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妖婆,睡得跟頭豬似的,我拿起大剪刀,直接把她頭發給剪成一根拇指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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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家爆發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吃飯的時候,我對婆婆道:「婆婆,一會兒媳婦陪您出去逛街吧?」
周靖安一臉滿意地道:「娘,你看從心多孝順懂事啊!」
婆婆:「不去,不舒服。」
我委屈地看著夫君,他安撫地拍拍我的手。
我爹任職的州縣離京城有半天時間,我們坐馬車去,還馱著幾箱禮物。
從進門開始,周靖安就看了不下五場男人怕媳婦、聽媳婦話的戲碼。
我爹更是開始給他上課,先是展示了孔武有力的肌肉,再給他講聽媳婦話,能過上好日子的好處。
最后,周靖安指天發誓,一定會把我的話奉為人生準則。
大哥看著喝得醉醺醺的周靖安,皺眉沖我道:「小妹,你夫君腦子不太好使呀?」
「聽話就行!」
二哥問:「要是他不聽話,你咋整呀?」
「殺了他!」我微微笑著道。
13
回了周家,婆婆安分了一段時間。
然后叫我和大嫂陪她去寺廟燒香祈福,還要住三天。
我問周靖安:「我走了,你院子里那兩個丫鬟來勾引你,要給你暖床,你怎麼辦?」
「啊?」他費力地思考了一下,「我會守身如玉的,只有媳婦能碰的身子,好男人,只有一個女人。」
「嗯,對的,夫君你真棒,你記住呀,要是你敢睡別人呢,我也不保證我能做出什麼事出來,你也知道,我爹武功厲害,我那些兄長,一個兩個也沒讀過書,跟野人似的。發起瘋來,我可不保證他們會不會打斷誰的腿哈。」
他勉強笑了一下。
去了廟里,婆婆看起來一副一定會贏了我的架勢,大嫂天天在送子觀音下面跪著。
我百無聊賴,只能看看山間的風景。
第二日下午,我去后山散步,在田埂上看見只兔子,頓時去捉了,吩咐身邊的丫鬟去拿佐料來,準備烤來吃。
幸好我有隨身帶刀的習慣。
等我架起柴火,烤了兔肉時,一個布衣公子在遠處一臉仇恨地瞧著我。
「你看我作甚?」
「你殺了我的兔子!」
對方答,聲音還怪好聽的。
「這兔子寫你名字了?你怎麼知道是你的?」
14
「我的兔子每天下午都在這里吃草,它身上有七處毛是黑的,兩只耳朵,一條尾巴,四只爪子。」
我嗤笑一聲:「就算你說的這些是這兔子的特點,那也不能證明是你的!」
一個小沙彌過來,對我道:「這位女施主,這兔子真的是這位王公子的,他娘病了,等著賣了這兔子還錢看病呢。」
「……那我給你錢吧。」
我給了一錠銀子給他,買 10 只兔子都綽綽有余了,誰家兔子散養放山上啊?
那王公子還想和我理論,一個小沙彌又跑來,道:「王公子,你娘暈過去了!」
我看著跑遠的幾人,又看看我的烤兔子,咬咬牙,還是去看看吧。
15
王公子和他娘住在寺里的一個屋里,除了必備的生活用品,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他娘的這個癥狀,倒是和原來寨子里有個大娘相似,雖然那大娘最后也沒活多久,不過寨子里的朱大夫能讓人最后的日子過得舒服些。
我問了小沙彌這位王公子的情況,小沙彌道:「王公子是個好心人,原來在路上碰到我師兄快病死了,我師兄想死前回到寺里,王公子恰好進京趕考,便帶著他娘還有我師兄一路過來的,那時王公子家雖然不富裕,但也夠母子二人的生活開銷,不過他們坐不起馬車,一路上都是王公子背著我師兄回來的。
后來過了兩年,王公子又來了我們寺里,他落榜了,娘又生病了,求寺廟能收留他們母子一段時間,他平時幫寺里抄寫佛經,也去賣點字畫掙錢。」
我對王公子道:「我爹那里有個大夫,雖然不能根治你娘的病,但他原來醫治過一個差不多病情的病人,你娘整日渾渾噩噩的,似乎不太舒服,那大夫能減輕你娘的病痛。」
他沖我行了一禮,道:「不知姑娘能否為在下引薦一二?雖在下目前囊中羞澀,但將來一定當牛做馬,報答姑娘的恩情。」
我寫了封信,讓他帶著去找我爹。
這事便這麼了了,我爹江湖義氣重,最喜歡幫助朋友,只要王公子去了我爹那里,其他便不用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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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家,我才發現周靖安把房門死死鎖住了,下人整天在外面讓他開門,別把自己悶壞了。
我奇怪道:「夫君,你做什麼呢?」
他應了聲:「娘子?你回來了?」
「嗯。」
他把窗戶破了個洞,一只眼睛露出來瞧我,然后松了口氣,趕緊把門打開了。
一股子餿味。
「你幾天沒洗澡了?」
我嫌棄地退開一步。
「三天。」
「你做什麼呢?這也太不像話了。」
周靖安委屈得很,指著遠處的春紅夏荷道:「還不是她們倆,只要我一開門,她們就拼命往我身上蹭,還往我湯里下藥,我難受死了,只能拿了十幾個包子饅頭,把自己鎖屋里。」
「大膽!不要臉的婢子!罰你們去外院做最下等的活兒,下次再敢做這種事,直接賣了你們!」
過了段時間,府里有了喜事,是我送婆婆的順意,懷了身孕,她也被提了做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