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瞪大了眼睛:「白日宣淫,還真情流露?」
我鄙夷:「你真封建!」
大臣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皇帝。
嗯……
似曾相識的情景。
皇帝眼見著一口氣就要上不來了,丞相爹發話了:「這個逆女蔑視皇威,屢次以下犯上,皇上不如將她就地處決!以示皇威浩蕩!」
8
眼見可算能死了。
有些興奮又有些復雜。
我現在死了就回去了。
可小雨和地道里的村民都會暴露。
我雖不是好人。
但也不想牽連無辜之人。
我抓住旁邊陸絕的手。
他老神在在,垂眸看著我牽著他的手指。
他順勢靠過來。
「好相公,我死沒關系,但我不想連累陸府。」
他淡淡應了一聲,還有閑心捏了捏我的手。
「你放心地去,他們不敢動陸府的人。」
我噎住……
他掀眸看向我,眼中無喜無悲:「所以,還有什麼遺言嗎?」
此時,丞相爹等得不耐煩了。
打斷我:「來人,把她拿下!」
我惡狠狠瞪了他一眼:「非得這麼急嗎?沒見我還在吹枕邊風嗎?」
陸絕握拳抵在唇邊輕笑:「枕邊風,有意思,但我記得好像不是這麼吹的。」
丞相爹還要說什麼。
陸絕抬眸,一個晦森的眼風掃過去。
他噤了聲。
我盯著陸絕:「如果我的遺言是你幫我護住暗室里的人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的遺言想是什麼就是什麼。」
我松了一口氣。
陸絕還是好人的。
就在我揚起笑,慷慨赴死時。
又聽到他說:「遺言跟許愿還是有點出入。」
「你許的愿打算誰來幫你實現。」
我臉上的笑僵住。
瞪他:「那你問我遺言做什麼?」
「閑來沒事,問問。」
可惡!
這奸臣!
我死后,沒有什麼價值能讓他實現遺言的。
而且,也不能保證這人靠譜。
我抓著他的手,雙眼真摯:「求你,讓我多活一陣子,我給你當牛作馬。」
他長睫輕垂,眸子里的趣味淡了些。
我的手被甩開。
「以為你是個特別的,竟不想也是個阿諛奉承之徒。」
說完,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可惡,這人表面好好先生的假象。
讓我一時忘了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奸臣。
他眼中盡是殺戮之色。
唇角帶著溫潤的笑意,但說出口的話,溫柔又冷酷。
「深呼吸,死前頭暈是很正常的。」
9
周圍都是大臣們的議論聲。
「明明剛剛這兩人還濃情蜜意的,下一瞬就奪人命了。」
「愛嗎?要命的那種。」
「看癲公癲婆恩愛就是有意思,你情我愿地,哪有你死我活的好看啊?」
一時間我頭腦因缺氧而發暈。
我是真的會很生氣!
明明之前我那麼想死的!
現在我不能死了,一個個又急著來送我死。
我一氣,費勁抬手撓他的胳肢窩。
陸絕氣笑了。
松了手。
我掉了下來,差點摔倒。
抓住他的褲腰帶,鉆進他懷里,狂咳不止。
感受到他身體一僵。
他抓住我的后頸:「沒死夠?」
我都被他掐得翻白眼,吐舌頭了。
蹭蹭胸肌怎麼了。
手沒忍住,摸了摸。
該死。
背著我這麼有料。
感覺頭頂冷氣森森,我退出他的懷抱,收回手。
我用沙啞的聲音控訴:「皇上,你看他,家暴我!」
皇帝:你們癲公癲婆的戀情別扯上朕……
丞相爹又發言了:「依臣所見,這逆女行事詭異,禍亂宮闈,陛下您斷不可輕饒。」
陸絕笑了,低頭問我:「夫人,告訴他們,你方才所行何事?」
我一時有點摸不清這奸臣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他用剛才掐我脖子的手,摸了摸我頭頂。
笑得溫柔,瘆得慌。
「沒事,隨意說,為夫在他們不敢動你的。」
他像個笑瞇瞇等著獵物掉入陷阱的危險獵手。
我下意識脫口而出:「打獵。」
「簡直荒謬!」
丞相爹氣得吹胡子瞪眼。
「是啊,在茅廁旁打獵,你說出來誰信啊?」
周圍也全是唏噓聲。
我回過神,捂住嘴。
陸絕將腳邊的半只雞腿踹過去。
冷聲問:「我夫人說她是在打獵,有問題嗎?」
10
周圍大氣都不敢喘。
忽地有人帶頭附和。
「說得沒錯,宮里地廣人杰,有獵可打,有什麼好稀奇的。」
「就是,陸夫人好身手,打了只雞腿。」
「那肚兜就是為了裝獵物的,哪有穢亂宮闈,辱了陸大人和陸夫人的名節。」
「我看這茅廁旁風水好,雞腿蘸蛆吃,也不是不行。」
「我說張大人,你真重口味,方才你可不是這副嘴臉。」
我驚愣,看著面前長身玉立的男人。
果真,有權有勢就是好啊。
皇帝和丞相爹都敢怒不敢言。
我看到現實版的指鹿為馬了。
陸絕又發話了:「縱然我夫人做得不對,我罰也罰了,是不是該散了?」
最后皇帝僵著一張臉,說了幾句場面話。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又離開了。
最后走的是麗嬪,她對我盈盈一笑。
美得我找不著北了。
她拾起地上的肚兜:「沒壞,洗洗還能穿。」
然后,施施然離開。
我看向陸絕:「這怎麼個事兒,你沒認出來是她的肚兜嗎?」
他反倒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認出是她的肚兜?」
也是。
他這人看著就像薄情寡義的樣子。
哪會記得小情人的肚兜啊。
我沒管他,當務之急是將石磚打開。
蘇雨摸著頭皮,哭兮兮:「姐姐,你可算來救我了,頭發快被扯禿了。」
我沒好氣:「好了好了,自己下去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