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清清狠狠地閉了閉眼,再一次說起這個的時候,她依舊渾身戰栗,看樣子恐懼到了極致。
我拍了拍她的肩:「不做虧心事,半夜鬼是不會來敲門的。」
聽完了周清清的描述。
子時紅衣舞,冤鬼來相附。
但是大多只會一直纏著,慢慢耗盡生人的陽氣,卻絕對不會像她這種情況一樣,纏上過后就直接想要她的命。
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麼就可能只有一種解釋。
周清清和那個東西之間。
或許有什麼恩怨。
周清清聽我這麼說,當即就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我做什麼虧心事了?規規矩矩直播,就是ţŭƭũ多喊了幾句老男人大哥,這也算虧心事嗎?」
她說得坦蕩。
坦蕩蕩似乎真的沒有做過不該做的事。
但我沒再多糾結,想要知道真相如何,進去看一眼就曉得了。
現在是白天。
那東西該是很虛弱的時候。
但是越靠近周清清的屋子,我就能夠在那股陰氣當中,察覺到越來越濃郁的怨氣。
是的,怨氣。
沖天的怨氣。
我轉頭看了一眼拿著桃木劍的周清清,她正彎著腰左顧右盼,似乎打算的東西一出來就拿桃木劍對付。
也不曉得這糟心玩意兒。
到底干過什麼缺德的事情?
才會導致招來的東西,居然承載著這麼濃郁的怨氣。
我推開門走進去。
二樓最里邊的房間,是陰氣最盛的。
「別人選房間都朝南。你倒好,居然選了一個常年都沒有陽光照射的房間。」
活脫脫地給對方騰地兒。
周清清哼了兩聲:「我愛好不行嗎?」
說完又指了指那間房。
「你把那東西給解決了,就能拿到放在房間里的錦囊。
」
我將整個房子都回顧了一遍,那東西一直躲在房間里不肯出來。白天氣息很微弱,我如果沖進去的話反而不好抓。
等到晚上,她會主動現身。
「你先去準備一些我要用的東西。」
周清清皺眉:「不能現在直接就把它趕走嗎?我今天下午還有一場直播呢,直播設備都放在房間里。榜一大哥說好要給我打賞十個豪華城堡的。」
我抬手就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
「你要實在作死,也別求我教你。大不了我等到那東西弄死你最后主動離開,我再去拿那個錦囊。」
無非就是費一點時間。
周清清這次乖乖地不說話了,或許是真的害怕我會不管她。
「你說,你要什麼東西?」
「四根三米長的紅線,四根蠟燭。以及三條槐木枝和一條桃木枝,還有五兩黑狗血,兩斤朱砂,以及十張黃紙。」
說完過后,我又叮囑了一句:「記得一定要黑狗血,而且一定要母的。」
「這還有什麼講究嗎?」
周清清拿著紙筆,黑狗寫上畫了一個圈,旁邊寫上了一個母字。
「倒是沒有什麼太大區別。只是我需要起一個陣法,黑狗血的作用很強。如果是公的話,那里面東西可能就會魂飛魄散了。」
「那為什麼不直接讓她死個干凈?」
周清清聲音突然尖銳了起來,眼里帶了些怨恨的神色:「那東西害我一整晚都沒能睡個好覺,現在又霸占我的臥室,最好讓她永遠不能投胎!」
「心思挺歹毒的。」
我沖她豎起了大拇指。
「但是凡事必有因果,人家為什麼纏上你,甚至還想直接要了你的命。你又真的沒有做過點什麼嗎?」
有些話我沒有點破。
背了業障,就算現在看起來光鮮亮麗,之后也會遭遇各種各樣的磨難挫折,這條小命能不能夠保得住都兩說。
萬事有因必有果。
里面那東西是動了殺人的念頭。
但外面的這個,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
師父說過的。
惡鬼當誅。
但冤鬼……該有一次機會。
5
周清清去準備東西了。
天剛擦黑的時候,她就帶著東西趕了過來。
大包小包的。
一股腦全部都放在我面前。
「你看看,有沒有缺點什麼?」
秉著對這人懷著遲疑態度,我率先就檢查了那個黑狗血有沒有問題。
確定沒問題后。
我才開始畫陣法。
四個蠟燭擺在客廳四個角落里,纏繞著紅線。每一根紅線都浸在黑狗血里過。客廳正中央用朱砂畫著秘法,再以為槐木枝為引,親自請那個東西出來。
太陽落山的那一刻。
我的陣法剛剛畫成,屋子內突然間就狂風大作。四周的陰氣越來越深,屋內的所有電器也在一瞬間全部失靈,伴隨著一陣陣尖銳的笑聲,詭異到了極致。
周清清捂著耳朵蹲在沙發后面。
將手里的桃木劍握得緊緊的,嘴里不斷念著阿彌陀佛。
「你殺了她會背因果,真的想好了嗎?」
我站在陣法中間。
感受著那股東西在我四周縈繞,最后猛地聚會在我面前。她站在二樓的走廊上,頭發遮住了臉:「我只想要她的命。你給我滾!」
她聲音很尖銳。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要震破了。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來到這里,自然也是有我要辦的事。
」
我沖她笑,然后不著痕跡,將她引到陣法中。
偏偏那個沒長腦子的周清清這時候突然間喊了一句:「不是說好你替我殺了她,我才會把那個錦囊交給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