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哈嘶哈~
我心虛,剛想抬手摸摸鼻子,發覺自己已經是呈「大」字型被藤蔓捆起來吊在半空中,只能作罷。
從他剛才的話語中,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
倒也不是非死不可。
「要是我說我愿意負責,你能放了我嗎?」
我沒感覺到他對我有惡意,身上也沒背負什麼孽債血案,暫定是個好妖。
他跟我之前是結契了的,就算有心想跑,只要契約在,我跑到哪里他都能找到。
以及,他是妖王的小兒子。
整個妖界都得寵著的那種,惹不起。
還有一點,他好看。
整個人自帶清冷氣質,還有點病懨懨地。
嗯……戳中了我奇怪的癖好,有點想養。
他提出的條件不難接受,退一萬步來說,我先動手摘了人家的花,本身這個行為就不對。
沒有乘機敲詐勒索,我已經很滿意了。
宿泱此時有些羞惱。
「那是我剛滿一百八十歲開的花,你知道這對一只妖來說有多重要嗎?」
「你把它摘了,還想逃避責任。」
本來他在她面前開花是要表現一番,誰知她竟然把花摘了。
虧她還是合歡宗的弟子,他都表現出這麼明顯了,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白瞎他一番心思。
這樣的人,得換種方式對待。
他手一揮,捆著我到半空中的藤蔓輕巧地將我放下,「你……算了,反正你覺得那是一朵花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走吧……三界追緝令我已經撤了。」
剛才因氣憤而紅潤的臉此時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他蒼白著小臉,輕抿唇,不再看我一眼。
那藤蔓有些懨懨地垂著頭,往門口指了指,示意我出去。
那剛才恨不得將我抓進牢里的人是誰?
合理懷疑有詐。
6
只猶豫了一下,我從腰間掏出了那朵被我勒得皺巴巴的小紅花,放在掌心遞了過去:
「我是愿意補救的。」
「跑是因為剛出考核場就被一堆人追著圍堵,人在面對突發情況時,總是會下意識想著保全自己嘛……所以才跑的。」
「你若是不信,我們現在就可以找我師尊見證,咱倆拜堂成親。」
「我不是在空口說白話,我會負責你下半輩子的。」
在被抓的時候我就想通了。
干脆趁此給自己找個伴侶吧,他就很不錯。
美強慘,他占了第一美。
聽到我認真地解釋,還做了保證。
宿泱不自在地偏過頭,低聲道:「我本意沒想壞你姻緣的意思,你不用勉強自己。」
少年別扭假裝冷靜的模樣在我眼中看來,就差眼巴巴地望著,讓我有所表示了。
我大膽地扯上他衣袖,往外走,「不勉強的,走,現在就請長輩見證,成親!」
身為合歡宗的人,我最不喜歡搞虛的了。
主打一個言出必行。
因為體質問題,總有一些修士巴巴上趕著想要我當他們的伴侶,然后就能名正言順地讓幫忙培養靈植。
我不愿自己辛苦培養靈植,就這樣給他人做了嫁衣。
我有點道德,極易被道德綁架。
最近那些男修士越發不要臉,投懷送抱的把戲愈演愈烈。
就差跌到我懷里,立馬就以身相許了。
妖王的小兒子這個身份,利用得好了,能幫我擋不少別有用心的爛桃花。
所以這親,得成。
他垂下眼眸,任由我動作,小聲應答:「哦~」
7
我以為成親這件事會多少受到阻礙,沒想到雙方家長的表現極為淡定。
似乎早就知道了。
第一次成親,我不安地去找師尊,問:「師尊,我有點緊張……」
「你說這妖要是沒了一朵花,會影響我后半輩子的幸福不?」
他那花……都被我蹂躪得不成樣子,也不大能接回去了。
美人師尊支著頭,抬眸睨了我一眼,一語中的:
「他又不是只有一朵花。」
我豁然開朗,頓悟了。
……
拜堂,喝合巹酒,一通流程走下來,我摸著宿泱的手在床邊傻樂。
他微蹙著眉,湊近我,只聞到了一點酒味。
不多,但我是個半杯倒就嗨的。
「你醉了。」
他輕嘆一聲,想要抽回手。
我牢牢抓著。
忽地一把將他推倒在床,扯了扯開領口。
他先是一瞬不瞬地盯著,然后,緩緩地別過臉閉眼,「你不要沖動。」
話是這麼說,手上卻極為誠實地掐上我的腰,防止我摔倒。
我只是碰到酒有點嗨,并不是真的醉,做什麼都是有意識的。
我捧著他的臉掰正,然后壓著他頭往我頸窩處。
「你吸。」
大多數靈植親近我,都只是為了吸一口我身上自帶的親和力,那對于它們來說,是個大補的東西。
我猜宿泱應該也一樣。
偽裝成有點靈識的一株花草,悄摸摸跟在我身后。
上次出任務回來的途中我就察覺到了。
直到快要出了妖界地盤,它瞅準我劃破的指尖滴落的血,底下的盤根迅速移動,葉片假裝不小心碰到,乘機與我簽訂了契約。
嘖,他以為他裝得很好。
還以為他只是單純饞我一口親和力,沒想到是惦記上了我這個人。
幸好我也見色起意,那張秾麗絕艷的臉讓我起了勾搭他的賊心,我不介意。
后來知道他是妖王的小兒子,更加不介意了。
有錢有權又有勢,還會自我攻略,這一對比之下,就顯得師兄師姐找的對象都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