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我跟父皇說我可能克不死叢家父子了。
父皇愣了下神:「怎麼?他家法力更高?」
我撓了撓頭:「不是,主要是叢也說若我希望他死,他也能死一死。」
父皇若有所思地瞧著我,半晌才問了我一句:「老叢頭說沒說他能不能也死一下啊?」
父皇一扭頭瞧見我兩眼微紅,忙安慰道:「小澈,死不了就算了,別這麼大壓力啊!」
「父皇,其實我命不硬的,他們都不是我克死的。」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把我那三個前未婚夫犯的錯說給了父皇聽。
父皇聽完摸了摸我的頭:「本以為叢家那小子是個沉得住氣的,沒想到也不知隱忍。
「張淵無官身虐殺人也有他那做尚書的爹撐腰,要下手也得從他爹下手。
「林越當街縱馬草菅人命就仗著家里有爵位,林家爵位在一日,林家就敢草菅人命一日。
「這兩個都是你母后挑的,只看重面皮,沒細瞧人品。」
父皇敲了敲我的額頭:「本想著標本兼治,卻忘記了我家小澈雖然跳脫,也是在意名聲的。
「小澈不愿意嫁就不嫁,名聲這事也好解決,朕讓欽天監算幾次雨,再送你去寺廟求個雨,到時候小澈沒準就成了神女了。」
「那我就不嫁了。」
我擦干凈眼淚:「我不在意名聲,我只怕我真的命不好,刑克父皇、母后和皇兄。」
「只要你不氣父皇,父皇一天六碗飯,你母后一拳能悶碎地磚,你皇兄監考春闈三天三夜不睡都沒事。」
父皇笑了起來:「心情好些了嗎?若是還不好,就讓你皇兄回宮后給你演個后空翻?」
暮色漸沉,皇兄一臉蠟色地進了千月宮,一句話沒說上來就翻了十個后空翻。
我嚇得慌忙去扶皇兄:「不是說監理春闈三天三夜沒睡,怎麼來我這折騰?」
「咱家那活爹說你心情不好。」
皇兄猛灌了口茶:「在慈幼局教書的林遠山春闈榜上有名,他還讓孤向你道謝說,若不是你幫忙,他也參加不了此次春闈。」
我彎起嘴角:「那我明日去慈幼局去找他玩,他上次說給我扎了新的風箏。」
「父皇明日就下旨取消你跟叢也的婚約了。」
皇兄邊嚼糕餅邊問我:「孤瞧著你同叢也在一起時倒是挺開心的,若是此時反悔還來得及。」
「不嫁。」
皇兄愣了下:「你不就是喜歡好看的嗎?」
我點頭:「但父皇要我做神女。」
皇兄深吸一口氣,怒氣沖沖地往外走:「活爹一天想一出是一出,就該讓母后一頭槌鑿死他孤繼位!」
4
梨清打包了兩馬車的衣服吃食陪我去了慈幼局。
我把糖發給了滿院的小豆丁,朝站在一旁瞧熱鬧的林遠山伸出了手:「我的風箏呢?」
林遠山沒回話,轉頭看向門口:「大人給公主帶來了。」
一身青衣的叢也拎著一只老虎風箏朝我晃了下。
「以前的那只也是小叢大人親手做的。」
林遠山嘴角帶笑:「天涼了,小叢大人帶了件冬衣給孩子們備著。」
我嘆了口氣走向叢也:「父皇的旨意你沒收到嗎?」
叢也苦笑表示他收到了,但不影響他給我扎風箏:「西山的景色好,殿下要不要去試試這風箏。」
我接過叢也手里的風箏扭頭扔進了林遠山的懷里:「林大哥把風箏給孩子們玩吧,本宮不喜歡老虎。」
可我剛上了馬車,就被一股風似的吹進車里的叢也嚇了一跳,抬手就掄了叢也一拳:「夭壽啦!嚇死我了。
」
叢也一頭栽到我肩上:「阿澈可要真的鑿死我?」
我翻了個白眼:「如今多事之秋,若是被林遠山發現端倪,我皇兄怕是饒不了你。」
「如今我費盡心機求來的婚事也黃了,情同手足的太子也同我翻臉了。」
叢也越說越可憐,委屈道:「在朝堂也屢屢遭陛下訓斥,眼瞧著已經到谷底了。」
叢也話音一轉,帶了兩分不耐煩:「睿王怎麼還不來找我?」
「他的親信林遠山藏了這麼久都露頭了,我那王叔怕是也等不及為你們叢家打抱不平了。」
我拍了拍叢也的頭:「我父皇因為睿王叔的救命之恩偏信他,皇兄都已經把睿王叔私養府兵的證據遞上去了,父皇依舊不信。」
叢也順毛地任我摩挲:「如今我們婚約取消了,林遠山怕是要設計乘虛而入了。」
「我也得去投靠睿王了。
「睿王叔的手已經伸到春闈了,林遠山的考卷被摁了紅泥直接進榜,接下來就看林遠山被塞進哪部了。」
我推開了叢也的臉:「皇兄說要挖出睿王埋在六部的人還得有自己人接應。」
「這是師父新做的吐血丸,嚼一顆吐血一盆還能清火祛濕。」
叢也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嘆了口氣:「阿澈照顧好自己,我得回去接著裝孫子了。」
可叢也沒裝幾天孫子就被叢爹打了一頓還被罰跪了祠堂。
聽說是因為京中傳聞陛下要把我嫁給戶部新貴林遠山,可林遠山勢薄,屢遭為難,叢也為了我開心,不惜幫扶情敵。
叢爹一氣之下動了怒說什麼叢家不出情種,一頓藤條打得叢也連床都下不來,還吐了血。
梨清說完還跟我感嘆:「殿下,聽說小叢大人吐血吐了好幾盆,叢府上下都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