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三個頭目家屬的藏匿之處我也知道,最好也一起端了。太后最擅長用家人拿捏屬下,咱們得先下手為強,要不然很難拿到口供。」說著我又在地圖上標注了三個院落的位置。
畫完,我對董將軍說:「我先喬裝混進兵營,在他們的飯食里加上蒙汗藥,等藥效發作我就給你們傳信,信號一發,武器庫、兵營和家屬區同時出擊,確保萬無一失。您覺得怎麼樣?」
在座的幾位聽完,無不震驚地看著我。
我被看得有點慌:「怎……怎麼了?我哪里說得不對嗎?」
董將軍猶豫著開口道:「這地圖忒詳細了些,如意公公是親自去過嗎?」
董將軍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肯定懷疑我了。
我對敵方了解得這麼細致確實不同尋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正想著怎麼扯謊,劉正民卻忽然搶答道:「將軍們有所不知,如意公公能耐大著呢,陛下和王爺都對他深信不疑。是不是啊,如意公公?」
他這是拿皇上和王爺壓人呢,我也只能尬夸道:「是啊,呵呵,陛下說這次事成就封我做大總管呢,呵呵。」
幾人聞言皆臉色一變,那個絡腮胡更是驚叫出聲。
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絡腮胡不好意思地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一提起大總管就會想到……曹公公那樣的老……公公。」
這倒是,我也想象不出自己做大總管的樣子。
還挺期待呢。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入夜之后幾個窩點都被順利拿下,重兵把守了起來。
我和劉正民跟著幾位將軍回營地時,天已經擦亮。
我們一進營地,鎮北王就迎了過來。
他目光掃過回來的眾人,焦急地問董傳:「如意公公呢?」
「王爺,奴才在這兒呢。」我抬起已經不太聽使喚的手,有氣無力地朝他打了個招呼。
「你……怎麼……」他被我的女裝打扮驚訝一瞬,當即上來攙住我詢問,「公公可有哪里受傷?」
「沒有沒有,就是累,奔波一夜要渴死了。難以想象,你們平時行軍打仗到底有多辛苦!」我實在累極,直接把身體重量都壓在了鎮北王身上。
「我們皮糙肉厚,都習慣了。快去給公公煮茶,拿早點。」鎮北王笑著朝身邊的侍衛吩咐道。
陸征這一仗打得快意,興奮地對著鎮北王道:「王爺,您不知道,如意公公真是料事如神,勇猛無比,他連那賊窩的藏酒地窖都知曉,孤身一人混入敵營給那群癟犢子下了蒙汗藥。咱們兵不血刃就大獲全勝。這如意公公可真是……王……王爺,您那是什麼表情?」
陸征說得正起勁兒,卻見鎮北王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立刻歇了聲,戰戰兢兢地站直。
「誰叫你們讓如意公公去冒險的?作為一個將士,你覺得你此番作為很光榮嗎?」鎮北王冷肅的目光掃過幾位將軍,最后落在董傳身上,「老董,這是你做的作戰計劃?」
10
幾位將軍齊刷刷跪下,一個字都不敢辯駁。
我趕緊出來解釋道:「王爺何苦怪他們?是奴才非要去的。兵士的命也是命,只要可以,自然要把傷亡降到最低。董將軍沒錯,我也沒錯。若能避免將士傷亡,奴才這條命也算值了。」
聽完,鎮北王和那幾位將軍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我。
我心頭發毛,跟系統吐槽:【他們什麼意思?】
【覺得你英勇大義唄。】
【額,有點心虛,我不過也就仗著你能保我安全。】
【你還挺謙虛唄。】
早上城門一開,我、劉正民和鎮北王三人就進城入了宮。
因為時間略晚,大殿上文武百官和皇上都已經在了。
我們三人匆匆上前跪地復命。
我看諸位大臣都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在心里跟系統吐槽:【他們不會在這兒站了一夜吧?】
【那倒沒有,不過出了宮就被集中管制了,怕某些人給太后通風報信。】
【喲喲喲,可憐兮兮啊,嘖嘖嘖嘖……】
我還沒「嘖嘖」完,就聽皇上問我去哪兒了。
我趕緊抬頭,顯示自己的存在感:「奴才在這兒。」
「你……」皇上辨認半晌,終于在震驚中確認了面前這個女裝大佬就是如意公公的事實。
【殿前失儀,你要倒大霉嘍。】系統賤兮兮的聲音在我耳中響起。
【媽呀,忘了這茬,不要打我板子啊。】我在心里驚呼一聲,趕緊趴伏在地。
我虔誠道:「陛下,奴才此番喬裝是為了深入敵營,今日著急呈上供狀就忘了先去更衣了。奴才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上扶額,心道:【這大仙也是的,把我說得多苛刻似的。】
「無妨,起來吧,將供狀呈上來。」
我小心翼翼地把供詞交到皇上手里,心里傲嬌道:【嘿嘿,系統,這堪稱史上最完美的供狀了吧,上面寫遍了太后生平所做所有惡事,堪比懺悔錄,上到糧草賣給敵國哪位將軍,殘害了多少流民,下到給長公主和她自己找了幾個面首都有記錄。而且完全沒有刑訊,直接一條一條說出來讓他們主動認罪的。
】
【是唄。】
殿內文武百官聽到我這心聲,無不冷汗連連,皆有種無所遁形的心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