是去祈福,她這是要去借種,好找機會懷上子嗣,逃離這個時代。
她胡作非為將王府攪了個天翻地覆,我哪里容得她就這樣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呢?
于是我假意陪著身著素衣的小姐去了弘福寺。
一連兩個月,小姐都在弘福寺約見情郎。
每每幽會,都是我守在門外一整夜。
我恪盡職守,不曾讓消息走漏半分,這才讓小姐對我重新信任一些。
那夜,她照舊吩咐我守好禪房。
自己則在房內與馬奴私會。
此刻,她正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于是我繞到后院,點燃一支鳴笛。
不一會,王府的上空同樣出現一支鳴笛。
我放下心來,這說明我安排的小丫鬟接收到信號,已經知會老夫人往弘福寺來了。
我說服小丫鬟做這等冒險之事并沒有花多大工夫。
因為春杏的慘死,早已說明留在小姐身邊的丫鬟,都難茍活。
小姐平日里跋扈慣了,早已使得她身邊的丫鬟心猿意馬,對她恨之入骨。
只是小姐沉溺于至高無上的權力里,被蒙蔽了雙眼,對身旁人的怨恨并無察覺。
為了替春杏報仇,也為了替自己謀求生路,這次的計劃,幾乎小姐身邊的全部丫鬟都主動參與。
此事關乎王府子孫,老夫人的馬車來得很快。
她用龍頭拐敲開禪房大門時,小姐正跨坐在馬奴的腰上,寸縷不著。
小姐捂住臉尖叫一聲,可早已來不及,這香艷場面幾乎將老夫人氣暈過去。
她當即命幾個丫鬟將小姐綁了起來,丟在柴房。
雖然小姐私會外男,惡劣非常,可老夫人是個守規矩的人,她得等到家中族長來商討,再處置小姐。
16
我和幾個丫鬟合力將小姐丟進柴房。
她死到臨頭依舊囂張,叫嚷著說要殺了我們。
她試圖賄賂其中一個丫鬟,甚至不惜付出黃金千兩來誘惑。
可沒一個人邁出腳步,皆是神色冰冷地看著她。
大伙都清楚,小姐一向視下人為螻蟻,如若真救了她, 日后定會被她滅口。
我嘆了口氣, 揮退了這些丫鬟。
我不要命, 卻不想連累她們。
禪房內,小姐對我破口大罵。
「小三,狐貍精, 下三濫。」
我一巴掌把她的話扇回了她肚子里。
小姐怒目圓睜, 惡狠狠瞪著我:
「你這個賤婢竟敢打我?」
我笑著搖了搖頭,取出頭頂的銀簪, 對著小姐胸口狠狠刺下。
鮮血濺在我臉上,我抹了一下,淡淡說:
「這一下, 是替春杏報仇。」
小姐慘叫出聲, 口中連連呼叫著「系統」,可「系統」似乎并沒有回應。
我卻毫不猶豫扎了第二下。
「這一下,是為了鸝娘。」
小姐痛得抽搐,嘴角溢出鮮血。
我毫不猶豫再次動手。
「這一下,是為了所有被你折磨的婢女。
」
銀簪封喉,小姐立刻就斷了氣。
這一刻, 身后的鸝娘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