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試圖催動妖力逃出去,結果只讓自己受了更重的傷,傷上添傷。
又一次門被打開的時候,我原以為是他們終于來刨我的內丹了,沒承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豬豬!」
「阿旭?」我驚喜地湊近籠子,「撕拉」,豬蹄又受傷了。
江旭比了一個不要發聲的手勢,接著慢慢取下籠子里的法器和籠子上重重疊疊的符咒,接著他用毯子裹住我輕手輕腳地往外走。
我想問他怎麼提前回來了,但是我知道這不是聊天的時候。
我縮在他的懷里不敢出聲,我知道,被發現了,我們都是死路一條。
可是沒想到剛出門,一道劍影就落了下來。
江旭一手抱著我一手用劍交手,沒一會兒,我就聽到他受了傷。
他遠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江旭!只要你殺了這個迷惑你的妖精,取下她的妖丹,這次的錯誤我們就既往不咎!」
我從毯子里伸出頭,幾個老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面色紅潤,倒比幾天前看上去還年輕了幾歲。
我小小聲對他說:「阿旭,反正我是活不了了的,我不會怪你的。」
江旭吐出了口血,更加用力地抱緊了我,說了一句沒有任何關聯的話,「豬豬,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的話,我們每天都在一起,好不好?」
我眼睛一閉,又暈了。
27.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我臥室的床上了。
江以旭一邊掖著被子一邊關切地看著我,「感覺好點了嗎?」
我看到他的臉就一陣驚慌,下意識地想變回人形,我立刻氣沉丹田催動妖力,「啪」的一下,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放大,變回人的形狀了。
妖力恢復了!
我高興地看向江以旭,卻發現他面色通紅,從耳朵紅到了脖子,慌亂地別過頭去。
奇怪地低頭一看,才發現——
我!忘!記!變!衣!服!了!短短的被子根本沒遮住!
我忙想要使出變衣服的妖術,但是醉醺醺的腦子一片空白,慌亂之下,我只得提起被子往身上胡亂一裹。
正在混亂之中,房間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一頭兩足站立的豬面無表情地從門口探進豬頭來,嚴肅道:「這就是成年豬的世界嗎?」
我終于想起變衣服的妖術了,忙變出一身正常點的衣褲,江以旭堅持別著腦袋,跟落枕了一樣,粗聲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我臉色微紅地嗯了一聲,「我我我送你!」說著我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豬妹的身后,阿虎也探進頭來,目光深沉地盯著我們。
客廳。
面對著一頭小香豬和一個人形的漂亮少年,我尷尬地對江以旭介紹道:「這是我妹妹,豬妹,呃……這是阿虎。」
阿虎看著江以旭鼓起臉,一字一頓地說:「我、是、豬、豬、姐、姐、的、童、養、夫!」
我用力彈了彈阿虎的腦殼,瞪了眼豬妹,忙跟江以旭解釋道:「小孩子亂說的!一定是豬妹教的!」
阿虎捂著頭委委屈屈地看著我。
江以旭的眼神閃過一瞬間我不理解的情緒,最后他平淡地說:「我走啦,你好好休息吧!」
門咔嗒一聲,屋內陷入沉默。
我看著委委屈屈不肯說話的阿虎,忍住想把豬妹提起來揍一頓的沖動,長長地嘆了口氣。
28.
還有幾天就是我一千歲的生日了,本來打算回豬頭山閉關,把修為趁這關頭好好提一提,但是江以旭說要以人類的方式給我好好過一過生日,我也就延后了回豬頭山的日子。
一切都挺順利的時候,豬妹失蹤了。
據阿虎回憶,豬妹那天說要去超市試吃零食。豬妹經常去家附近的店蹭吃蹭喝,我們都習以為常,但下午她去了以后就沒有再回來。
我報了妖警,也在各個平臺上發了尋豬啟事,發動了 X 市認識的朋友一起尋找,阿虎也和我一刻不停地出門尋找。
豬妹修為淺薄,又好吃懶做,我真擔心她的法力維持不住原形,變成小豬,被人或者妖怪給撿去吃了。
早知會這樣,應該強行把她送回豬頭山。想到這里,我的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
身邊的阿虎好像察覺到了我的動作,我突然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一下子忘記了悲傷,被嚇得僵住,抬頭發現阿虎長得真快,一下子就比我整整高了一個頭,我的臉剛好埋在他的胸口,好像還有胸肌。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真有胸肌。
如果豬妹在,可能會探頭探腦地說:「噢?悲情男二!」
我想到這里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又忍不住哭了。
我擦擦眼睛,掙脫他的懷抱,「咱們分開來找可能會快些,一會兒手機聯系吧。」
阿虎點了點頭。
和阿虎分開以后,我繼續在路上探尋著,瞥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是白狐貍蘇蘇,只是她今天看上去很不尋常,妖氣濃重,行色匆匆的。
我并不想多管閑事,但是我在她的身上,聞到了豬妹的味道。
我閃到了無人的角落里施展隱身術,快步跟了上去。
29.
狐貍是真能走啊。
從市中心走到偏僻的郊外,從白天走到黑夜,很快我的豬鼻子就聞到一陣奇怪的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