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合歡香三個字。
這名字,哪是什麼正經藥啊。
玩得可真花,我很是鄙夷,然后就把藥瓶揣進了懷里。
宮里的藥得賣不少錢吧,等我死后,就把這個留給喬翹,也算一份娘家錢。
9.
第二天我心如死灰到了尉遲瀾寢殿。
尉遲瀾正在擦劍,我撲通一聲就抱著他的大腿跪下:「你這病我暫時可能治不了。」
他面無表情揮了揮劍,我冷汗直冒:「但是我對你有用!真的!我這些年給不少朝廷重臣推拿過,我知道很多官場秘聞。」
尉遲瀾動作一頓,居高臨下地看我:「例如呢?」
「大理寺卿有痔瘡,戶部侍郎屁股不對稱,還有……」
尉遲瀾繼續擦劍。
「還有二皇子好像籠絡了不少朝中重臣,現在正在拉攏顏親王!」
他停下動作,我知道我賭對了。
這些都是我這些年推拿時裝聾作啞得知的八卦,換成別人知道這麼多秘密早就被殺了,也就我,裝傻一流,推拿技術一流,茍到現在。
我趁熱打鐵:「不僅如此,我還能幫你拉攏顏親王,你再信我一次。」
尉遲瀾:「顏親王是我最小的一個叔叔,他不喜跟人結交,連我們這些侄子也從不給面子,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但我閨蜜認識啊,他倆還一起去南巡了。
于是我果斷點頭:「熟的嘞。」
尉遲瀾:「……」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好不容易從尉遲瀾手里保住一條命,當晚我筋疲力盡回到房間,正要撲倒在床上,一柄劍直接刺破床板插在我耳邊。
我嚇得一躍而起,一邊喊救命一邊往外跑。
刺客緊追不舍,他一把扯住我的頭發把我拉回去,我一聲慘叫撞在桌角,刀光一閃,眼看見就要刺下來,卻被一柄劍擋住。
是尉遲瀾。
他狠戾地揮劍逼退刺客,刺客見狀不妙正要跳窗跑路,門外傳來嗖嗖的箭聲。
等我出去的時候,刺客已經中箭倒在院子里。
我愣在原地,看著刺客落下淚來。
尉遲瀾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抬手捂住我的眼睛:「是東宮護衛的疏忽,嚇到你了。」
我拉下尉遲瀾的手,慢慢走近刺客,看著他手指尖纏繞的一縷頭發怒火中燒。
我的頭發!
我的頭發啊!
不可原諒!我抬腳對著刺客的臉猛踹。
周圍圍上來的羽林軍們都默默后退了一步。
尉遲瀾:「……」
10.
尉遲瀾以集中守衛為由,讓我搬進了他側殿。
我也是后知后覺自己真的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嚇得好久沒睡著,怎麼都覺得身下有刀,等我一睡著就給我扎成刺猬。
這感覺太難受了,我只好大著膽子裹著被子溜到尉遲瀾的床前。
他黑著臉看我:「你想干嗎?」
我:「關于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有幾點猜測,殿下你想聽嗎?我們可以蓋著被子純聊天啊。」
「……」
沒等他說話,我就躡手躡腳地鉆到他床尾睡下了。
太子的床底下總歸沒刀子了吧。
我安心了。
「你有什麼猜測?」尉遲瀾問。
我清了清嗓子:「就前兩天吧,我不小心又看到了點不該看的,我懷疑有人要殺我滅口。」
「你又看到魏嫣跟老二了?」
……
大哥,你這麼淡定顯得我很呆唉。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尉遲瀾嗤了一聲:「魏嫣是魏將軍的小女兒,幼時讀書跟老二就認識,進這東宮自然也是他送來的,虎狼之心昭然若揭。」
尉遲瀾什麼都知道,卻沒做任何干預,只怕有自己的打算。
嘖,感覺這世道不安穩了啊。
得為未來早做打算。
但隱隱約約,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我一開始動腦子又不清醒了,昏昏沉沉地睡著后開始原形畢露,展現奇葩睡姿。
從床尾挪到床邊,又從床邊挪到尉遲瀾的被子里。
直到我伸手摸到他身上,被人一把抓住才驚醒,尉遲瀾已經一躍而起鉗住我的手,把我壓在里側。
漆黑的房間內,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我卻在異樣的感覺中猛地清醒了,大喜:「社會哥!你行了!」
只見尉遲瀾眼角抽抽了兩下,咬牙:「你說什麼?」
我忙改口:「殿下,你行了啊!行的好,行的妙,行的呱呱叫!太行了……」
我話沒說完,尉遲瀾一把掀起被子蓋在我頭上,把我緊緊禁錮住丟到了床尾。
只聽他聲音低啞,像是忍耐著什麼:「你要是敢掀開,后果自負。」
現在根本威脅不到我,我只知道尉遲瀾又可以了,我無罪釋放了!
……
一個時辰后,我在被子里快憋死了尉遲瀾還沒好。
就是說,行得有點過頭了。
11.
早上我帶著黑眼圈從尉遲瀾房間出來,正好撞上來找他商量事的四皇子。
他滿臉驚恐。
我提起一口氣,想解釋但又沒解釋。
我說我雖然兩個黑眼圈,一臉疲憊像耕了兩畝田的牛,但真的什麼都沒干你信嗎?
我自己都不信。
于是我指了指房間內,又豎起大拇指,帶著意味深長的表情走了。
深藏功與名。
12.
尉遲瀾好了,但他不說。
就像我一開始猜的那樣,他打算將計就計。
朝堂上逼迫老皇帝廢太子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在這時尉遲瀾請旨去青州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