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時,我輕聲說道。
聲音小到只有我身邊的白浮和清淵聽得到。
看著白浮面如死灰的樣子,我心生快意。
我其實可以直接殺了他們的。
但是我沒有。
倒不是因為我不忍心,實在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們了。
我要讓他們活著,活著看到我如何將他們踩到腳下,如何毀滅他們的計劃,如何讓他們反目成仇,如何讓他們互相殘殺。
本來最后兩個我還有些猶豫的。
但此刻看到白浮也是重生的后,我的勝算就又多了幾分。
畢竟,他看著我的眼里可是有愧疚和情誼呀。
5
可是俗話說得好,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他如今這般,只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他。
回到住處后,我就放開了清淵的手。
指了指一旁的屋子。
「那一排你可以隨便挑間自己喜歡的住。」
記憶中,因為清淵也是個能力超群的主兒,因為遭同族暗害,落入了販獸人的陷阱里,被爹爹又挑回府里。
他身上雖被下了禁錮,但兇起來也是很厲害的。
我還記得前世纏枝為了能跟他靈修,費了好多心思。
唯一一次哄騙著讓他喝下了龍舌蘭酒,令他獸性大發那回,非但沒有成功不說,還差點喂了因為酒而化身蛟身的清淵腹中。
自此之后,纏枝就不敢靠近他了,任由他自己沖破禁錮,逃離了人族。
我被背刺時,正好聽說他回到自己的家族大殺四方,奪下了族長的位置。
所以重來一世,我自然也是以為他不愿意被觸碰的。
可誰曾想,我剛要回房間,袖子就被拽住了。
「我的能用。
」
他臉龐冷峻,跟說出的話完全不搭邊。
我愣了一會兒才回道:「什麼?」
「我說,我的……」他垂目掃過身下,俊逸的臉染上了緋紅,「可以用。」
我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見他神色十分認真地看向我:「你愿意嗎?」
我的目光從他的臉掃到他的下半身,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我雖然沒說話,但行動已經有了證明。
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我就被他帶進了屋里。
有什麼東西掃過,關上了房門。
我定睛一看。
好家伙,是一條很粗的尾巴,而在接近尾部的地方,兩個粉色的東西爭前恐后地探出頭來。
我正看得入迷。
忽然,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別看,很丑。」
6
「不、不臟。」
我倉皇別開眼,兩世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畫面。
心跳加速之外,還忍不住想再看一看。
聽說,蛇的東西比人類多。
黑蛟雖然接近化龍,但也跟蛇是近親,有一樣的物什不奇怪。
只是粉粉嫩嫩的還挺可愛。
跟他說的「丑」一點都不搭邊。
「阿辭,你怕嗎?」
他俯身在我的耳邊吐氣如蘭。
我汗毛都豎了起來,但不是怕的,而是太過敏感。
「不怕。」
我輕聲答,甚至心里還有些雀躍。
人族雖說是人,但因為生下來就是人,所以修煉起來要比生下來是獸再修煉成人的獸人要厲害得多。
什麼樣的妖魔鬼怪我都見過,更何況一條黑得發亮的蛟尾。
我說罷,伸手摸上他的鱗片。
一片片,冰冷且堅硬。
我不合時宜地想,這要是弄幾片做護頸,饒是白浮前世是用玄鐵來割我的喉都不一定會成功。
我分神間,清淵的尾巴已經鉆進我的衣擺。
冰冷的感覺讓我在這炎炎夏日中感覺到無比的暢快,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喟嘆。
可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咚的一聲響。
緊接著,討厭的聲音就從門縫里鉆了進來。
7
「阿辭,是我。」
我聞言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都重活一世從頭開始了,我哪兒知道你是誰。
結果就聽白浮繼續說道:「阿辭,你也回來了對不對?
「你在怪我是不是?」
我:「……」
我難道不該嗎?
「阿辭,我錯了,你走之后我就悔悟了,但是我下不去手為你報仇,所以我就追隨你而來。這一次,我不會讓之前發生過的事再發生了,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白浮說得極隱晦,想必是擔心隔墻有耳。
要不是我經歷過,我也聽不懂。
只是聽懂了又能怎樣,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有清淵這朵高嶺之花在前,一切都是云煙。
「阿辭,你不要跟他,我……我可以的。」
我聞言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探出頭去。
長袖一揮,門已經變得透明。
外面的人一身白衣,筆直地跪在門外,面色潮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骯臟的事情。
我覺得甚是可笑。
前世他為纏枝守節,到死別說親嘴了,就連手都沒拉過一下。
這一世倒好,主動送上門來了。
更賤了。
我更加瞧不上了。
想著,我正準備開口,突然就被人扳正了頭。
「阿辭,這種時候不許分心。」
8
不等我回答,狂風驟雨一樣的吻落了下來。
明明是個冷血動物,唇卻燙得嚇人。
他一路攻城拔寨,尾巴輕松解開我的衣衫,寸寸掠過我的皮膚,引起一陣戰栗。
一切水到渠成。
情到濃時,我實在沒忍住叫出了聲。
別過頭時,恰好看到門外跪著的人身體一怔。
他似乎想要伸手推門,可伸出來的手只到一半,就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