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若是能討姑爺歡心,有福氣誕下子嗣,說不定能翻身做主子。
可沒人知道,我是不是怕得發抖,而是因為過于興奮。
過了今夜,少爺絕不會再有子嗣。
13
紅燭搖曳,姑爺醉了酒,搖搖晃晃走到我床邊。
他伸手摩挲著我的臉頰,腥臭的酒氣噴灑在我脖頸。
我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含情脈脈地望著姑爺。
他一把掀開了被褥,邪笑道:
「秋桃,好好伺候爺,以后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我故作嬌羞地紅了臉頰,伸出白玉似的胳膊攬住他后背。
「姑爺,求您疼我。」
姑爺最愛女子這般欲拒還迎的模樣,當即就撲到我身上,氣息沉重。
屋內依蘭香氣息濃重。
其實依蘭香不僅能催人情欲,長期使用還會致幻。
姑爺也知道這一點,可他依舊不知節制地使用,此刻已經面露潮紅,饑渴難耐。
他抽出床邊的皮鞭,放在手中捋了一下,笑得黏膩惡心。
他揚起鞭子,似乎迫不及待看見我害怕求饒的模樣。
我卻伸出手一把拽住了鞭子,對著姑爺笑道:
「姑爺且慢。
「姑爺不想要孩子嗎?為何只是抽打奴婢,不與奴婢圓房呢?」
姑爺愣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一鞭子打在我身上。
很疼,但我一聲不吭。
我知道,姑爺最愛聽的就是弱小的女子在他身下求饒。
鸝娘告訴過我,因為他不知節制,早已不能人事。
為了所謂男人的臉面,他才那般折磨女子。
仿佛聽見女子痛苦的聲音,就越顯得他有男子雄風。
姑爺這般愛面子的人,見我不但不求饒,還笑得恣意,被駁了面子的。
他揚起鞭子還要抽我,口中放著狠話:
「賤貨,敢挑釁爺,爺今日非要制服你這個丫頭片子!」
我媚眼如絲,伸手去勾姑爺的褻褲。
「是嗎?那不如讓奴婢來幫爺吧。」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姑爺卻驟然泄了氣,死死捂住自己的褻褲。
他越躲我拽得越緊,他氣得面紅耳赤,手上不肯松勁。
我卻驟然松手,姑爺來不及,竟直接撞到床沿上,頭上被磕了好大一個包,痛得哎喲直叫喚。
我心里忍不住發笑,原來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姑爺,不過是一只紙老虎。
他正想發作,我卻先開了口:
「今夜是姑爺興致不佳,奴婢先去側屋歇著吧,明日姑爺準備好了再來懲罰奴婢吧。」
我這是主動給他臺階下。
姑爺被氣得不輕,卻只能順著我說:
「去吧,明日爺再收拾你。」
……
第二夜,姑爺惡狠狠盯著我,服下一顆小藥丸。
這是他找劉大夫要的壯陽藥。
可他不知道,這藥早就被我換作了怡紅院的柔骨散。
不一會,姑爺渾身燥熱,他淫笑著伸手抓向我。
卻在情意正濃時,突然面色一凜。
他顫巍巍看向身下,發現自己已然泄了氣。
我沒再刺激他,只是淡淡地對著他笑。
「定是姑爺今日上朝勞累了才會如此,肯定不是姑爺的問題。」
微微勾起的嘴角,在姑爺眼里卻充滿了嘲弄。
……
姑爺晨起,我服侍他穿衣。
依舊是掛著那副淺淡的微笑,桌上擺滿了牛寶、鹿鞭。
姑爺惱羞成怒,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賤婢,你在笑什麼,是在嘲笑我嗎?」
我捂著臉,嘴角依舊掛著笑。
臉上火辣辣地疼,我心里卻暢快無比。
姑爺有了兩次失敗經歷,此刻已經對自己引以為傲的本事產生了自卑。
因而,他人的一個無意的眼神或微笑,就像一根刺一樣,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果然,這天姑爺變得疑神疑鬼,他看向院子里竊竊私語的丫鬟,總覺得是在嘲笑他。
看向小姐關切的眼神,總覺得那眼中別有深意。
就連老夫人的問候,都讓他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刺猬,一點就著。
是夜,我照例伺候姑爺寬衣解帶。
今夜的依蘭香氣格外濃。
姑爺發了狠一般,眼尾發紅,吞了一整瓶藥丸。
這次我沒有換藥,姑爺果然重振雄風,發了狠般掐著我的脖子。
我卻依舊那副淡淡的笑容,柔聲勸道:
「姑爺,不如奴婢給您唱曲助興吧。」
他挑了挑眉,看我的眸子里充滿了戲謔。
他呸了一聲:
「不過一個古代下等人,還真以為自己能掀起什麼風浪。不過是爺的囊中之物罷了。」
見他斜靠在榻上,好整以暇看著我。
我理了理裙擺,捻起蘭花指,壓低著嗓音,唱起了一曲小調。
正是鸝娘「死」前那一晚唱的。
姑爺的臉色驟變,他的眼底一片猩紅。
紅紗帳子飄起,窗外夜貓嚎哭,似乎要有厲鬼來索命。
藥效正濃,姑爺驟然受驚,幾乎是一瞬間就哭出了聲,掙扎著向墻角縮去。
我卻展開了水袖,在呼嘯的風聲中翩翩起舞。
窗戶被風吹得噼啪作響,燭火映照著我慘白的臉頰。
姑爺額間冷汗直冒,他這是想起了那夜被他折磨而死的鸝娘。
他大喊著叫我停下。
我乖順地停住腳步,轉身時在眼角抹上早已準備好的雞血。
回身時,便是一副慘白帶著血淚的模樣。
隨著我一步步走近,姑爺發出凄厲的慘叫。
我捏著嗓子學著鸝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