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突然跑進來一臉為難地說,長公主邀我過府一敘。
看著她皺成一團的五官,我笑著問道:「這長公主是什麼可怕的人物嗎?」
不等葡萄開口,小非晚就沖過來抱住我的大腿,邀功似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長公主常來府上,外面都說她喜歡爹爹呢!」
嗯?什麼!
葡萄沒有反駁,只說讓我裝病躲過去,等池硯遲下朝回來。
我問道:「長公主的侍女還沒走吧?」
「是……」
我簡單梳洗了一下,還是坐上了馬車。
我可不想什麼事都躲在池硯遲身后。
再說了,長公主要是有壞心,大不了我和池硯遲共赴黃泉。
來世再做一對好夫妻。
……
長公主是當今圣上的親姐姐。
不得不說她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簡單寒暄過后,她邀請我坐了下來:
「聽說這次成親是池夫人自愿的。」
我以為她要發難,挽了挽頭發,溫婉笑道:「是,一直以來辜負了阿硯,合該予他一次名正言順。」
本以為她聽了這話要生氣,沒想到長公主的眼睛反而亮了亮。
她說道:「池夫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來了,來了,我腦海中轉過了不少曾經看過的宅斗話本子。
這話一出,怕不是要我自請下堂。
不想下一秒長公主說道:「能不能……給我講講那天的細節。」
我:嗯?
19
池硯遲闖進公主府的時候,我跟長公主交流得正開心:
「《霸道侯爺強制寵》這個細節描寫的簡直太太太好,我看的時候,特別有代入感。長公主殿下,你就是我的神。」
長公主謙虛地擺擺手,表示都是小意思。
這種跟同好交流的快樂,不亞于跟池硯遲啵啵。
池硯遲穿著官服,明顯剛下朝的樣子。
他面色冷峻,只微微躬身,盯著長公主說道:「臣來接臣的妻子回家,還請殿下見諒。」
長公主側了側頭小聲對我說:「你看看他,嘴上說的是『請殿下見諒』,實際上是,快讓我夫人跟我回家,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撲哧一笑,趕忙打了個圓場,拉著池硯遲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我故意打趣池硯遲,說長公主常去探望,是對他有意。
池硯遲把玩著我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說:「夫人是在剜我的心嗎?長公主有些小愛好,做下臣的不便計較,可若是夫人覺得礙眼,明日我便提醒圣上,長公主也到了適婚的年紀。」
我趕忙閉嘴,討好地拉了拉池硯遲的袖子。
見他不為所動,又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角。
他這才作罷。
這家伙自從種了情人蠱,是越來越不裝了。
20
半個月后,圣上過壽。
宮里舉辦宮宴,所有三品以上的朝廷命官都要攜家眷參加。
甚至還有外地趕來的進京賀壽的。
我有種軍師上戰場的緊張感。
見狀池硯遲隔著衣袖牽住我的手。
低聲說道:「別怕,不會有人對你不敬的。」
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替我攏了攏衣袖,笑道:「因為你夫君的官職,足夠大。」
……
果然,到了女眷那邊,各位夫人都是客客氣氣地問禮。
長公主看到我,更是直接叫宮女將我請了過去:
「說來這還是宣城侯第一次帶你參加宮宴呢,怎麼樣?沒有人為難你吧。」
我搖搖頭,跟長公主說昨晚特地拿著話本子補了一晚課,連池硯遲都冷落了。
長公主笑得不行,說要真有不長眼的,直接報她的名號也管用。
宴席過半,我因為喝了不少酒,需要去更衣。
回來的路上,突然有個宮女輕輕撞了我一下。
隨后,我手里就多了個紙條。
【戌時三刻,重華殿后湖邊。】
字的結尾還畫了個奇怪的形狀,好像兩個弧形拼在一起。
別說,還怪好看的嘞。
我差宮女直接去把池硯遲叫來。
一見面就將紙條遞給了他。
他看到紙條面色陰冷,看向我時,又恢復了往日的溫和:
「這件事我來處理,夫人不必擔憂,回到席上少喝點酒。」
嗯,我的夫君好生賢惠。
半個時辰后,成郡王,哦,也就是原來的四皇子在重華殿后湖邊冒犯宮妃的消息就傳開了。
隨后在他的衣袖中搜到了匕首。
要知道,宮宴之上,不可帶利刃出席。
尤其是他那麼個身份,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圣上直接下令削爵圈禁。
21
溶溶月色下,池硯遲牽著我往宮門口走:
「你做的?」
「嗯。」
「這十年來,他小動作不斷,原來留著他,是給那妖物一線希望,讓她不至于極端行事。現在,他既已經沒用了,還敢來招惹你,削爵圈禁已經是他最好的下場了。」
我頷首不語。
突然,池硯遲拉著我的手緊了緊:
「夫人可會覺得我變了?」
我環顧四周,見宮人都在低著頭走路。
便勾了勾手指。
池硯遲順從的附耳過來。
我壞笑著「啵兒」地親了他一口。
這下輪到他臉紅了。
其實變與不變,他都是他。
……
晚上回房后,我酒勁有些上頭。
仗著池硯遲對我百依百順就開始拉著他演話本子。
演到后來,房間全是我哭求討饒的聲音。
可惡池硯遲居然還在我耳邊說:「夫人不是寫過許多話本嗎?雖然七天七夜有些夸張,但以后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妨一一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