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打死寧王他也不敢認。
此時他就一直磕頭,哭求,請皇后相信他。
我不咸不淡地道:「母后可以找王爺的貼身侍女連玥來問。」
他憤怒地看著我。
他心里大概在想,等他回去,我和連玥都得死。
連玥先死,我稍后。
他可能還在想:連玥是什麼時候叛的?
我都沒吭聲。
皇后也沒吭聲。
目前這個階段是寧王在拼命解釋,平昭公主在罵他。
這個時候太子沖了進來。
「老三!你這個畜生!」
我勾了勾嘴角。
很好,上重頭戲了。
49.
如果說剛才皇后的心態是在為熊孩子生氣。
隨著太子的到來,她的臉色已經漸漸嚴肅起來了。
太子對寧王破口大罵。
說他買刺客連殺太子府十幾名屬官。
寧王惶恐道:「皇兄,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弟弟我哪里有那個志氣?」
說完突然看向我:「是不是你,恨毒了本王,所以去皇兄面前搬弄是非?!」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王爺,您一直讓妾身閉門養病。」
連門都沒出。
寧王咬牙切齒地看我一眼,然后誠懇地向太子解釋:「皇兄,咱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你要相信我啊!」
「母后!兒臣真的沒有做啊……」
太子拿出一疊聘殺手的聘書,王府的請殺手的流水,甩在他臉上:「你還說你沒有!」
寧王又看向我。
我淡淡道:「王爺,妾身被剝奪管家之權很久了。」
「就算是這樣,你也可以……」
太子盯著他:「不管這東西怎麼來,你只說,這是不是你的!」
寧王反應過來,忙道:「不是!」
太子直接跪下了。
「母后,他若是只是覬覦太子之位,能不能彈壓他,是兒臣的本事。但此人實在太過惡毒,他竟然讓人劫兒臣給母后的賀禮……」
若這賀禮,是珍寶,哪怕是價值連城,也都罷了。
可偏偏,這賀禮,是個人啊!
武后早年微寒,全賴叔母養大。
聽說叔母找回來了,鐵血手腕的女人,面色也崩了。
「人呢?!」
太子:「是兒臣不查,路上長輩竟被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下了心悸藥。如今人在東宮養病,怕母后看見傷心,所以想將養一陣子再說……」
其實寧王的計劃本來是這樣的。
他先派人去給老人下了藥。
然后他再動手去搶。
這樣,一來可以誣告太子為了討好母親,不顧老人身體狀況強行趕路。
二來,還可以搶獻禮之功。
真是妙啊。
雖然路上被飛鳥閣殺刺打亂了計劃,但他也不算輸,因為老人病了。
太子不知道那其實是補藥,難受兩天甚至還能調理身體。
他把人藏在東宮,怕無功反而有罪。
直到我今天給他送了那幾個參與綁架的府兵……
人證物證俱在。
武皇后匆匆從位置上下來,走過來狠狠踹了他一腳。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然后就由平昭公主扶著,匆匆跟著太子往東宮去了。
49.
殿內只剩下我和寧王。
他看著我,臉色陰郁。
心口被皇后踹了一腳,皇后習武,力道可不輕。
我目視前方。
「母后教過我,若是被先發制人,一定要沉住氣。就好似打葉子戲,先亮牌的不一定贏。」
然后我才緩緩扭頭看向他。
「你的牌打完了嗎?我還沒有。」
他面色不定地看著我。
最終冷笑一聲:「我是母后的兒子,光憑這一點,你就永遠贏不了我。」
我嗤笑:「容我提醒你一句。母后這樣的女人,會拼命保護自己的孩子,只有孩子在肚子里的時候。
你有本事,就,爬、回、你、娘、肚、子、里。」
50.
寧王先被幽禁了。
如果不是平昭公主勸著,她可能要把寧王打殘。
而我被留在宮里養病。
其實我本是不愿的,府中的情況讓我放心不下。
但我知道,這幾日以宮廷為核心,會有巨大的動蕩。
51.
是夜,平昭公主來看我。
我想起身。
她道:「不必多禮了,我們姑嫂說說話吧。」
我看著她。
突然發現這公主平靜的眉宇之間,有一些躍躍欲試。
她太像武后了。
只是有一點不一樣的。
是武后已經到了不需要掩飾自己的野心的階段,已然是睥睨天下的王者。
而她還在忍。
「三弟拿出了二哥害大哥的證據。」
這話聽著像繞口令。
不過我知道是什麼意思。
如今的太子,也是謀了前太子上位的。
現在太子要把寧王往死里整,那寧王自然不能留手了。
平昭公主道:「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而且證據那麼齊全。你說,他是早就在收集罪證,還是,當年的事,他也有份?」
我側頭看著她。
平昭公主笑道:「那我再猜一個?莫非是,當年的事,就是老三做的推手,老二只是被他利用了?」
其實她鋒芒畢露,有政績、有軍功,也是皇后最喜歡的孩子。
奈何只因為她是公主,寧王就沒把妹妹列為對手。
他一心針對太子,把太子折騰進了了大牢。
可,公主才是黃雀。
「老二是廢了。」平昭公主分析得煞有介事。
我終于笑了,道:「依公主所言,是的。」
平昭公主又道:「那老三,就是母后唯一的兒子了。他的錯,好歹是沒有被捅出來。你說,母后會立他為儲嗎?」
我盯著她。
「他活著,就很難繞過他。」
平昭公主笑道:「那他說不定,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