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看看要閹了薛不律的人長什麼樣,我煩不勝煩。
索性將場子大門關了,總算得了個清凈。
正當我解著束胸,準備安寢時,院子里傳來「嘭」的一聲。
我穿好衣裳,打著燈籠找了過去。
就見薛不律滿臉通紅,渾身滾燙的倒在地上。
我急將人搬進屋子,搭脈。
驚得我直接將手扔了出去,這人……中了春藥!
我給他服下清心丹,又打來一盆冷水,猛的澆他臉上。
總算讓薛不律清醒了些。
他雙眼通紅,「陸離,救命!我中毒了!」
我咬牙切齒道:「你去哪里鬼混了?」
「同僚請客,誰想到居然有人給我下毒。」
眼睛轉向我,一臉祈求:「陸離,快,給我解毒,我難受的很。」
這還哪到哪,難受還在后頭。
「你中了春藥!」
聞言,薛不律怔住,「那你趕緊給我配解藥啊!」
我嘆了口氣,無奈道:「我配不出來」
春藥研制時從不會考慮配制解藥,何況我從未碰過此類藥物。
「那……那……我怎麼辦?」
他遲疑半響,紅著臉啞著聲線道:「陸離,你可以幫我嗎?」
我獰笑道:「我可以幫你閹了它,我下手快,絕不讓你疼。」
薛不律縮了下腦袋,我看他這樣,沒忍住開口:
「要不……找個宮女?」
薛不律作為侯府世子,又有一張禍國殃民的臉,癡迷他的宮女甚多。
「不行!」
我攤手,那沒法了。
5
清心丹的藥效過了,薛不律變得神志不清。
我給薛不律找來新浴桶,打滿冷水,加了藥草。
我扶著薛不律,他整個人幾乎緊靠著我的脖頸。
我感覺到耳畔的呼吸聲越來越灼熱。
突然,一滾燙濕潤的唇落在我的脖頸,還用舌頭舔了一下。
我仿佛被電流擊中,全身都在顫抖。
我咬咬牙,忍著某人的冒犯之舉,終于將人丟進了浴桶。
薛不律接觸到冷水,猛的掙扎,稍微清醒些鉆出水面。
他一頭濕發披在身后,肌膚因藥性紅的像院子里的桃花。
如墨的眼睛濕漉漉地望著我,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京城第一美人,名不虛傳。
他扯過我的手,用雙掌捧住,委屈巴巴的搖著我的手,
「陸離,除了你誰都不能進來,聽到沒有?」
我呆呆地點點頭。
「你的手真軟。」
我一驚,猛的收回手,將人按進水里。
我守在門外,聽了整晚屋子里的哀嚎,還有東西落地的聲音。
「陸離!陸離!」
天空泛白,屋里的動靜才停了下來。
6
我端著早膳進屋,屋內一片狼藉。
浴桶里的水一半都在地上,桌椅倒了一地,還碎了一張。
被子破了一個洞,簾子也七零八碎。
薛不律人坐在窗角,身上只剩中衣,好一個潦倒的貴公子。
我走過去蹲下身,拍拍他的肩。
「薛不律,你怎麼樣?」
薛不律抬起頭,眼神渙散,無精打采道:
「陸離,我感覺我超度了。」
我噗嗤笑出聲,「過來吃早膳,該上值了。」
說完起身,身子剛站起,腰間突然一緊,薛不律想借力起身。
他伸手抓住我的腰帶,許是他的手太大,幾乎將我整個腰箍住。
然后像被燙了一般,猛地收回手。
我站不穩直接跌入了他懷里。
鼻下全是他身上的些許藥草的味道,我咬牙切齒地掙扎站起身。
看見薛不律怔怔的望著自己的手發呆。
我一下打在他手背上,他才醒悟過來。
「陸離,你腰怎那麼細?」
我裝出惱羞成怒的樣子,「怎麼,這也要比?」
「不是,我好像夢中……」
我不耐煩的打斷他,「趕緊起來!」
薛不律回過神,見我生氣,連忙討饒,
「多虧了陸太醫,我才能逃過一劫。」
「昨兒我已正式上值了,今后宮里我罩著你。」
吃完早膳,薛不律走出房門,不知想到什麼又退回來。
他敲了敲門扇,我挑眉望著他,怎麼了?
「陸離,你的腰比女人的還細。」
我將手中吃剩的包子朝人扔過去,「滾!」
7
忙了一早上,有小太監過來傳話,院正大人請。
我忙收拾下自己,跟著小太監就去了太醫院。
剛到門口,就見林院正眉頭緊皺地在外踱著步。
見到我后,忙上前將我拉到一邊,低語道:
「你陸家那十八針,你可學會了?」
我點點頭,陸家所有皆在我一人身上。
林院正將我帶進屋里,所有太醫皆在于此。
他當眾宣布,由我為公主施針。
我這才知,原來九公主突發心疾,情況十分兇險,藥石無用。
他想到我父親曾用陸家十八針救過一病人,這才將我叫來。
我被帶到公主寢宮,紗簾下的人額頭汗珠密布。
嘴唇青紫,臉頰發紅,典型的心疾癥狀。
我施針到后期,公主轉醒,底下一片驚呼聲。
終于弄完,公主已然清醒,我退到一旁,由院正診脈。
我感受到上方打量我的視線,將頭埋的更低了。
「全都退下!」
我剛呼出一口氣,就聽公主道:「施針那人留下。」
我后背霎時出了一身冷汗,林院正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
8
等人都退出了殿外,九公主才開口。
「你是女子吧。」如此肯定的語氣。
聞言我猛的匍匐在地,聲音顫抖,「公主……饒命。
」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自知死路一條,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
頭上傳來「撲哧」的笑聲,我疑惑抬頭。
公主吐了下舌頭,俏皮道:「嚇到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