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不跑。」
被陸卿塵毫不留情面地戳穿,我趕緊移開視線,耳朵處滾燙發熱,輕咬著唇:「吃完了,可以把香囊還給我了?」
「嗯,嫂嫂,你親自過來拿吧。」
陸卿塵擦了擦唇角,寬厚的掌心里靜靜躺著我的香囊。
我提起裙擺走過去,還未觸碰到,陸卿塵如鷹爪的手指抓住我的手臂,令我大驚失色:「陸卿塵,請你自重。」
陸卿塵并未放開,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嫂嫂這是為陸子然守身如玉?」
我用盡全力抽回手,厲聲道:「他是我夫君,難道我不該嗎?」
陸卿塵低頭自顧自倒了杯酒,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酒盞,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可陸子然卻不這麼想。」
我心里一咯噔,頓時警惕起來:「什麼意思?」
陸卿塵將酒一飲而盡,眼睛卻看向池塘里的錦鯉:「嫂嫂就像這池子里的錦鯉,兩眼閉塞,不知也是人之常情。」
提到陸子然就很難讓我保持理智。
我急忙追問:「你知道他在哪?」
陸子然搖開折扇,他隨手一拋將香囊丟給了我。
「知道,但東西還你了。
「可我的消息從來不白給。
「嫂嫂,你拿什麼東西來作交換?」
我愣住。
關于陸卿塵的名聲我早有所耳聞。
他性格殘暴,喜怒不定,素有玉面修羅之稱。
這人不是好應付之人。
我沒有把握能夠拿捏他。
「想好了嗎?
「要是再晚點,說不定就趕不上好戲。」
我有些猶豫。
我不知陸卿塵所說是真是假,理智告訴我,我應該相信夫君,可……
我咬了咬唇:「好。
「陸卿塵,你想要什麼?」
陸卿塵沒說話。
卻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5
等我到青平寺的廂房里,沒看到夫君與別的女子廝混。
反而是看到悠閑喝茶的陸卿塵。
我頓時反應過來被他耍了。
懊惱自己輕易相信陸卿塵的話,夫君平時潔身自好,連青樓都不曾踏足,又怎會與別的女子廝混。
剛想轉身離開,身后傳來陸卿塵似笑非笑的嗓音。
「嫂嫂,別急著走。
「這好戲還沒開始呢?」
我停下腳步,惱羞成怒看向陸卿塵:「陸卿塵,陸子然可是你親哥哥,你竟然平白誣陷他的清白?」
「誣陷?
「溫歲晚,你就那麼相信他陸子然?」
陸卿塵本就上過戰場,皮笑肉不笑時,讓人不寒而栗。
我硬著頭皮道:「他是我夫君,我自然相信他。」
「行。」
陸卿塵將茶盞一飲而盡,隨即摔在地上。
頓時四分五裂。
我心里一緊,不知要他要發瘋干什麼時。
僅僅眨眼的工夫,他就出現在我面前,將我攔腰抱起。
「今日我便讓你看看陸子然的真面目。」
我羞愧得劇烈掙扎起來,突然聽到一抹急促的腳步聲。
害怕被人發現。
我不得不乖乖縮在陸卿塵的懷里。
緊接著廂房的門被人推開,一男一女進來,就迫不及待朝著角落里的大床走去。
而我和陸卿塵被迫躲在屏風后面。
屏風是紗棉做的,讓我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
很快,房間里響起女子嬌媚聲和男子低吼聲,親耳聽到活春宮,就足以羞得我面紅耳赤。
雖說我與陸子然成婚三年,可陸子然不熱衷房事。
所以我仍是一張白紙。
我不想再聽下去,眼睛期盼地望著陸卿塵。
希望他能帶我離開。
陸卿塵裝作沒看懂我的意思,修長的手指抵在我唇角,輕聲道:「嫂嫂,這戲才唱了一半,高潮還沒來呢?」
偷聽別人情之事哪是遵守婦道的女子所為?
偏偏我還反抗不了。
氣得我一腳踩在陸卿塵的戰靴上。
他沒防備,不小心撞在屏風,發出微弱的聲響,卻還是驚動那對偷情的男女。
「誰在那里?」
男子警惕地朝屏風走來。
眼看他身影越來越近,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我急得都快哭了,偏偏陸卿塵像是個沒事人。
他壓低嗓音。
「嫂嫂,你求我,我就幫你。」
6
我淚眼汪汪看著陸卿塵,糯糯道:「求你。」
他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只黑貓。
那只黑貓竄出去,讓男子放松警惕。
「殊兒,是只貓。」
見男子又重新回床榻,與殊兒談情說愛。
我壯著膽伸出腦袋,卻看清偷情男子的面容。
不是別人。
正是我那潔身自好的夫君。
他滿眼溫柔,親吻著那名叫殊兒的女子。
「殊兒,再等等,我很快就能給你名分。」
殊兒露出愧疚的表情:「可那樣的話,對你家夫人不公平,我聽說她也是個賢惠的女子,阿謙,我們不該傷害她,我們還是不要再聯系了。」
說完,殊兒就哭哭啼啼起身穿衣。
陸子然心疼地上前抱住她:「殊兒,正因你如此賢惠懂事,我才更應該給你名分,罵名就讓我來背負。」
眼前這兩人深情不渝。
一想到剛才我還言辭鑿鑿維護陸子然,就覺得諷刺。
我說不上此刻什麼滋味,像心被人徒手掰成兩半。
我與陸子然是奉父母之命成婚。
我爹格外喜歡陸子然,說他為人清風和煦,行事清潔廉政,將來一定是位好官。
而陸子然也當著我爹的面承諾,娶我后,他永不納妾。
我欣然聽我爹的話嫁給陸子然。
成婚三年,他同我圓房的次數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