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獻寶地將東西擺在我面前。
「阿……小姐,這是奴為你尋來的靈玉。」
「就這麼點?」
我嘲諷的語氣無異于當頭給白浮潑了一盆冷水。
他的笑容驟然收起,起先還有些不解,直到我側身,將屋里巨大的靈玉床展現在他的面前。
他不說話了。
淚水蓄滿了他的雙眼。
緊緊抱著懷里只能放下我屁股的靈玉石,委屈巴巴地開口:「原來,小姐早就有了。」
「那可不,不只是靈玉床,還有人。」
我勾了勾手,清淵就貼在了我身后。
這個吃不夠的玩意兒,剛釀釀醬醬過沒一會兒,他又支棱起來了。
偏我就吃他這一套,已經沒有和白浮斡旋的心思了。
直接關了門繼續修行。
只不過,我也沒怎麼專心。
因為我揮手間,就看到抱著靈玉失魂落魄離開的白浮被躲在海棠樹下的纏枝攔住了腳步。
18
他們倆交換了眼神就往外走。
我哪里還有修行的心思,推開一臉哀怨的清淵后,隱了身形跟了出去。
以我現在的實力,若是白浮身體內沒有契約和禁制的話,或許能察覺到我的行蹤。
可如今的他顯然沒有那個能力。
于是我堂而皇之地站在他們的身旁,聽著他們密謀。
而被我當床扔下的清淵也耷拉著臉跟了上來,抱著胳膊靠在屏風上,眼神放在我身上。
直勾勾的,讓我沒辦法靜心。
直到那二人說話,才喚回了我的理智。
「白浮,你什麼意思?你對容辭多番討好也是為了我們的計劃嗎?」
「不是。」白浮垂首。
纏枝沒有想到他連騙自己一下都不愿意。
氣得伸出的手指抖個不停。
「好啊,好得很啊,你忘了你曾經被惡毒的后娘趕出門時,是誰救的你嗎?」
「我沒有。」ŤűŢü白浮很快開口,但又很快接話,「但我已經還清了。」
他后面說的話,聲音很小,以至于纏枝根本就沒有聽清。
她又問了一遍,可回答他的卻是白浮斬釘截鐵的話。
「總之,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傷害到阿辭的。」
「白浮!」纏枝失聲尖叫,「你到底怎麼了?竟然會對一個人類的女子這麼癡迷?是她給你用藥了對不對?」
「沒有,她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白浮似乎在回憶,眼神中滿是愛意。
「她會尊重我,會關心我,不會挾恩求報讓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你怪我逼你幫我報仇?」纏枝更惱了,「可是我又何曾逼過你,明明是你自己答應的不是嗎?」
「是,但是我現在后悔了。
「害你族人滅亡的是你們的同族,你為何要傷害無辜的人族?」
19
真是難得,重活一世,我竟然能從白浮嘴里聽出為我辯解的話。
不過,誰稀罕呢。
「你在說什麼?人族若是無辜,怎麼會有這麼多被下了禁錮助她們修行的獸人?」
「獸人族里也有擄來的人類。」
白浮嗆聲。
纏枝不知是氣急了還是被傷透了,捂著心口連連后退。
白浮到底是面露不忍,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阻止她摔倒。
卻被纏枝乘機投入懷中。
「阿浮,我只有你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枝枝,放棄吧,阿辭她們一家對你有救命之恩,還待你如親生。」
「我不稀罕!阿浮,我可是堂堂靈蛇族的公主啊,誰稀罕做低賤人類的女兒或者姊妹,這奴婢也不過是我的緩兵之計。
」
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聲音大了些。
看到了白浮皺起了眉頭。
纏枝忙又低聲哄道:「阿浮,好好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幫我去找個別的種族,我總要有地盤和勢力才能復仇。」
「好,我去幫你找,但你要答應我,不許傷害阿辭和她的家人。」
「好。」
纏枝將頭埋在白浮的懷中,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眼中的恨意。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是打算支開白浮,單獨行事了?
20
過了兩天,白浮果然消失了。
因為是纏枝的契獸,我也并沒有過問。
畢竟我也知道他去干啥了。
同時,我也開始提防纏枝。
前兩天還沒有什麼異樣,直到她收到白浮的一封信后就有了動作。
而讓我感覺到意外的是,白浮寫的信的內容。
不過眼下我也顧不得那麼多。
因為纏枝已經把前世計劃提前。
她端著香茶到我門口時,清淵第一時間就擋在了我的面前。
我沒跟他說過我的防備,但大約是坦誠相待得太多了,他也好像猜出了我的心思。
盡管重活一世,纏枝作為蛇獸,對即將化龍的蛟獸還是會本能畏懼。
她險些打翻了手里的茶盞。
好不容易穩下神,越過清淵將茶端到我面前時,面色已經沒辦法恢復到自然。
但我假裝沒有看見。
接過她的茶仰頭喝了一口。
21
纏枝見狀松了一口氣,偷瞟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清淵。
「小姐,我聽說清淵要閉關了?」
「對啊,剛交代完,正準備去呢,說不定此次出關就能化身黑龍了呢。」
說起清淵,我還是心生歡喜的,畢竟前世今生,他都從未與我為敵。
不僅如此,他這一世還站到了我的身邊。
不過聽了我的話得纏枝卻不怎麼高興,她的演技也實在拙劣,笑不達眼底的嫉妒明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