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少年很好看。
細散的碎發垂在他硬朗的眉骨,鼻挺唇薄,微微上挑的眼尾勾人至極。
他放下手里的書。
看了過來。
那一瞬間,帶有侵略性的眼神,熟悉極了。
「寧小姐,你前兩天救的那只……小狼,是我的,這是報酬。」
我的腦袋有片刻死機,皺了皺眉:「胡說,那明明是只狗。」
周時宴舌尖抵了抵上顎,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那是只純種血統的狼。」
說著,他拿起手里的書,翻到了某一頁,修長的手指指了指那段:「狗與狼的區別。」
我大致瀏覽了下。
看著手中被他塞進來的天價銀行卡。
感慨富家子弟連養的寵物都如此獨特。
我按捺住自己的激動,眨了眨眼:「那我能問問他叫什麼名字嗎?
「對了,他最近喜歡亂尿,狼需要絕育嗎?」
周時宴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他皮笑肉不笑:「寧小姐還真是異想天開。」
我尷尬笑了兩聲,這人實在是太好看,我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他垂著眸子,眸色漸漸晦暗。
「五千萬?不夠?」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灼熱。
「我是不會以身相許的。」
他的耳尖有些紅。
反應過來他說什麼。
我「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自戀狂。
夜晚,我躺在床上翻著周時宴的微信。
試圖尋找到小煤球的生活痕跡。
實在沒忍住,我給他發去信息。
【能給我看看小煤球嗎?
【拜托拜托。】
對面打來視頻。
視頻畫面中,周時宴身穿黑色的浴袍,領口有些開,肌肉弧度性感流暢。
我下意識抬抬頭,不讓鼻血流下來。
片刻,他擺正鏡頭,對著自己那張冷峻兇矜的臉。
「它在我爸媽那兒,改天給你看行嗎?」
赤裸裸地勾引。
我呆滯點頭。
他輕笑出聲,帶有一絲誘哄:「晚安,姐姐。」
6
很沒出息地失眠了。
隔日一早,我給以前兼職的寵物店發去消息,想領養一只寵物狗,填補內心的空缺。
寵物店速度很快。
再醒來。
我看著大門口快遞過來的純白色的小狗,很是滿意。
我給他起名小白。
小白眼里透露著清澈的愚蠢。
很像大學生。
他很聽話,也很黏人。
給他拴繩的時候他掙扎了兩下,就被我用肉肉勾引,乖乖套上了繩子。
回想到某只死也不愿意拴繩子的小煤球,每次都是當大爺般被我抱著出門。
我搖了搖頭,試圖把他從腦海里甩出去。
牽著小白出門遛彎。
走到熟悉的草叢邊。
感受到里面傳來充滿惡意的視線。
小白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死也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
我有些奇怪,恰巧隔壁奶奶叫我幫個小忙。
我把小白的繩子掛在一旁。
幫她搬好東西。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渾身臟兮兮、毛發凌亂、狼狽不堪的小白
我陷入了沉思。
明顯是跟狗打架了,還是被單方面按在地上摩擦。
反應過來,我發出尖銳爆鳴。
是誰!!
揍了我的狗。
7
直到一對身著華麗的夫妻找上門,我才知道小白不是寵物店給我找的狗。
而是送錯了地方。
解釋了一番,鬧了場烏龍,我身心疲憊。
收到了周時宴的消息。
【他回家了,明天你想見他嗎?】
我很快回復了。
第二條到了學校,在閨蜜安然口中得知學校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一張校霸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照片被放上了學校論壇。
祁羽頂著這張戰損臉進教室的時候。
空氣瞬間安靜。
他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頭發。
人一旦尷尬的時候,就會顯得很忙。
他一如既往坐到了我后面。
伸手拍了拍我。
「嘶,我哥下手可真狠,疼死我了。
「我就去試探一下,他這占有欲也沒誰了。
「你被他盯上,你也算是完了。」
他揉著嘴角:「果然,護食的狼惹不起。」
我沉默了片刻,再思考他的胡言亂語。
「什麼意思?」
他愣了一瞬,捂住了嘴:「臥槽,你不知道?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一瞬間,我的大腦瞬間上線。
回想起種種蛛絲馬跡串聯在一起。
草叢里躲著的小煤球胖揍了小白。
我似乎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8
離了個大譜。
我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
又從祁羽這只傻狗嘴里套出了有用的信息。
放學,看到馬路對面周家的車。
剛打開門,后座上,不見周時宴的人影。
而是一只高貴優雅的小狼。
管家解釋少爺忙。
我勾了勾嘴角。
「小煤球,過來。」
聞言,他懶懶抬頭看了我一眼。
沒有搭理我。
「不過來我走了?」
三秒后,他臥在了我腿上,任我撓著下巴。
車窗被敲響,外面傳來祁羽沒心沒肺的聲音:「表哥,開門啊,你是來接我的嗎?」
腿上的小狼身體僵了僵。
火速鉆進我寬松的衛衣里。
好在司機及時把祁羽打發走。
我低頭看著和我貼身接觸的小狼。
感受到胸前按著的狼爪。
還不老實地按了又按。
我蒙了,嘴比腦子的快地脫口而出:「周時宴,你這個色狼。」
9
知道周家太子爺的秘密,自然不是件好事。
小狼當時就羞得跳窗而逃。
司機送我回到家。
剛開門,我便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屋子里一片狼藉。
墻上留有可怕帶有血跡的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