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獄警都是覆面系帥哥,你沒來虧了。」她邊嗑瓜子邊說。
我瞥了一眼坐在我身旁放空的嘟嘟,壓低聲音道:「無圖無真相。」
「智腦都被收了,獄所電話隨時有警察監聽的,要不我給你描述描述吧。」
「得得得,人家監聽著你還描述。」
嘟嘟嘟,那邊一陣忙音,通話果真被掐斷了。
「我聽見你們說什麼了。」一直在放空的嘟嘟突然說話,把我嚇了一跳。
「咪咪還告訴我,你買了個半獸人,是一只鳥。」
這該死的羅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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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樊曉曉買的。」我說。
嘟嘟卻搖搖頭:「咪咪從來不會騙我的,何況你難道不知道,鳥類沒有一個是好鳥嗎?以前它們總是喜歡落在我們背上,還用尖嘴啄我們的頭。」
「嘟嘟,你現在已經是人了。」我強調。
「可是鳥類就是很討厭,那天你身上也是鳥類的味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眼神里有情緒。
動物的占有欲可是不容小覷哦~
我腦海里自動播放管理局人員的這句話,于是我安撫道:「好,我不會再去了,也不會接觸其他獸人。」
叮咚,叮咚。
門鈴忽然響了好幾聲,我打開顯示屏,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就是那只鳥。
哦不,是那只丹頂鶴,齊晗。
20
大廳里,齊晗坐在我對面,抱歉地笑笑。
「季小姐,希望您能原諒我今天才過來,您知道的,管理局總有很多麻煩事找我。」
他說話顯得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很有氣質。
我看了一眼二樓,某人正蹲在樓梯轉角,用死亡眼神凝視著我。
我公事公辦地開口:「其實你可以不用過來,星幣已經被管理局充公了,我們之間不存在隸屬關系。
」
「我向來不做虧本生意,也不會讓別人吃虧,更何況是季小姐,只要您肯賞臉收下我,我一定會讓您有所得。」
他傾過身子靠近我,送上一根潔白的羽毛,這是他的信物。
他一雙鶴眼十分漂亮,離得近了,我看見他衣服領口里露出若隱若現的肌肉溝壑。
哇哦,他西服里竟然沒有穿衣服。
「季小姐......」他離我越來越近,呵氣如蘭:「請您收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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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低笑出聲。
他一愣,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我坐直身子,輕聲在他耳邊道:「知道為什麼我以前從不養獸人嗎?因為他們大多數都比人類聰明,沒準哪天就會反咬主人一口,我可不想落得前任總統那樣的下場。」
齊晗挑眉道:「所以季小姐才養了只水豚?也對,他們確實愚笨。」
「也許是你太過奸詐,那天只要我出了價就會被你鎖定,別人想加價也無可奈何了。」
「我也很驚訝季小姐會出價。」他笑。
我打定注意等樊曉曉出來后剁了她的爪子。
「那真是一個誤會。」我無奈道。
「所以季小姐真的不要我嗎,我會對您忠心耿耿。」他說著解開自己的衣扣,內里風景一覽無遺,白色長發傾瀉而下,落在身前。
我移開眼:「你這麼費勁兒接近我,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
他的動作一頓,明顯遲疑了。
我站起身:「沒有我就不送了,慢走吧齊先生。」
「等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又連忙放開道歉。
「我確實有一個忙,只有人類可以幫我。」他說這話時變得局促起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我警惕地掃他一眼:「修改法條這種事兒我可幫不了你。
」
他搖頭道:「我只想見一個人。」
22
「你想見司徒上將的女兒?」
我十分為難地皺起眉。
「我已經很多年沒能見她。」他神傷道。
司徒上將是星際中最厭惡獸人的權貴之一,如今獸人法很多條嚴苛的法令都有他的大力推動。
他的家族在政界地位極高,我想見他一面都要排隊。
更別提他女兒司徒嵐了。
她身體不好,從不見外人,我也只在司徒家的宴會上見過她一面,是個瘦弱蒼白的女人。
「你是她的獸人?」我問。
「曾經是。」他沒有再說,但我也明白是司徒老頭從中作梗。
「我盡量幫你。」我說。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真的可以嗎?」
「見一面而已,應該可以。」我說。
「季小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
「你若是想謝我,把你手里能掌握的半獸人資料給我一份詳細名單,這些事情你知我知,保密就好。」
「是。」
他向我行了一個禮,誠懇至極。
23
齊晗走后,我坐在客廳盤算了一會兒。
這種事兒,還得樊曉曉來辦。
她的人脈四通八達,等她出來請她舉辦個宴會,再想辦法約司徒嵐。
我放下手里的羽毛,朝著樓上喊了一聲。
「嘟嘟?」
他已經不在樓道,我打開手環,看到他在玩具房里搭積木。
卡皮巴拉都喜歡玩兒這個游戲,他說他曾經站在鱷魚頭上游過湖,還騎在烏龜背上和同伴比賽賽跑。
「嘟嘟,又在玩疊疊樂呢?」
「你身上有壞鳥的味道。」他沒有回頭看我,手上的積木已經累到五層高了。
「他已經走了。」我說。
「那他還會回來嗎?」
「大概不會。」
「人類的詞匯總是很有意思,我有時候都不是很明白。
」他回頭看著我。
我有些驚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