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空蕩蕩的客廳只剩我一個人。
17
第二天,我工作時都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抓來的那只小三花亦步亦趨地跟著我,可我有好幾次差點踩到它。
「抱歉抱歉。」
我一把抱起小三花,揉了揉它的頭。
「還是先把你關到籠子里吧。」
就這麼熬到下班的時候。
我在小區樓下,看見了黑狼和對門的紅發女鄰居。
紅發女不依不饒地糾纏著黑狼。
「反正你主人不在,你不如去我家坐坐?昨天我看到你主人的信箱里有獸奴解除書,她應該早就玩膩你了吧?」
黑狼垂著眼眸,一言不發。
紅發女伸出手指,點在黑狼的手臂上,意有所指地緩慢滑動。
「你要是跟了我,我可不會像她這麼無情……」
「你在干什麼!」
我上前打斷紅發女。
紅發女看見我,悻悻地摸了下鼻子。
黑狼漠然地撇開了視線。
等電梯的時候,我和黑狼站得很遠,像是隔著一道天塹。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生氣。
「她要摸你,你不會躲嗎?」
黑狼沒說話。
我看了他一眼,放緩語氣,轉移了話題。
「獸奴解除的契約書……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簽字?」
黑狼的語氣是罕見的冷漠。
「怎麼,你很急?」
「……那……倒也不是。」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
不知為何,我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余光掃著黑狼帥氣鋒利的五官,發現他眉頭緊蹙,似乎不太舒服。
「你怎麼了?」
我下意識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卻被他一把抓住。
他眼眸沉沉,冷漠道。
「管好你的手。」
「……哦。」
我尷尬地收回手,干笑道。
「以后你們有什麼打算?要是遇到什麼麻煩,隨時可以來找我……」
「這是我們的事,和你無關。
」
黑狼態度冷淡地打斷了我。
「叮」的一聲。
電梯到了。
黑狼邁開長腿,率先走進電梯,靠在電梯壁上閉目養神,沒看我一眼。
我愣了片刻,慢了半拍,緊隨其后。
……其實。
他說得對。
反正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
他們的事,的確和我無關。
理智告訴我,我應該這麼想。
可直到當天晚上半夜三點,我還是氣得一掀被子。
不是,怎麼就和我無關了?!!
好歹我們也同居了這麼久,我不僅養了他們這麼久,還幫他們治好了傷!
越想越氣,我一個仰臥起坐,徑直走到獸人的房間打算和黑狼理論。
可我卻撲了一個空。
衛生間里,傳出隱約的動靜。
像是……破空的風聲。
我不由屏住呼吸,朝著衛生間走去。
門沒有完全合上。
隔著門縫,我無聲地瞪大了雙眼。
只見黑狼上半身赤裸,身材完美如雕塑,肌肉隨著呼吸顫抖。
下一秒。
他緊閉雙眸,高高舉起一條領帶,疾厲地抽在自己身上!
18
我驚得一抖。
「吱呀」一聲。
門被我撞開了。
我用我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轉身閉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說完就要走,手腕卻被黑狼緊緊拉住。
他的聲音很啞。
語氣卻不容拒絕地命令道。
「睜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顫抖著睫毛,緩慢睜開雙眼。
浴室里,霧氣蒸騰。
黑狼的上半身,清晰地映入我的視線。
上面有幾道斑駁的紅痕。
襯著小麥色的皮肉,十分具有誘惑力。
「……為什麼要進來?」
他高大的身形逐漸逼近,喉間溢出無奈的一聲嘆息。
「我本來,是想放過你的。」
什麼意思……?
黑狼在我耳邊俯身,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我的耳垂,輕聲問道。
「江眠,你以前最喜歡用皮帶綁著我了,現在不喜歡了嗎?」
我咽了咽口水,費力地將視線挪開。
「我……」
我剛想推開他,卻感覺他渾身滾燙。
黑狼的狀態很不對。
想到這里,我緊緊抓著他的胳膊,難以置信道。
「你發情了?!多久了?」
「你終于發現了。」
黑狼熾熱的吐息落在我的脖頸,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我已經……忍了三天了。
「這三天里,只要你站在我身邊,哪怕什麼都不干,我就像是被下了藥的狗,身體會失控,每一刻都忍不住,想要抱你。
「……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琥珀色的瞳孔,像是黏稠流動的蜜糖。
黑狼低頭,吻了一下他手腕上的粉色發繩。
是那條他曾經從我這要走的發繩。
「我一直在用它。」
想到獸人發情期承受的巨大痛苦。
我慢慢地伸出手,摩挲黑狼的側臉,用肌膚相觸來幫他緩解不適。
黑狼的唇瓣顫抖了一下,隨后主動用臉去蹭我的手心。
「為什麼……不找我幫忙?」我問
他呼出一口熱氣,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
汗水順著他立體的骨骼,一路滑落至鎖骨和胸口。
「你以前罵發情期的獸人惡心,我不想你討厭我。
「現在……你都看見了,你會討厭我嗎?」
明明是只狼。
可此時,他卻像被雨淋濕的狗,向我搖尾乞憐。
真狡猾啊。
「我不討厭你。」
我顫聲道,「我幫你。」
19
這一覺。
我睡得昏天黑地。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兩點。
黑狼躺在我身邊,把玩著我的手指。
「飯已經做好了,要吃嗎?」
我點點頭,穿著睡衣,一路走到餐桌旁。
王蛇和玄鳳見我出來,上下打量著我。
玄鳳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
我只當沒聽見。
王蛇就在這時開口。
「關于那份奴隸解除契約書,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