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山不過是睿王日后被發現后推出來的替死鬼,若是小澈跟林遠山真成了親,怕是這事就要栽到小澈身上。」
我腦筋轉得飛快:「所以林遠山知道睿王叔只把他當成棋子才舍身救我?想給自己多謀個出路?」
叢也思忖片刻道:「所以那日射殺陛下的手筆是要睿王以為叢家被陛下利用,徹底跟陛下反目?」
皇兄緊跟一句:「所以父皇是要沈源攛掇睿王反?」
父皇孺子可教地點頭道:「睿王勾結外賊,若是動手,就得斬草除根,把有異心的世家一鍋端了。」
我順勢拍了拍父皇的馬屁:「還是父皇睿智。」
父皇斜了我一眼:「朕再聰慧也防不住你們仨準備在宮宴上毒暈朕,還琢磨讓朕吃吐血丸。
「你倆黑心鬼,早點說,朕就早點給你們賜婚,省得還讓小澈落了個克夫的名聲。」
我擺了擺手:「父皇,兒臣這不是為您分憂嗎?這些個世家子弟在外為所欲為,犯了錯就被人壓下。
「可賜了婚就不同了,我克死他們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
「等我把朝中這些蛀蟲都克死,父皇一開心,估計還能多活個十年二十年的。」
父皇哆嗦著手指著叢也:「你……你就陪她胡鬧吧!」
叢也規矩地朝我父皇行了一禮:「公主也是為陛下著想。」
父皇說是叢也這個黑心眼的帶壞了我,讓他離我遠些,以防帶壞我。
皇兄邊吐血邊表示誰帶壞誰真的不好說。
我不贊同地擺手:「衣服的問題,他穿這太監服不像是好人,下回換件衣服就好了。」
我琢磨讓叢也換件華服,父皇直接賜了叢也一件囚服。
父皇上朝時,對連連嗆聲的叢也徹底失了耐心,龍顏大怒,直接把叢也送進詔獄。
為了防止我暗地去詔獄尋叢也,父皇把忙得腳不沾地的皇兄送了過來盯著我。
可好巧不巧,跟悄聲翻窗進屋的叢也碰了個正著。
皇兄冷著臉,怒斥:「皇宮你家的?」
「殿下放心,我從小苦練輕功,無人能發現我。」
叢也將火折子扔進皇兄的懷里:「睿王跟陛下在勤政殿下棋,我剛去放了把火,眼下應該燒起來了。」
皇兄愣了下,扯著我忙往勤政殿跑,可光顧著跑,沒注意到身邊晃過一個黑影。
我喘勻了氣,朝著黑影豎起了大拇指:「王叔這腿何時好的?跑得比我都快。」
睿王聞言頓了下,皇兄扶著被煙熏黑的父皇也湊了過來。
皇兄開口譏諷道:「王叔,這可是欺君啊?」
父皇只嘆了口氣,朝著睿王擺了下手道:「朕也累了,皇弟估計也受了驚嚇,先回府吧。」
父皇眼中溢出兩分心疼,皇兄忙開口安慰:「父皇,王叔可是想要您命的,您別又心軟了。」
父皇默默咬緊了后槽牙:「朕心軟個屁!
「叢也那小子一把火點在朕的后殿了,朕心疼朕新收的那百十本孤本!」
6
這一把火燒起了京中不少的閑言碎語。
有人說睿王裝瘸一是舍不得京中的權勢,二是覺得封地貧苦,不愿去。
更有人說當年刺殺父皇的刺客就是睿王的人,自導自演的一出救命大戲。
睿王連著試探了父皇好幾日,見父皇沒有遷怒的意思,就張口邀我父皇去西山祈福。
見我父皇拒絕后還暗戳戳地問我跟林遠山的婚事何時辦,說是京中很久沒熱鬧過了。
父皇擺了擺手,表示婚事不急,但中秋宴可以宴請百官進宮一起熱鬧熱鬧。
可朝堂比中秋宴先熱鬧了起來,叢爹日夜叫囂,不惜拿舊恩要挾父皇放了叢也。
父皇也難得鐵血手腕,直接判了叢也流放。
沒想到父皇直接把叢也流放到我宮里了。
我瞧著戴著假皮,裝模作樣扮成小太監的叢也,忍不住吐槽父皇多此一舉。
我話音未落,梨清進殿通傳說是林遠山要見我。
林遠山撩起衣擺跪在我身前,哀聲求我救他性命:「我愿什麼都不要侍奉在殿下左右,只求殿下保全。」
我瞬間一副小白花的模樣:「如今林大哥已是王叔義子,為何要來求我?」
林遠山跪倒在地,擲地有聲:「臣剛知道睿王與沈源將軍勾結意欲謀反!」
林遠山講到日落西山,我點了頭表示會跟父皇稟報。
叢也盯著林遠山的背影若有所思:「還是陛下有先見之明,不然我這墻角都要被人挖通了。」
我沒理會叢也的陰陽怪氣,只淡定帶著叢也去勤政殿尋父皇。
父皇晃了下神,問道:「林遠山這是投誠了?」
皇兄若有所思地搖頭:「未必,怕是障眼法來探父皇的口風。」
「沈將軍那可有信傳來?」
皇兄搖了搖頭:「絲毫沒有。」
一直到中秋宴都風平浪靜,父皇只能悄聲讓宮中禁衛加強巡邏,加派人手盯著睿王。
就連中秋宴上都安插了禁軍,可直到傳菜睿王都沒現身。
中秋大宴群臣,男女分席,可我不愿錯過這熱鬧,就換了身太監服,跟叢也一起進席服侍貴人。
「什麼熱鬧都要湊。
」
叢也嫌棄地將我拱到一旁,伸手給皇兄布菜:「歇著吧,伸手也不看看湯碗裝的是什麼,再燙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