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家,張家,我家。
我更蒙了,我爹與魏家叔父、張家叔父是拜把子兄弟,魏家滿門抄斬,張家如今官司纏身,下一個就得是我家了吧?
這還不如江郁說喜歡男的呢!
江郁添了一塊小排骨在我的碗里:「我父皇在位時丟了玉璽,又趕上魏家當年被林相帶人屠盡全家先斬后奏,世家又與林家沆瀣一氣,事事趕到一起很多事就沒查清,可如今這麼多事該仔細算算了。」
你爹,真行啊,吃飯的家伙事都能丟。
我一滯:「那如今御案上的?」
「假的。」
張松悄咪咪地啃完整盤炸魚后,開了口:「我爹是被林家陷害的,當年我爹發現了林家的秘密,未等稟告先帝就被林家倒打一耙,我娘將我藏在尸堆里才保住了這條命。」yƵ
「張家將我接走后怕林家查到就將我送到了江南,今年才被陛下接到了宮中保護起來。」
江郁接下話茬:「純妃這幾天日日給朕送的羹湯里放合歡散,林家怕是要有動作了。」
林家,純妃,魏家,合歡散,玉璽?
我更亂了,我哆哆嗦嗦地開口:「所以我知道這些會死得更快嗎?」
江郁滿臉不解地看著我:「怎麼?你爹跟林家是一伙的?」
「怎麼可能。」我頭都要甩掉了,「我爹一生就是愛點財,惜命他可是京城第一人。」
張松沒理我倆,接著說:「我跟陛下已經回了魏家多次,都沒尋到我爹曾說過能扳倒林家的證據,若是純妃有孕,林相就會與純妃里應外合殺陛下,立幼帝。」
張松話沒說完,滿屋的安靜。
我弱弱舉手:「沒準我能幫上忙。」
江郁狂野點頭:「嗯嗯嗯,阿棠能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
」
我: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6
夜黑風高,伸手能看見五指,江郁偷摸帶著我跟張松一起去了被封的魏府。
剛翻進魏府的大門,耳邊都是嗚咽不絕的哭聲。
我看著滿臉平靜的江郁和張松,意識到這滿院的哭聲只有我能聽見。
我攥著江郁的衣袖扶著廊柱往哭聲深處走去,張松也放輕了腳步輕聲跟在身后。
我摸上了魏家叔父的書房的布滿灰塵的舊書。
舊書哼唧兩聲:【又是誰來了?】
「魏大人將告發林家的證據藏哪了呢?」我摸著燭臺輕聲問道,「給魏大人翻案能用得上啊。」
我話音剛落,滿屋的呵斥聲:
書桌:【逆子,你還敢回來?】
燭臺:【你與林家勾結害死你爹還不夠嗎?你還要你爹在九泉下不安寧嗎?】
【總來翻總來找,還把林老狗帶回魏家一起找,你也不怕這魏府的亡魂朝你索命!】
我緩緩轉頭瞧著站在我身后翻來翻去的張松,冷靜開口:「張大哥都找了哪里了?我們分開找效率高些。」
張松指了指書架與櫥柜:「這些地方我都找過了,包括后面也沒有什麼暗格。」
我點點頭,扯著上下翻找的江郁:「我們今晚找不到就先回吧,我在這有點心慌。」
江郁摸了摸我的額頭:「怎麼這麼涼?」
「這里有點陰氣森森的。」
江郁喚了聲張松:「今夜我們就尋到這吧,改日再來。」
回宮后,我假意暈在江郁胸前任由江郁將我打橫抱回寢殿。
屏退眾人后,我將江郁推倒在床上,拿了床被子蓋在我倆身上。
江郁木頭般任我擺布:「阿棠,你,你。」
我在被窩里爬來爬去,仔細確認被子上沒有一處縫隙能傳出聲音。
江郁悶哼一聲,磕磕巴巴地問我:「阿,阿棠這是做什麼?」
我湊近了江郁,趴在江郁耳邊低語:「張松是林相的人。」
憋死我了,我掀開被子猛猛喘氣,轉頭看著江郁若有所思的樣子,一陣疑惑他耳朵怎麼又紅了?
江郁奪過我手里的被子又蓋在我頭頂,壓在我身上將我旁邊的縫隙壓好后,也附在我耳邊低語:「阿棠,我早就知道了。」
我低頭躲了一下,在肩上蹭了蹭耳朵,好癢。
隨即反應過來:「你早就知道了?」
江郁枕著我的肩膀,委屈兮兮道:「阿棠,我父皇將這爛攤子丟給我,一開始也以為張松是念著舊情真心來幫我的,可誰知。」
江郁重重嘆口氣,聲音發抖:「阿棠,母后走后,我一個人真的走了好遠的路。」
江郁父皇駕崩后,他母后郁郁寡歡,沒多久也跟著去了。
我伸手抱住了江郁,撫了撫他的背:「沒關系,以后我陪著你。」
江郁瞪著眼睛瞅著我:「真的嗎,真的嗎?」
7
知道張松是跟林相的人后,我總喊著純妃去月齡宮小坐,美其名曰跟張松全方位監視純妃。
可純妃根本不把張松看在眼里,反倒天天對我陰陽怪氣:「聽陛下說嫻妃也是個有愛心之人,喜歡小動物?」
「嗯。」我點點頭,漫不經心地回道,「喜歡烤鴨、燒雞、水煮魚。」
純妃摸著小白的手一頓,滿臉嫌棄地睨了我眼,我心生一計,這不是安插奸細的好時候嗎?
說干就干,我風風火火地挑了一只小白貓準備送到純妃那做臥底。
我懷里的小白貓嘆了口氣:【這樣好的陽光,再也看不到了。】
我一愣:「兄弟,我是送你過去做奸細不是送你過去赴死。
」
小白貓破口大罵:【你能聽懂我說話?那你還送我去!滿宮都知道純妃天天砸東西,你就是送我過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