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里生出無限絕望,拿起匕首,趁對方不注意,一把插進男人的脖頸。
男人吃痛地捂住傷處。
我趁機跑到外面去。
就在離門口還有一步之遙時,男人拽住我的頭發,將我硬生生地拉倒在地。
他朝我狠狠地踹了兩腳:「還想跑!
「媽的,老子一定要上了你,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丟下這句話,倆人就開始去扒我的衣服。
忽然,一道寒光閃進我的眸底。
刀起刀落,被我用匕首插進脖頸的土匪,被齊豫砍掉頭顱。
另一個呆愣在原地。
他根本打不過齊豫,跪下求饒:「小的有眼無珠,都是他攛掇我,我沒有碰她,求求您放過我!」
齊豫抱胸站在他面前,目光穿過他,落在跪在他身后的我身上。
我抬起匕首,狠狠地插進他的后腰。
男人驚懼地回過頭,對上我兇狠的目光,絕望地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不知過去多久,不知我捅了他多少刀。
齊豫緊緊地抱住我,摸摸我的頭,安撫我:「謝天謝地,我趕回來了。
「你不用怕,今后再也沒人敢傷你半分。」
我像是卸了力,手一松,倒進齊豫懷里。
水房,我坐在浴桶里。
齊豫握住我的手臂,用毛巾輕輕地擦拭。
他看到我身上被土匪打出的瘀痕,眼里皆是一片憤意。
「看來,不能留他們過冬了。」
他起身要走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拉住他的衣擺。
齊豫抓住我的手,扯出衣角。
我仰起下巴,眼眶通紅地望著他。
齊豫捧起我的臉,吻在我的額頭上。
「我騎馬回來,身上都是灰,別弄臟你了。」
「你要去哪兒,我怕。」
「我去把尸體處理掉。
」
我卸下防備,將身子浸在溫水里。
30
第二天,我跟齊豫一同到村長家道謝。
然后便一起回到安康縣。
兄長聽聞我的遭遇,覺得把我一人丟下,很不安全。
便同意齊豫的想法,讓我跟他們一起隨軍。
31
九月底,剛過中秋,廣平府破了。
停留廣平的這段時間,把欺壓百姓的鄉紳地主殺了后,再聽從趙恒的建議,轉戰去往保定的路上。
征戰三年后,在草深林密的夏夜破了城門。
開門的人,正是平陽侯趙家世子——趙禹。
城中百姓苦之久矣,早就聽聞兄長在燕北之地的善舉,盼著他能打到京城,救他們于水火之中。
齊豫用一把彎月刀,斬殺昏君,滅其子孫。
兄長攜手尚書嫡女張玉舒登上天壇。
張尚書本不喜張玉舒,在她逃婚后,更是放話若是見到她,定要賜她白綾。
可現在他看到自己女兒坐穩后位,皇帝拒絕開辦選秀,后宮里只有女兒一人,便觍著臉湊了上來。
張玉舒知道自家人是什麼德行,沒有搭理。
還讓皇兄也不要理會張家人。
張玉舒的兄長仗著妹妹做了皇后,在京城縱馬害死一三歲孩童。
他以為妹妹一定會救她出去。
可他等來的是妹夫要處死他的旨意。
張尚書死了長子,這才知曉憑女富貴的命破碎了。
齊豫被封為寧候,趙恒為相。
而我成了本朝唯一的開國公主。
賜封號長寧。
32
平陽侯府。
侯府夫人李氏把斷了條胳膊的兒子緊緊地抱在懷里。
「你爹真不是個玩意,為了求榮,竟然把你當人質送到皇帝手里!」
趙恒這時才知曉真相。
平陽侯有些難堪:「可與林相家的婚約是真。」
「只是你跟長寧公主缺了點緣分,這樁婚事罷了,改日讓你母親在京中貴女里,給你挑一個好的。」
趙恒將臉靠在母親懷里,眸色深深,沒有回話。
33
翌日,皇帝要按軍功發放賞賜。
等齊豫陰沉著臉回來,還沒等我追問,就被他抓進內室,直到第二日清晨才結束。
我昏昏沉沉地醒來,半邊床榻沒了熱氣。
齊豫一早就去了軍營練兵。
我讓婢女為我沐浴梳妝,坐上馬車去皇宮,找我那皇嫂問問齊豫到底發了什麼瘋。
皇嫂掩唇嬌笑:「沒想到那趙相文質彬彬,一口一個規矩不能違背。
「自個兒卻不是一個守規矩的。」
我被她揶揄得有些不好意思。
皇嫂握住我的手,問我:「你對趙相真沒有感情?」
我覺得齊豫發瘋,跟趙恒脫不了干系。
皇嫂說:「昨天皇上問趙相要用軍功換什麼,就憑趙相立下的軍功,哪怕換個侯位都不在話下。
「可他不要功利珠寶,只要美人。」
我震驚:「沒看出他是個浪蕩之徒。」
皇嫂疑惑:「你當真不知曉他對你的意思。」
我更驚了:「我早在耀光村的時候,就和齊豫成了夫妻,與他為異姓兄長。他他他……他再怎麼荒唐,我也已經嫁人,他在朝堂上提我作甚。
「我也不能跟齊豫離了嫁給他呀。」
皇嫂笑得花枝亂顫:「你錯了,那趙相比你想象中的更荒唐。
「他要用軍功換給你做妾的資格。」
「啊??」
34
平陽侯府。
趙恒腰背挺直地跪在祠堂。
面對列祖列宗,他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
平陽侯拿出家法鞭,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不肖子的背上。
以前趙恒跟小姑娘一樣嬌弱,被打一下,就肯認錯。
平陽侯已經打了十鞭,血液順著鞭尖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