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我見此情景,心中擔憂再生。
我知靈舒是為了岐王刻意接近魏湛。
可她也確實非此世之人,能近距離接觸魏湛。
他是帝王,不可能一輩子只獨守一人的。
我黯然神傷,伸手默默揪著大腿肉,不讓自己失態。
接下來的一幕卻是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
魏湛用力,然后將人扇倒在地。
朝臣對此目瞪口呆。
太后震驚。
靈舒一臉不可思議,她捂著被痛打的臉,「你居然打女人!」
魏湛冷聲道,「我不止打女人,我還殺女人呢!」
而后他下令,「罪人靈舒膽敢襲擊朕,拖下去押入大牢,擇日杖斃。」
靈舒辯駁,「陛下,我沒有襲擊您。」
魏湛舉起自己的右手,示意眾人端詳,「看到沒有,朕的手被襲擊了,都被打紅了。」
靈舒:……
太后:「皇上……」
魏湛:「這人是太后帶回宮的,莫不是受您指使,前來謀害朕的?」
太后斷了想替靈舒求情的念頭,然后撇清自己與她的關系。
于是靈舒就被帶下去了。
緊接著,魏湛轉頭看向我,「小祖宗,你掐的是我的大腿,你可以放手了吧。」
啊?
我就說怎麼揪著大腿肉,卻感覺不到痛,原來揪的是魏湛的大腿啊。
立即松開手指,同時替他按揉,「那啥,揪錯了。」
接下來的宮宴,我每次環顧四周時,都會「無意間」看到岐王。
這下半場的宮宴,每每打量,都見他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眸中隱有不滿之色。
我偶爾也會對上女主的視線,她似乎一直都盯著我看。
明明不是什麼陰冷惡厲的眼神,但我卻有一股惡寒之感爬上脊背。
她見到我再度朝她看去,便朝我點頭一笑,眉眼彎彎的樣子,任誰被她這樣看了,都會覺得她待自己有幾分好意。
21
宮宴結束的第二日,女主燕春霓開始頻繁上門拜訪。
這可是對暴君恨之入骨的人,恨屋及烏,我也是她恨之入骨的人。
她來我這里串門,不就跟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嗎。
但是人家樂意來演后宮姐妹情深,我也不能掃她的興不是麼。
于是我也陪著她演,就想看她打的什麼主意。
她來了數天,最終獻上了一盒胭脂水粉。
女主說,一般的脂粉都是鉛粉所制作。
而鉛粉有毒。
我又懷有龍嗣,是用不得這類脂粉。
于是她用各種養膚的藥材,制得這一盒脂粉,然后送與我。
我的第一反應,她送的是安陵容的舒痕膠。
但我還是「感恩戴德」地收下了它。
脂粉這種東西,我平日也不會用,只有宮中舉辦宴會之時,我才會象征性地擦點在臉上。
再說了,女主送來的東西,我可不敢用,就扔進妝奩里藏起來了。
22
這日我見到了這一世最討厭的一個人,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沈爻。
自從前朝得知我獲寵之后,他便經常給我遞帖求見。
以往我當然是都拒了,這次本來也沒想見。
但不知道他從哪里弄到了我的消息,在我散步的路上守著。
他沈爻這輩子沒啥本事,能考上進士已是拼盡了全力。
為了有更好的前程,他巴結上司,隱瞞自己在鄉下曾娶過妻的事實,娶了上司的女兒。
他娶了國公之女,然后在其大力提拔之下,混到了六品,但也止步于六品。
他如今來找我,是為了讓我給魏湛吹枕邊風,提拔一下他。
從小到大,我沒享受過他一分的好。
反倒因為他將從鄉下找上京來的原身母親降妻為妾,害原身四歲便慘死于內宅之中。
我接管這具身體后,若不是有著成年人的思緒,只怕也早在一日又一日的磋磨之中喪命。
我恨他不及,沒等說魏湛宰了沈府,就已經耗盡了耐心。
可有的人,總以為能說服我,讓我不計前嫌替他謀劃。
他說,「如惠,身在后宮,你需要強大的娘家為后盾。若是為父的官足夠大,你如今就該被封后,而不是屈居在妃位。何況將來你誕下皇子,也需我們來扶持,他才能穩坐九五之位。」
我摸著凸起的肚子,悠悠道:「后宮不得干政,父親所求,本宮做不到。」
他想當的哪里是我的后盾,分明是想當未來的外戚。
對我和孩子而言,魏湛才是最強大的后盾。
雖說這個念頭于我這個曾在現代生活的女人來說,將一切寄托在男人身上是不對的,但事實確實如此。
沈父再三勸說,我始終不為所動。
最后他惱羞成怒,「沒有我沈家替你助力,來日你生下一個無用的公主,遭陛下厭棄,屆時就永遠別想坐上后位。」
宮中有一太醫,會把脈辨孕婦腹中胎兒性別。
想來沈爻是從那位太醫口中得知,我這一胎是個女兒。
雖然我也不懂中醫怎麼就能通過把脈得知胎兒性別。
但,你一個官員都知道的事,皇帝會不知道嗎?
那太醫,還是魏湛喊來給我把脈的。
當太醫診斷后,魏湛便是第一個得知結果的人。
雖然暴君與我認知中的古人形象不符,但在子嗣這種重大事情上,我也不確定他是否會因為孩子是個女娃而驟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