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怎麼還有空間能力?我的疾行速度被限制了。」頭頂傳來怒罵的聲音。
我閉了閉眼,腦域中那顆冰藍色的星點暗淡了許多,甚至有一半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紅霧,而且還在不斷擴大。
那是和蟲族一樣不祥的顏色。
再不安撫就來不及了。
第六感告訴我,當紅霧徹底覆蓋時,會發生不幸的事情。
想到米勒平日里的照顧——
我趁這個疾行蜂獸人不注意,一把掙脫開來,反向迎上追趕的冰魔蜂。
「你不要命了?!陷入狂暴的獸人是不會因為你是雌性就不傷害你的!」風止一臉驚愕大喊著,想抓住我的衣角。
其余趕來的族人也是一臉焦急:「殿下,請您不要以身冒險!」
「可,那是我的子民啊。」
女王從來都不只是一個稱號,還有責任。
我義無反顧地來到了米勒面前,將其抱住。
往日里最注重優雅儀態的他此刻顯得狼狽不堪。
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下,想象的血腥場面并沒有發生。
巨大的冰魔蜂眨了眨猩紅的雙眼,破壞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站在原地不動。
【請幫幫我。】
我在心底呼喚著神樹,伸出手,高度只夠觸碰到冰魔蜂的尾部。
沉眠中的神樹抖了抖葉子,源源不斷的能量涌進腦域。
受到指引的精神力拂去冰藍色星點上的紅霧。
那些紅霧接連被吞噬,在腦域中長出了一柄——
權杖???
在權杖虛影形成的那一剎那,遙遠的星際邊緣有不知名的生物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很快,米勒眼底便恢復了清明。
他恢復人形態半跪下,握著我的手背低垂頭顱輕輕一碰,虔誠地道:
「謝謝您,我的王。」
10
其余的蜂族獸人們嫉妒瘋了,恨不得剛剛精神力暴動的是自己。
第一個總是代表了特殊。
不知誰先反應過來,紛紛化為原形態擠到我面前,露出敏感尾蜂。
阿代爾一頭紅發尤為矚目,他可憐巴巴捂著胸口喊道:
「啊,殿下,我也好難受。」
「求吾王憐愛。」
我:「……」也沒人說蜂族還有戲精潛質啊。
盯著這一雙雙充滿期待的眼睛,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算了,安撫一個和安撫一群也沒太大差別……吧?
我將精神力化為一張大網,把蜂巢上下都籠罩了起來。
蜂族獸人們不約而同地顯露出原形態,發出愉悅嗡鳴,原本有些兇煞的氣息歸于平靜。
哐當。
風止手中的刀刃掉落在地,停下了準備逃跑的動作,青色蜂臉上只剩下沉迷陶醉。
旁邊的風長老冷哼了聲,毫不留情一腳踹過去,「把這叛徒抓起來。」沒出息的東西。
躲在角落里的蘇柔表情略顯迷茫:「不是說,要用那種方式嗎?」
她見過的雌性都是只給自己的伴侶安撫。
為什麼這樣也可以。
我趴在神樹枝干上,慵懶地伸了下腰。
安撫什麼的,輕輕松松易如反掌。
女主的喃喃自語隨風迎入耳中。
我才發現,屬于她的那顆星點好像缺了一角?
這段時間吃得不少,嗯……順便補上吧。
下一秒,一股暖意滋潤了蘇柔干涸的精神海,碎裂的角落愈合了大半。
粉粉耳朵失控從其頭頂鉆出,整只兔都呆滯住了。
此時的我還不知道這一舉動有多逆天。
在星際歷史上,獸人精神力無法覺醒屬于天生性缺陷,根本不能治愈!
遙遠的礦洞中,見沒有人看管,林雋停下挖礦的動作,趁亂拿出光腦發出了求救信息。
11
覺醒了安撫能力后,我也從幼崽期步入成長期。
幼崽可以躺平,但身為女王有好多事情需要學習。
比如說,怎麼提升蜂族的生育率。
神樹底下有一片花田,不同顏色的好孕花會孕育出不同族群的蜂崽子。
但自然孕育的時間具有不確定性,很漫長。
如果有雄蜂想孕育自己的血脈,可以用血液澆灌。
也可以請求神樹賜下好孕果,親身上陣。
負責教導我的是祝顯,他帶著我到花田里,看了看結苞的好孕花。
土黃色的花苞中,光線下隱隱約約能看到小蜂崽子蜷縮的虛影。
我大為震撼,伸出手指點了點,好奇道:「這是你的孩子嗎?」
「不是!」祝顯耳尖通紅,手臂上的肌肉線條緊繃,「如果王想要的話,我、我也可以……幫忙……」
這只土筑蜂話語稀少,只會賣力干活,平日里沒人覺得他會有什麼私心。
我的私庫里全是他打造的各種高級機甲。
此刻心思卻昭然若揭。
「咳,不用不用。」我無語望天,急忙跑開了。
在我走之后。
蘇柔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殷切地靠近那抹高大的身影。
「祝老師,您不打算回學校了嗎?」
「嗯。」祝顯垂眸,掩蓋住失落神色。
他掏出一罐自己產的蜂蜜,叮囑道:
「王喜歡喝這個,下次別泡咖啡。」
蘇柔:「……」
蘇柔沒忍住,伸出手鉤住祝顯的指尖,鼓起勇氣說道:
「我也覺醒精神力了!你當我的伴侶好不好?我可以只給你一個人進行安撫和生崽崽,花植孕育肯定比不過母體孕育的!
「而且,女王殿下有那麼多追隨者,根本輪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