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好像在說:
「哦莫!
「大半夜,哪來的變態啊?」
急中生智下我趕緊閉上了眼睛。
伸出雙手四處摸索,嘴里還不停念叨。
「夢游,我夢游……」
一路跌跌撞撞摸回了床上。
又想起來沒上廁所。
只好再次爬起來摸到了一樓洗手間去。
陳海來在想什麼我不知道。
但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怕,大半夜不開燈像個熊瞎子,在家里游蕩。
10
我以為我可以一直演到我離開。
沒想到臨走前一晚,外面又響起了詭異的敲門聲。
好奇心作祟。
我悄咪咪跟在陳海來后面。
站在二樓正好可以看見一樓門口的情況。
陳海來開門后。
我清楚地看見外面居然站了幾只保齡球瓶。
不,是幾只海獺,個個捧著蚌殼往里面張望。
陳海來背對著我,聲音無奈。
「三姨四姨六叔七叔,求求你們了。
「不要再用我家門敲蚌殼了!
「敲壞了要賠的!」
……
他把門關上的時候,我還沒來得及回屋。
所以陳海來一抬頭就看到了二樓吃瓜的我。
我梅開二度。
閉眼,伸手,轉身開始夢游。
摸著摸著。
覺得路線不太對,這個帶窗簾的墻我之前怎麼沒摸到過?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頭頂傳來一聲少年的冷笑。
「姐姐,你摸的是我的胸肌。
「別裝了,姐姐。」
11
大半夜,房間里的燈很刺眼。
我和陳海來一個坐在床頭一個坐在床尾。
空氣很安靜。
我在思考是應該為了我摸海獺肚子道歉,還是摸了他的胸肌道歉。
但是明明是他讓我摸的,我沒問題啊。
于是我理直氣壯地看著他。
陳海來本來氣鼓鼓的,像個小籠包。
但是對上我銳利的眼神。
小籠包湯漏了,他蔫了,越來越覺得是自己的錯。
最后低著頭滿臉自責,噙著眼淚站在我面前。
「姐姐……對不起。
「是我錯了……是我應該和你說實話的。
「姐姐,你不會……不喜歡……海獺吧?」
如果這個時候我說一聲「不」的話。
他一定會哭得像個燒開的水壺。
我拉起他的雙手,讓他在身旁坐下。
「你也沒騙我呀,你從未說過你是個人類。
「我不喜歡海獺怎麼會摸你呢?」
陳海來緩緩抬起頭,鼓著小嘴,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話。
「真的嗎姐姐,你真的不怪我嗎?」
送珍珠的帥哥還是一只可以 rua 的海獺。
誰會怪你。
我直接捧起他的臉,吧唧了一口。
陳海來眼里滿是不可思議。
我又吧唧了一口。
這下他的臉肉眼可見得紅了,一直紅到耳垂。
純情小海獺真可愛。
「還問嗎?再問我再親!」
剛說完,陳海來就害羞地捂著臉沖進了洗手間。
「不問了……嚶嚶嚶……」
十分鐘后,我蹲在浴缸邊看小海獺洗臉。
小爪爪揉了又揉。
無意間對上我的眼神就會在水里轉圈圈。
「你平時晚上睡哪,也是浴缸嗎?」
他撐著下巴靠在浴缸邊看著我,小鼻子亮亮的。
「姐姐,我平時都睡海里的。有的時候如果加班不想動,就直接睡在浴缸了。」
加班?
「海獺也要上班的嗎?」
他有點低落。
「我是為了還債。
「一年前我不小心把別人的手機當成貝殼了。
「手機被我敲壞了。」
又驕傲地補充了一句。
「不過從那以后我認識了各個品牌的手機,現在用得可好了。」
這人誰啊,這麼黑心,一部手機才多少錢。
肯定是故意把賠償價格說得很高,才讓我們獺獺打了一年黑工。
我憤憤不平正要破口大罵。
卻聽到陳海來又低聲說道:
「但是半年前我又不小心把別人的船當石頭了。」
他垂著腦袋,默默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我。
「然后,船被我敲漏水了。
「要賠很大一筆錢。」
……
明明很荒謬,但是怎麼邏輯是通的。
「法律不適用你們海獺吧?
「你是海獺,怎麼不跑呢,直接跑到大海里也沒人找得到你呀?」
陳海來把臉埋得更深了,沮喪說道:
「手機和船都是我老板——陸平的。」
「他是一只……海龜。」
這次我終于聽懂了。
他的聲音一下帶了哭腔。
「姐姐,陸平說過……我要是跑了……他一定會找到我。
「把我……賣到海洋館去……嚶嚶嚶。」
我算是明白怎麼會有那麼好的老板了。
12
陳海來這樣開蚌不知道要開到猴年馬月。
我決定幫他一起還債,但我也不是義務勞動。
我的條件還沒說完,陳海來就一口答應了。
眼里閃著小星星。
「我相信姐姐。」
我找了機構出具珍珠鑒定證書,買了材料動手串珍珠首飾。
陳海來想幫忙,但是他笨手笨腳的,就給我遞珍珠。
我只要一伸手,他就會從兜兜里掏一個小珍珠放在我手上。
樂此不疲。
開蚌直播還在繼續,但是主要是為了賣珍珠首飾。
我又聯系了閨蜜幫忙做推廣宣傳。
作為交換,包了她一整套的珍珠首飾。
如果陳海來抓的螃蟹海膽多,我們就直接售賣冷鏈空運的海鮮。
后來,陳海來說動了他的親戚們一起幫忙。
雖然那些海獺跟我不親近,但是他們愿意幫陳海來,就是好的。
我和陸平這邊招了幾個人負責后端的運營。
很快,銷售額就節節攀升。
我也過上了頓頓吃海鮮、下班 rua 海獺、晚上睡猛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