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同我交配?」
暴君一愣,繼而笑了。
「畜生才叫交配,咱們這,叫探討。」
我剛想說,我的確是畜生,就被暴君溫柔地吻住唇。
外頭起風了。
夏日的菩提宮開了很多的花。
花朵嬌艷開放,仰著枝頭,被風吹得左右搖晃。
柔嫩的花瓣被粗野的風擺弄得十分脆弱。
風狠狠卷過它初開的花蕊,不住地磋磨。
晶瑩泛白的汁水從心蕊滴下,又被風迅速裹挾。
起起伏伏,搖搖晃晃。
最后在空中炸裂出一朵美艷的花。
21
貴妃鬧來的時候,暴君正被我按在床上用蹄子跑。
我十幾年蓄養的精氣,一晚上都被他吸干了。
早上一覺醒來,我居然又變成了西狍子!
「吞吞,吞吞,別跑了別跑了,有外人!」
這一聲「外人」并沒有喚醒正在呆愣中的貴妃。
她指著我,又指著皇上,一臉泫然欲泣。
「你……居然寧愿睡一頭羊也不睡臣妾?」
暴君有些無語,但眼下我的確就是個畜生模樣。
他擰了擰眉頭,十分認真地糾正貴妃。
「她不是羊,她是西狍子,是孤從瓦剌國一路扛回來的,十分珍貴!那麼大個山頭,就她一只!」
貴妃的嘴張得可以吞下一顆鵝蛋,她支支吾吾半晌愣是一句話說不出。
過了許久之后,才失神道:「王上,即便您喜歡畜生,臣妾也認了。」
說完就哭唧唧地跑了。
22
自從和我睡過之后,暴君無論是精氣神還是體力都達到了頂峰。
日日待在書房和老東西周旋,之后還能游刃有余地去敷衍后宮的嬪妃。
說起后宮的嬪妃,貴妃自從知道暴君喜歡畜生后,基本不出現了,大概是死心了。
她一死心,蘇妃便蹦跶得歡了。
蘇妃還是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每次來瞧暴君,總會給我帶點吃的。
「王上,它好可愛啊,臣妾好喜歡它,能日日都來瞧它嗎?」
暴君百忙之中抽空瞥了蘇妃一眼,面無表情道:
「少給她喂涼的東西,她吃了會鬧肚子。」
胡扯。
我一口氣將蘇妃手中的涼糕吸溜進嘴里。
我從來不鬧肚子,吃冰塊都不鬧肚子,暴君就是嫉妒我。
過了半刻鐘左右,蘇妃眼巴巴地瞅著我,臉上似乎有些著急。
我正在疑惑她苦惱什麼,就見暴君猛地捂著屁股,急赤白臉地往后殿跑。
蘇妃似乎沒注意暴君,只眼巴巴地看我,還伸手按了按我的肚子。
「難受嗎?你要是不舒服,就嗯哼兩聲,本宮將你要去照料幾日可好?」
這說的什麼話,我能吃能喝的,哪會不舒服?
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暴君一臉蒼白地回來。
蘇妃趕忙上前,指著我道:
「王上,臣妾瞧著它似乎有些不舒服,王上日理萬機,想必也沒空照料它。臣妾與它投緣得很,不如讓它去臣妾那里暫住,待身子好了,臣妾再送來給王上,可好?」
暴君瞇著眼睛看蘇妃,語氣淡淡。
「哦?孤若是想她怎麼辦?」
蘇妃聞言一喜:「這還不簡單?王上找人支會臣妾一聲,王上去或者臣妾來,都隨王上。」
暴君似笑非笑,接著大喊李勝。
「去,將蘇妃帶回去,以后沒孤允許,不準她入殿!」
蘇妃走后,暴君委屈巴巴地走過來,一把將我薅進懷里。
「吞吞啊,以后別胡亂吃東西了,孤方才差點掉坑里。」
說完拿臉蹭了蹭我臉上的毛,苦悶道,「你什麼時候變成人啊,孤才剛開葷就被迫禁欲,太難為人了。
早知道,那晚多來幾次了……」
23
結果他難為沒幾天,就沒空這麼傷春悲秋了。
因為一位藩王起兵了。
理由很奇葩:「當今王上喜歡搞人外,后繼無人,反!」
這話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是貴妃傳出去的。
更何況,這位藩王還是貴妃的表哥。
得知此事后,蘇妃去求見了暴君。
兩個人嘀嘀咕咕在書房里待了小半個時辰。
之后暴君又招了蘇大人入宮,又嘀嘀咕咕小半個時辰。
入夜,暴君趴在床頭神神道道地跟我訴苦,一臉委屈。
「這些女人,真狠啊,得不到就要毀了孤,一點良心都沒有。」
「你知道這些年貴妃花了孤多少銀子嗎,螺子黛每月十斛,蜀錦十匹!這些可都得從南疆一路水土兩路交替著運來,只路上就得半個多月。就因為孤不樂意睡她,這麼一點點小事,她居然就想造反,真狠啊。」
我困得不行,這幾天夜里,暴君格外愛訴苦,總是要絮絮叨叨到半夜。
每次我睡得沉沉的,都會被他叨叨醒,導致近幾日,我困頓得不行。
看今晚這架勢,又是個準備絮叨半宿的模樣,我伸出蹄子拍拍他的頭,示意他消停一點。
可暴君顯然沒長一顆體會旁人不易的腦袋,他很受用地握住我的蹄子,親了親,又欣慰道:
「孤就知道,這世上,只有孤的吞吞心疼孤。不虧孤當年將你一路顛簸地扛回來,養了這麼十多年。果然啊,還得是自己費心養大的才貼心,外頭那些妖艷賤貨比不得。」
「吞吞,你蹄子怎麼有味啊,宮里這些人是越來越敷衍了。」
我盯著被他親過的蹄子,眼皮上下打架厲害。
如果沒記錯,我今晚刨完坑似乎是沒洗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