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才剛出賣過他。
半夜,我躺在傅南危身邊猛地坐起來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他媽真該死啊!
8
就這樣,我開始了白天當丫鬟,晚上當大人的日子。
這天傅南危又把我帶出去隨身伺候。
我一看地方傻眼了——
楚風館。
里面可全是男倌。
傅南危帶我上了二樓貴客包間,給我點了一桌瓜子零食后獨自走到屏風后。
不久,一個穿著粉色長衫的俊俏小倌走進來,路過我時,我正在塞葡萄。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傲嬌地仰起頭。
「王爺,你家婢女怎麼越找越丑了?」
我一口茶噴出來。
他扭著腰走進去:「奴家好久都沒見王爺了!」
傅南危的聲音很是寵溺:「別鬧。」
不是,玩這麼花嗎!
我盯著屏風后瞳孔震動。
但他們聲音太小我什麼也聽不見,急得我抓心撓肝。
「大人叫的酒。」
有小廝端著酒進來,我還在腦補屏風后面在說些什麼,突然想起來傅南危他根本就不喝酒啊,什麼時候叫的酒?
「等等。」
我話音未落,剛剛還佝僂著背的小廝突然暴起,從托盤下抽出一柄泛著寒光的短劍,往屏風后刺去。
「有刺客!」
我大喊著,想也不想就往桌子底下躲,卻不料踩到地上酒杯,直接往前撲倒抱住了刺客的腿。
我:「……」
刺客怒目而視:「攝政王竟還有你這忠仆!」
啊?不是,你聽我解釋!
刺客朝我舉起劍,千鈞一發之際傅南危破開屏風,用扇子擋開了刺客的劍。
「躲開。」
他匆匆留下一句后就跟刺客纏斗在一起。
眼看著傅南危的護衛一窩蜂地趕來,刺客把目光投向我,一個閃身就朝我沖了過來。
我猛地瞪大眼睛。
大哥!你打不過傅南危就趕緊跑啊!殺我干嘛!
「要不是你,我早就得手了!就算死,我也得拉個墊背的!」
我拼了命地往后挪,可那劍已經到了眼前。
我絕望地閉上眼,卻遲遲沒等來想象中的痛苦。
再睜眼,傅南危擋在我面前,刺客的劍正中他的肩膀。
姍姍來遲的護衛們將刺客生擒。
我看著傅南危的筆直的背影松了一口氣。
不愧是攝政王,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果然連抖都沒抖一下。
下一秒,傅南危就倒在了我身上。
暈過去前,他在我耳邊輕聲道:「別怕,我在……」
我愣在原地,腦子里一團亂麻。
傅南危身上滾燙,我扶著他,只聽見侍衛們混亂地吼叫:「王爺中毒了!快去叫太醫!」
9
宮里的太醫來了一波又一波,都是急匆匆進去,唉聲嘆氣地出來。
他們都說傅南危中的這毒是西域奇毒,只有西域神醫能解。
我急了:「那去請西域神醫不行嗎?」
太醫嘆氣:「那西域神醫喜愛四處游歷,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王爺這毒兇險,現在已經毒入肺腑,除非神醫現在就出現在王府才有轉圜余地。
「唉,這可能性,比裴大人你是女人還低啊!」
我:「……」
就在這時,一道嬌俏的身影走進王府。
是先前南風館的小倌輕云。
他又換了件粉色衣衫,更加嬌嫩。
「王爺呢?」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輕云看了我一眼,饒有興趣道:「你跟王爺帶的那個丫鬟是兄妹?」
我不置可否。
「丑得如出一轍。」
我說:「王爺現在沒空見你。」
人家現在命都快沒了,哪還有空跟他風流!
可輕云卻傲嬌地甩了甩袖子:「哦,我不信。」
我正要勸他走,小廝著急忙慌進來,說是傅南危讓輕云進去。
我蒙了。
不是,這都什麼時候了!
注意點身體吧!
我坐在廊下懷疑人生,沒多久小廝又出來了,這次是讓我進去。
我果斷拒絕:「我不會做他們玩樂的一環的。」
但……好歹傅南危是給我擋的劍。
難道是遺言!
我拔腿就跑,沖到他房里的時候傅南危正靠在床邊喝藥。
輕云收起他的銀針又塞進了懷里。
「晚上再扎一次,這毒就沒了。」
我又不懂了。
傅南危看見我,朝我招招手:「過來。」
輕云:「就是他?」
傅南危:「嗯,他是我朝中同僚,監察御史裴楓。」
他指指腦袋。
「他這里有點問題。」
傅南危又給我重新介紹了輕云:「他是名大夫,來自西域。」
啊?
他就是那西域神醫?!
我瞪大眼睛:「那他在南風館……」
「個人愛ťŭ̀Ťũ好。」傅南危說完頓了頓,看著我,目光探究,「你怎麼知道輕云在南風館?」
我哽住,干笑:「我妹妹跟我說的。」
完了完了。
傅南危都這樣了竟然還不忘讓神醫治治我的癔癥,但這玩意兒都是我胡說的啊!這一把脈不都看出來了嗎?
我立馬找了個借口,說肚子疼想溜。
「肚子疼我也能治。」
輕云死死鉗住我的手腕,我掙脫不開,只好惴惴不安地盯著他的表情。
只見他的眉頭越皺越深。
傅南危沉聲道:「怎麼樣?」
「有點棘手,我細細跟你說。」
我又被推出了門。
站在門口時才回過神來。
不是,我真有病啊?
有病跟我本人說啊!跟傅南危說什麼,他又不是我爹!
我本想找輕云問問清楚,但輕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
我只好去找傅南危。
他只穿了件中衣靠在床邊,因為受傷臉上少了些凌厲,多了分俊美,我一時看得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