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他的資料卻很是神秘,大家只知道對方是德蒙閣下的摯友。
除此之外。
再無其他。
沒有一只獸知道卡斯特的家族,以及他的過去。
大家只能猜測他的家族一定有著雄厚的財力和歷史。
當播放到卡斯特閣下的新聞時。
懷里的蛋又劇烈地搖動起來。
我只當它是日常胎動。
然而在我熟睡后。
昔日堅硬如鐵的蛋殼,卻出現了一道微不可見的裂縫。
3
第二天,在推著鐵蛋散步的途中。
遇到了雷諾和他的同事們。
不愧是麻雀開會,嘰嘰喳喳吵死鳥了:
「雷諾,這就是你那位資質平平的未婚妻嗎?」
「太愚蠢了,居然真的在孵化一顆石頭蛋!」
「雷諾,你是怎麼讓她對你死心塌地的?」
我目不斜視地和他們擦肩而過。
雷諾叫住我:「芙麗恩。」
他似是遺憾:「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想……嫁給我。」
我不耐煩地推開他:「讓開。」
他又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上來:「芙麗恩,這樣吧,我看你還蠻辛苦的。
「如果這個蛋裂了縫,我就答應和你結婚。」
我一字一頓:
「你是聽不懂我說話嗎?
「麻煩你滾遠點。」
雷諾惱羞成怒地喊住我:「你那是什麼語氣!
「芙麗恩,你搞清楚!我是你的未婚夫!」
他冷冷一笑:「我看伯父平日里對你太過縱容,才養成了你這麼嬌縱的毛病!」
他還想多說幾句,突然一輛佩戴著王室標志的飛行器緩緩降落。
圍觀的群獸面面相覷,朝他吹口哨:
「雷諾,是來找你的嗎?」
「難道是前段時間的項目成功被王室知道了?」
「快上去打招呼吧,接受王室的獎賞,說不定還能參加典禮呢——」
雷諾哈哈一笑:「不愧是王室,消息得知得這麼快。」
他大步走上前想要和對方寒暄。
然而兩位穿著高級制服的侍從卻冷漠地撞開他。
雷諾呆愣在原地。
侍從們走到我面前,謙遜地朝我躬身行禮:
「芙麗恩小姐,德蒙閣下有請——」
4
我被帶到一個秘密房間。
推開門看見德蒙王儲的剎那,我隱約猜到了幾分。
面前的青年一頭銀白色短發,懶散地靠在沙發上。
異色雙瞳下是無邊的冷意:
「芙麗恩小姐,冒昧請你過來是想問問——」
他拉長了聲調,語氣懶散:
「你能夠探看精神力吧。」
我一怔。
這個秘密我一直藏得很好。
從未被人發現。
能夠探查和撫慰精神力的雌獸極為稀缺。
堪稱一把溫柔彎刀。
然而這類雌獸基本上都被抓走用于研究和戰爭。
我一直謹言慎行,不敢露出半分和其他鸚鵡有別的地方。
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德蒙漫不經心地說:「不必意外,我今天也不是為了抓你走。
「只是想請教你一件事。」
他雖然語氣冷淡,但十分有禮貌。
我壯著膽子開口:「請問閣下是什麼事?」
「我想請你看看我的身體情況。」
他說得很平靜:「王室所有人都瞞著我。
「你既然是治療師,又會探測精神力。
「我相信你。」
風吹動窗簾,發出沙沙的聲響。
德蒙沒有再說話。
我知道,前些日子他和卡斯特閣下在黑洞外失蹤,數月后竟又意外出現。
那時就有流言猜測他是兇多吉少,回光返照。
我雙手放在他的頭頂,將精神力注入他的身體。
查看到情況后卻又讓我有些愣神。
這具身體比我想的還要奇怪。
明明早就殘破不堪卻又意外有著充沛的活力。
德蒙倦懶地撐著頭看向窗外:「你實話說吧,我還能活多久?」
我沉默片刻:「大概一年。」
他哦了一聲,顯然并不意外。
沉默片刻。
想起他白天幫我解圍的事,我實在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閣下,但其實并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他挑眉看我,單片眼鏡后是狐疑的目光。
我硬著頭皮開口道:「人類可以。
「如果有人類的血……或者和人類結為伴侶……也許……」
我聲音逐漸變小。
誰都知道,人類是珍稀物種。
整個星球能找到的人類屈指可數。
不過,德蒙卻突然由衷地笑了起來。
好像是終于得到了某種證實:
「原來如此。
「果然是上天的指引。」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這麼開心。
但我只能歸結于重病之人找到了唯一生存的希望。
適時,我挎包里的鐵蛋突然扭動起來。
我連忙把它抱在懷里,探出靈識撫慰。
這幾天它異常活躍。
難道是快要破殼而出了?
可雷諾之前說過。
這顆蛋可是整整一個月沒有動靜。
德蒙余光瞥見我懷里的蛋,愣住了。
他突然皺眉叫住我:「等等——你這顆蛋,是哪兒來的?」
我好心地說:「這個嗎?這是我兒子鐵蛋。」
德蒙:「……」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復了一遍:
「你兒子,你……生的?」
我善意地遞給他:「別人給的,我照顧了他兩個月,四舍五入算是我生的。
「來,閣下您要不抱一抱?」
德蒙張了張嘴,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他手足無措地抱著鐵蛋,小心翼翼地生怕摔壞。
鐵蛋在德蒙懷里,晃動得更加厲害了。
我連忙接過去,輕輕安撫。
一旁的德蒙見狀,神色復雜:
「那你知道,這是什麼蛋嗎?」
我歪了歪頭:「可能是某種大型鳥類的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