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是我二叔收了你的彩禮,你就該去娶他的女兒,與我有什麼干系!」
「我爹娘在禹州早就為我訂好了親事,只等我們回去就完婚。」
「秦昭,秦子越!」
「你聽清楚,我不會嫁給你!」
說完,我轉身就走。
秦昭在我身后叫道:「謝耘織!」
「你要不要同我打個賭!」
「你要嫁給我了怎麼辦!」
我回身看著秦昭,咬咬牙狠心道:
「我要是嫁給你,新婚之夜,我把頭擰下來送給你!」
撂下這句狠話,我拔腿就一股腦的跑出了將軍府。
出了將軍府,我卻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只好找了一個驢車,將耳朵上戴的墜子給了人家。
又同他說,我要去太仆卿謝大人家。
幸好這人去送過菜,認得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將我送到了。
我氣喘吁吁的進了門,看見我娘和我二嬸嬸正好在后門處哄孩子,見了我俱是大驚。
我娘道:「你可算回來了,你一個人怎麼回來的?」
「娘,來不及細說,你告訴我,我二叔在哪呢?」
「在書房里呢,你爹也在」我二嬸嬸這般道。
我看著她們道:「好,那你們二人也來。」
「我有事要問我二叔!」
到了書房,遠遠的就聽里頭傳來我二叔和我爹的笑聲。
我抬腳就踹開了書房的門,房內人俱是大驚。
我看著我二叔緩緩道:
「二叔,你是不是收了秦家一千兩黃金,將我許給了他們家的小孫子秦昭?」
「二叔,是不是?」
我二叔并不看我,站起來踱著步道「耘娘,二叔是為了你好,那秦家……」
不想,我爹打斷了他:「二郎,你怎麼不同我商議,就輕易將耘兒許了人呢?耘兒在禹州已訂過婚約了。
」
我二叔道:「大哥,你眼光怎得如此狹窄?那許家是什麼人家?同秦家怎麼比?」
「秦家是正經地將門之家,有自己的部曲,又家資頗豐。」
又看著我爹接著道:「你們是沒見過那秦小公子,小小年紀在軍中已有了要務,長的那是萬里挑一!況且老太君也很喜歡耘兒,人家不嫌棄咱們家門楣低愿意娶她,我這當二叔的若不同意豈不是害了她?」
我怒道:「秦家再好我也不稀罕!」
「你只知道秦昭長的好,官職高。」
「你知不知道他是個大白天就摟著女人在假山旁茍且的淫賊?」
「許家是不如他,可是我心里喜歡!我爹我娘也喜歡!」
「你不過是我二叔,你憑什麼替我做主?」
我二叔仿佛不相信我能說出這番話來,他指著我「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后才道:「你一個女孩子家,你瞧瞧你嘴里說的都是什麼?」
「什麼喜歡許家,什麼茍且?你不害臊嗎?」
我看著二叔笑道:「二叔,我喜歡誰,討厭誰我說出來,我不覺得這有什麼臊的。」
「倒是你呀,二叔。」
「你為了攀附權勢,滿大街的認干爹干娘,這才叫臊呢!」
「你第一次上朝就管一個太監叫干爹的事,滿京城誰不知道!」
「你都不害臊我臊什麼?」
我二叔仿佛被我的話激的很了,一時竟有些站不穩。他攢了攢勁兒,掄起巴掌就要來打我,我娘趕緊一把將我扯到懷里護著。
我娘道:「二郎,你既然不把你這兄嫂放在眼里,我們也不在這里討你的厭了,我們今兒就回禹州!」
我爹也看著二叔道:「二郎,我總以為這幾年你變了,原來你還是這樣,真叫我失望!」
我二叔看著我們一家三口冷笑起來,笑夠了才道:
「我的傻哥哥和傻侄女兒啊!」
又指著我娘,
「都叫你這傻婆娘給害了!」
「你們回禹州?回禹州做什麼?」
「你們家的房子鋪子已被我給賣了。」
「至于許家那個,傻侄女兒,你還一心癡等人家。」
「人家早就娶親了!」
「就你們來到京城的那天,人家已娶了新娘子。」
「還是給宮里頭太醫院供藥材的皇商家的大閨女。」
「這世上,誰人不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就你們傻得讓人可憐!」
我怒道:「二叔你胡說,我不信!」
我是真被我二叔氣到了,感覺此刻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一般。
我娘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將我摟在懷里顫聲道:「耘兒不要急,不要急,咱們回禹州看看就是了!」
我爹也安慰我:「咱們現在就回禹州!」
我二叔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們,好像根本不怕我們走一般。
我原本是要直接走的,可是又想起我們身上都沒有銀錢,許延舟給我的翡翠簪子還在屋里放著。
因此又拔腿去收拾錢和簪子。
誰知待我收拾好了東西,卻發現門已從外面鎖上了,我大叫大鬧都沒有用。
不一會兒,有人搬著梯子連窗戶也都用木板牢牢釘住了。
可我爹娘還在外頭等我,我心里著急,可任我如何吵鬧都沒有人來理我。
我在心里冷笑,笑自己愚蠢,也笑我爹娘愚蠢!
哈哈!
我二叔是什麼人,用了嫂子的嫁妝到如今都不還的人,為了權勢隨便給人當兒子當孫子的人,我們竟然去信他?
我哭夠了,癱坐在地上望著窗外稀薄的月光發呆。
許延舟,你真的娶親了麼?
11
一連幾天,我二叔送進來的飯菜我動都沒動。
我已經想好了,我要把自己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