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
這兩只獸一人一拳就能讓我歸西,和他們硬碰硬我毫無勝算。
我小心翼翼問吉娜:「什麼時候結婚?」
吉娜隨口道:「就明天。」
好像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被叫作發財的雄獸步步貼近我,笑彎了眼:「這位小姐,你叫什麼名字?我每月薪水有十個星幣,加上你的薪水,我們一年就能換一架小型的飛行器!
「如果我們每年有一個孩子出生,還能拿補貼,真是太好了!」
我控制住深深的恐懼,強撐著笑:
「那明天見……我今天能先洗個澡嗎?」
吉娜揮揮手囑咐我:「洗干凈點兒,明天可是大喜日子吶!」
我連忙躲進浴室,調出腦海里的系統。
問它有沒有金手指。
它冥思苦想:【宿主,您不是穿書的,沒有劇情金手指的。】
我不愿相信且大受震撼:
「那你有什麼能幫我的?」
系統沉思良久,發了一份地圖到我腦海里:【可以幫你導航。】
我環顧四周。
這個浴室只有一個很窄的氣窗。
吉娜他們肯定是過不去的。
但我不一樣。
浴室外,兩人的交談聲還意猶未盡。
「……干脆我今天就把她帶回去吧……」
「……那價錢我可一分不會少哦……」
我一咬牙,撐著洗漱臺踮腳從那個小窗戶鉆了出去。
浴室后面是一片茂密的高粱地。
吉娜說得沒錯,這麼偏遠的地方倒是很少有人經過。
為了營造我還在洗澡的假象,我沒有關掉熱水花灑,不過這也撐不了多久。
最多三十分鐘!
這三十分鐘,我必須逃離這兩人的視線!
系統在我腦海里指揮:【宿主,往山里逃吧,這后面就是礦山了。
】
我看著黑黢黢的山頭,只想了片刻:「不,不能去那兒。」
人跡罕至的地方,更是危險重重。
我要賭一把。
系統連忙給我調出最近的一條小路:【沿著這條路從地下排水網就能走到最近的市區。】
又臟又臭的地下排水系統充斥著刺鼻的氨水味。
我不敢停下腳步,生怕被吉娜給抓回去。
還好這地下的河道曲折狹小,吉娜他們也進不來。
不知道跑了多久,推開井蓋,頭頂是鬧哄哄的市集,獸人們來來往往。
我偷偷地溜了出來,扯過一旁搭在攤位上的布,包裹住自己的臉和身子。
「你們聽說了嗎?原來這幾天皇家在尋找的是一個雌性人類。」
「啊?是找回去煲湯還是炒菜啊?」
「……真服了,一生喜歡做飯的華夏獸人。」
「也有可能是為了生子,人類基因和智慧是很純粹的,獸形的體格正好彌補他們身材的纖弱。」
「不過我要是發現了人類,皇家起碼要給我一千個星幣我才會放人。」
「是啊,黑市的交易拍賣已經炒到八百個星幣了。」
這些獸人們旁若無人地聊著天。
我心里默默流淚。
發財你害我好苦。
是為了報復我讓你洗澡嗎?
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獸人突然嗅了嗅鼻子:「怎麼感覺突然有種奇怪的味道。
「香香的,甜甜的。」
「那沒錯。」一只高挑的獸人認同地點頭,「我出門涂了海草芥末香水,香香的哦。」
「媽的,不是你那個臭味——」雄獸皺起眉頭,「沒聞過的味道,我鼻子很靈的。
「不像獸人的味道。」
「難道是人類!」
我:「……」
小心翼翼地后退,突然從身后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
大腦神經系統頓時涌入強大的壓力。
只是短短一瞬。
我就失去了意識。
5
等我再次醒來。
鼻尖是清涼的藥水味。
我猛地翻身坐起,有人一把按住我:「先別動!」
面前的少女歉意地拔掉我身上的采血管:「對不起,借一點你的血用用。」
她抿了抿唇,連忙可憐地補充:
「我只抽了一點,只抽這一次就好了。
「劑量很小,藥具我也消過毒的,不會對你有性命威脅。」
她垂下眼眸,安慰道:「放心吧,這個地方沒有其他的獸人。
「你這個人類的身份太罕見了,剛剛要是晚一步,你就被他們抓走了。」
我沉默片刻,才問:「你是因為要采我的血才把我帶走的嗎?」
「也不全是。」少女檢查著手里的藥劑,「我們都是稀少的物種。
「你是人類,我是為數不多撫慰精神體的向導。
「我也經歷過被抓走,今天只是隨手幫你一把而已。」
她朝我伸手:「我叫芙麗恩,你呢?」
我遲疑片刻,還是伸手搭上她的手:「我叫明妤。」
芙麗恩是一只牡丹鸚鵡,她坦言抽我的血是為了救治她的兒子。
我經常獻血,看了一眼她抽的采血管,不過小拇指那麼長。
我好奇地問:「你兒子多大啊?」
芙麗恩:「再過幾天就滿二十三歲了。」
我:「……」
她遞給我一瓶營養液,挨著我坐下:「你要去哪兒?我等會兒去醫院看我兒子的時候,可以捎你一程。」
我問她認不認識一只叫發財的貓咪。
「貓?」芙麗恩歪了歪頭,「你知道的,我們鳥系都不喜歡貓科。」
她又認真想了想:「你畫給我看看吧,我讓我的兒子幫忙找找看。」
我連忙在虛擬面板上給她畫著畫像。
芙麗恩又認真地詢問:「那他的獸形特征是什麼樣的呢?大概多少歲呢?」
我思索片刻:「可能是個小孩子,最多十一二歲吧,渾身都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