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撓了撓頭,「要不你把我打入冷宮避避風頭。」
江郁伸手掐了我一頓跨著大步離開了,我沒忍住嘆氣,躲風頭失敗。
梨清天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不是夸張松宮里的花好看就是夸純妃宮里的草美麗的,天天幫我往回順東西。
我天天聽從外面來的花花草草聊八卦,可消息都無甚有用。
雪球朝我翻了個白眼,跳上我的房梁喵喵直叫。ӯz
沒一會兒,張松宮里的小白就一扭一扭地來了,倆貓親昵地蹭了半天顛顛地離開了。
雪團回來后滿臉傲嬌地告訴我:【小皇帝那叔父禹王這幾日就回京了。】
【他叔父回京干嗎?】
我摸著雪團頭頂的呆毛,淡定道:「可能回來篡位吧。」
雪團猛地從我膝上跳下去,邊跑邊喵:【小白,你家是不還要上門女婿啊?!】
我抹干凈被風吹出的淚花,我心里有苦不聲張,我真堅強。
沒等堅強兩天,我爹派人給我傳了封密信:【家危!速回!!】
我爹這麼沉穩的人,這是遇到急事了?
回到家后,我看著我家桌上晶瑩剔透的玉璽,第一次覺得其實人生也沒有那麼長。
玉璽美滋滋地開口:【又一個被本姑娘身姿迷倒的。】
我爹悠悠開口:「當年,先帝與我、魏忱、張涔乃是拜把子兄弟,本以為先帝繼位能一展宏圖,可誰知禹王跟世家勾結處處給先帝下絆子還意圖取代先帝。先帝本想將玉璽藏起來借此生事,把世家跟禹王一起拔除。可誰知魏忱一家被害,張家如今也染上官司,這玉璽就一直存在咱家,只等林家借玉璽生事后拿出真玉璽給當今圣上。
」
我悠長的嘆了口氣,掃了眼房梁:「那個,你叫十二是吧?要不你回宮將陛下請來?」
一身黑衣的十二輕聲從房梁躍下:「陛下只吩咐我保護娘娘安危。」
「暗衛?這事我可能解釋嗷。」我爹瞪大了眼睛,「我有人證,先帝可給過我一個暗衛知全情,我還有先帝的親筆信!」
半炷香后,我拎著千斤重的食盒視死如歸地回宮,這里面裝的是玉璽嗎?
嗚嗚嗚,這裝的是我宋家的二十條人命啊!
我一步一挪地挪到了勤政殿,扒著門確認了江郁心情好像不錯后,輕聲開口道:「那個我帶回了些陛下一直想要的東西哈。」
可當我顫顫巍巍把食盒打開了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世間的寂靜。
我忙從懷里抽出封烤漆的密信:「先帝留給你的信。」
我瞧著江郁緊蹙的眉頭忍不住感慨,果然好好活著的好處就是每天都有新的打擊。
江郁看完了信又瞅了瞅我,我瞬間心領神會:「陛下,我可以去冷宮。」
我機智地又補了一句,「把我爹接來一起住也行。」
江郁沒接我的話,對外喊岑內侍進殿:「曉諭六宮,冊封宋家嫡女宋棠為后,八月十五行冊封大禮。」
嗯?這麼突然嗎?
岑內侍眉開眼笑得連聲答應,邊走邊小聲絮叨:「娘娘保佑,娘娘保佑啊,陛下終于立宋家小姐了,娘娘保佑啊。」
我撫了撫胸口,不明白江郁這是哪招,但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愛咋咋地吧。
9
睡前原諒一切,睡醒重計前嫌。
第二天一早,我猛地睜開眼睛徹底反應過來江郁封我為后的用意,他這就是拿我做幌子激怒林家啊。
虧我還以為我表忠心有用,我們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呢,合著就我家是螞蚱唄。
我氣得翻了個身背對著江郁裝死。
江郁伸手戳了戳我的肩膀:「阿棠,今天要不要金鑾殿去看熱鬧?」
「啊?」我弱弱開口,「我可以去嗎?」
江郁命岑內侍給我尋了套內侍的衣服,讓我站在岑內侍身后。
我掃了一圈眾人,看見我爹滿臉淡定地混在朝臣中看見我后,還朝我眨了眨眼。
禮部尚書才說完今日天有異象后,林相一臉正氣地端著一錦盒跪在殿前。
「臣為官二十余載,自認勤勤懇懇,一心為民。」林相言辭懇切,「如今天降異象,嘉佑帝德不配位,偏寵偏信寵妃寵臣,先帝曾將玉璽托付于我,若是嘉佑帝不配其位,廢之!」
滿殿的寂靜后,刑部尚書等部分朝臣跪在地上:「我等愿擁護純妃腹中皇長子為帝,禹王為攝政王,純妃娘娘垂簾聽政。」
我看了看江郁手邊的放著玉璽的錦盒,玉璽在里面叫囂:【下面的你幾個膽子啊,敢冒充玉璽。】
階下林相手里的盒子里傳來一陣聲音:【那啥,其實我也挺害怕的,他們刻的時候也妹說讓我裝玉璽啊。】
【我身上右下角那有處不同,是當時的玉雕師父怕出事特地留下了處破綻。】
我低頭走到江郁身邊低語幾句站回原處。
江郁淡定開口:「林相可知道私造玉璽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林相臉色微變,將錦盒打開露出里面的假玉璽:「陛下如何能證明?」
江郁沒理會林相,轉頭朝后輕聲道:「皇叔在后面聽了許久了,來瞧瞧這玉璽真假吧。
」
道風仙骨的紀王晃晃悠悠從偏殿走出,接過了林相手中的玉璽看了半晌,碰了碰林相的肩膀:「那個,林相找誰造的假啊,這玉璽右下角金龍爪是個兩爪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