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一半就氣得不行。
「你造黃謠就造黃謠,把本王帶進去干什麼?」
「當時我想的是,光造崔丞相不造你的謠,這不是暴露得太明顯了嗎?」
我又翻出了一本同人文冊子:「你和崔丞相的脆皮鴨文學我都寫好了。還有很多版本呢。」
攝政王翻了幾頁,臉都快氣綠了。
「你到底想干什麼?這些, 沒發出去吧……」
「沒有。現在想想,這些要是能拿來自保倒也不錯。」
「你敢威脅本王?」
這我肯定不敢,但我要真出事了,搞不好這些東西真會散播出去。
秦王也知道, 我幫著造了這麼久的黃謠,諜報網搞不好真有幾個成了我的人。
我個人生死事小, 攝政王顏面事大啊。
「我真服了你這個小胖子了。」
「微胖。」
攝政王悻悻離去。
17
目前的情況是, 攝政王必須和我搞好關系,我覺得留在王府給他做事其實也不錯。
攝政王在廢除舊制的同時, 一直還主張男女協力共同生產恢復國力,甚至還舉薦有能力的女官。
這倒是合我心意。
留在我朝,未來可期。
我和娘為什麼一定要當個弱者逃跑呢?
即使帶上羽安姐姐,她一生也得背著逃逸官妓的名頭。
揚州瘦馬帶著揚州胖馬和教坊司官妓逃到西域隱姓埋名, 這種活法也太不痛快了。
「如果制度不變, 女人抬不起頭來, 跑到哪里都會遭受欺凌。」
娘聽了我的說法,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繼續留在王府做樂師,不管怎麼樣, 也算是自食其力。
我向攝政王討了一紙官文,將羽安姐姐從教坊司贖出。
我和她合資在二仙橋的橋頭上開了全京城最火爆的酒樓。
但這還遠遠不夠。
我司職禮部編撰, 能說會寫, 專心為我朝開明的文化和制度做宣傳。
漸漸在朝堂上嶄露頭角。
小皇帝日漸長大, 腦子也更清醒了,知人善用,把我擢升為禮部尚書。
如此一來,我就有了更大的話語權,能為天下遭受不公待遇的女子發聲。
「臣懇請皇上嚴刑禁止民間販賣婦女兒童、培養瘦馬,廢除官妓民妓制, 禁止開設青樓……」
我滔滔不絕地陳述著, 恨不得歷史進程加快兩千年。
皇帝擺了擺手:「呃,這味藥太猛, 此令一時全出, 天下恐將大亂。不過, 禁止販賣婦女兒童一律,朕現在就可擬旨詔告天下。」
平權一事,的確不可操之過急。
看來我為民請命的路還任重而道遠吶。
當然, 正職得認真干,黃謠還是得接著造, 畢竟這才是我的老本行。
攝政王可從來沒停發過我的工資。
前幾日新提拔的丞相新官上任三把火,雖然推行政令稱得上盡職盡責, 但做法有些過于硬派,對百姓少了一點憐憫之心。
有的地方甚至有激起民變的苗頭。
為了敲打他, 我寫了一篇《魏丞相此人特別硬,多名壯漢欲讓他服軟》。
魏丞相閱畢后,滿頭大汗, 深刻認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在與民結怨。
這萬一真有不怕死的半夜潛入丞相府來試試他到底有多硬可就糟了。
攝政王問我:「紀羽安已經很久沒給你提供素材了,你這些騷話的靈感是從哪來的?」
「無他,唯手熟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