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晴賣了,也能換個十來萬彩禮。
只是可惜王晴本人不在,難以實現。
所以才走了我這條捷徑,只要有血緣關系在,當鋪默認交易是可以開展的。
可...
我為什麼要幫她呢?
我可是,來害她的啊。
旁邊的小助理朝我遞了一個眼神,代表著一切就緒。
他上前一步,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書,
遞給了他們。
「想要錢,當然沒問題。」
「我可以給你們批五十萬下來,但...」
「當鋪不做虧本的買賣。」
聽到五十萬的時候,兩人臉上閃過貪婪的光。
他們要這錢,其實也是想買房。
兒子能去城里上大學,他們自然也要跟著去城里享福,
但聽說那里的房價不便宜,村里的人都靠莊稼過生,他們兩個懶漢根本種不了多少。
而且,有不勞而獲的路線可走。
誰還愿意辛苦地種地呢?
所以他們又來到了當鋪,嘗試榨干女兒的最后的價值。
我抿了口茶,輕笑著開口。
「你女兒已經沒有親情,自然沒當你是母親。」
「這買賣,做不了。」
女人臉色一變。
她對助理的態度,遠好過對我的。
畢竟助理是個男娃娃,在她眼里,認為助理比我靠譜得多。
所以她直接轉頭看向助理,高聲辯駁。
「為什麼沒了親情就不能賣了?」
「當時是你們讓我選親情的!」
「這特麼的故意的吧?臭娘們。」
說最后一句時,她雙眼微瞇,鄙視著看我,
在村里人眼里的聰明人,高材生,都得像之前出現的那個大學生。
看起來人畜無害,懂得隱藏。
那位就是,從一開始被拐過來就沒有鬧過,還主動用自身所學帶動大家,被所有人接受。
村子里買來的媳婦不少,只有她混得風生水起。
而我這樣張揚又明艷的風格,在她們眼里是不值錢的。
但誰在乎她怎麼看呢?
在我生前的時候,她罵得可比現在難聽多了。
助理笑彎了眼,眸子里卻是冷漠的,
他要女人閉嘴,顯然已經到了發怒的邊緣,
可那女人依舊沒有被點醒,還是罵罵咧咧。
「別以為俺什麼都不懂,你們這是店大欺客...」
她還沒有說完,已經挨了兩巴掌,
我只是坐在那里,什麼都不用做,助理已經走上前去,狠狠掐住他們的脖子。
每代店主都是陰魂,而助理只挑活人。
所以他是實打實的男人,可以輕松制約他們。
我甚至感覺,自己要是再不喊停,他就真的要掐死他了。
一道綠光從我的指尖彈出,沒入了助理的眉心,
他原本暴躁的情緒,瞬間柔和了下來。
神情卻依然是居高臨下的,
「對店主不敬,滾出去,永不交易。」
5
小助理對我是絕對忠心的。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
剛剛自家老婆被掐都沒有出聲阻止的男人,一聽永不交易,劉科大聲嚷嚷起來。
「我們很尊敬店主的!」
「剛才我可一句話都沒說....」
他說著笑了笑,似乎努力在散發出良善的信號。
難道他就不想想,現在演戲也太晚了嗎?
我冷笑一聲,直接開口。
「你們既是夫妻,自然該是一體的。」
「誰跟她是夫妻!」
為了自己的利益,男人顧不上自己的妻子,
又快速反駁,
「俺們村里只擺酒,聽說在外頭,都算不上夫妻。」
村落偏遠,很多東西都不普及,
近幾年出去打工的多了,才漸漸知道一些常識。
大部分都不被這個村莊所接受,除了對男人有利的部分。
比如現在,他不管妻子不可置信的面容,討好地沖我笑。
「店主對吧?女兒的賣不了,你看這婆娘的...能賣不?」
我也跟著笑,直接反問一句。
「你剛才不是說,你們不是夫妻嗎?」
「這麼一來,哪來的婆娘?」
男人一愣,沒想到我會把話串起來,下意識的就想發怒,
卻又生生咽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我是他們不能惹的角色。
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很欣賞他這一點。
所以我揮了揮手,小助理的手上多了一把閘刀。
「五十萬而已,小錢。」
「我私人就可以出給你。」
「一根手指,五萬,切十根就夠了。」
「你們兩個商量,看誰來?」
6
我喜歡看他們狗咬狗,
就比如現在,他們當著我的面打作一團,
妻子撕掉了男人一片頭發,還在他的耳后撓出了十幾道血痕,
而丈夫更狠,他直接騎在女人身上,左右開弓扇了二十幾個耳光,直到妻子昏睡過去,
他才揪起她的頭發,往助理面前一扔。
十根手指,全用妻子的。
我笑了笑,轉身走了。
手指這東西不值錢,拿去喂狗都不吃。
但此仇不報,我心里怨氣難消。
還記得我生前,也不過和王晴一般大的年紀。
卻因為父親陪哥哥去讀書的時候,染上了毒癮。
被迫砍掉了十根手指頭。
原本就腫脹,生滿凍瘡的手,被他們嘲笑著。
在我死后,一直成為心口的怨氣,無法消除。
但好在,他們也不好過。
后來我殺死了那對夫妻,還把他們的遺體切成碎末,扔進了池塘喂魚。
我不允許他們入土為安,他們的靈魂被困在了這個村落里。
即使投胎,也會回到這里。
看吧,他們依然這麼自私,丑惡的嘴臉和上輩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