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這夜之后,陳彥嚇破了膽。
不僅連夜回了京城,還一病不起。
也無心派殺手來對付陸家兄弟了。
「已經知道證據在哪兒了,但問題是,怎麼拿到它呢?」我托著腮問。
「有個人可以幫我們。」
小公子說罷,看向了大公子。
大公子沉默地點了點頭,目光對著遠方輕輕一掃,又低了下去。
28
半月后,京城的金玉樓中。
陳芳一襲玫紅綃衣,正嬌笑著坐在大公子腿上,玉手撫上他的臉。
「云少爺,你瘦了。
「誒——你呀,就是性子太倔,若是早些來找我,也不必吃那些下等人的苦了。
「畢竟我們未婚夫妻一場,我可舍不得虧待你呢……」
陳芳說罷,低下頭,正要用紅艷艷的唇去吻大公子。
卻被對方躲開,撲了個空。
這下,她的好臉色掛不住了:「陸云笙,你還給我擺譜?
「若不是我,就憑你如今這窮酸樣,也進得了金玉樓?
「以為自己還是陸家大少爺呢?別給臉不要臉了!」
「陳姐姐,你消消氣,吃顆葡萄。」
小公子捏了一顆葡萄,遞到陳芳嘴邊。
她順勢咬住,還舔了舔小公子的手,笑道:「還是小少爺識時務啊,不枉姐姐從前疼你……」
「別碰我弟弟!」
大公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陳芳見了,眉毛狠狠一挑:「豁喲,你又來?
「不就是舔一下你弟的手嗎?怎麼了,又要跟我退婚?」
她啐了一聲:「我呸,誰稀罕!
「告訴你,我早就跟將軍府的二公子定親了,他比你行多了!誰還看得上你啊!」
「既是看不上,便放過我夫君吧。」
我從角落中走出來,沉聲道。
大公子低著頭走到我身后,一聲不吭地抱住了我的腰。
陳芳見了,指著我的鼻子問:「你是哪冒出來的村姑?
「呵呵,笑死個人,陸云笙,枉你自視清高,竟然同一個村姑做了夫妻!」
她又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真晦氣!」
「你小聲點呸,將軍家的二公子就在隔壁呢,待會兒呸他耳朵里了。」
我輕飄飄地說道,陳芳臉色一變:「哼,少虛張聲勢了,他在那,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我笑了笑:「譬如,與陸云笙訂婚次日就與府中侍衛偷情,甚至被對方扯下了紅肚兜……」
我的話音剛落,陳芳的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的。
但她的語氣還是不饒人:「怪得了我嗎?
「誰讓他假正經,不肯碰我?」
「好吧,你未婚夫就在隔壁,就讓他來評評理吧。」
我拽著陳芳的袖子,將她往外拖去。
她不住掙扎:「你放開我!瘋女人!」
「誰有你瘋啊?」
大公子從我身后探出頭來,冷冰冰道。
陳芳恨得直咬牙,立即便要找人教訓我們。
「好啊,忘了告訴你。」
我摸上陳芳的屁股,感受著對方在我懷中戰栗,輕輕一笑:「我們已經找了人在外面蹲著,你敢動手,他便立刻跟你未婚夫說點好事。」
最后,陳芳死死地盯著我,終于敗下陣來:
「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圖財而已。」
我笑著指了指她脖頸上的金鎖:「給我這個。」
29
事情告一段落后,我們三人回到客棧。
果不其然,夜里有殺手來襲。
看著凌亂的床鋪,和滿地的棉絮,我看向大公子:「幸好你聰明,猜到陳芳會報復,提前做了應對。」
「嗯,抱抱我。」
大公子把頭埋進我懷里,閉著眼,不斷地嗅著我身上的味道。
小公子也摟著我的胳膊,撒嬌要親親。
看著他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嘆了口氣:「我也不想委屈你們,但這不是……」
「我們知道。」
陸家兄弟異口同聲道:「但以后,我們再也不要做這種事了。」
我疑惑地抬起頭,一頭霧水:「怕什麼,又沒吃虧。」
「虧大了。」大公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的眼睛,認真道,「我們是你的相公,除了你,誰都不能碰。」
「幼稚。」我轉過頭去,心中的小鹿狂奔不止。
此時此刻,一輪彎月已經悄然爬上了頭頂,院中一片靜謐,唯有夜風吹響干枯的秋葉。
下一秒,忽然有人在我臉側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再一次用力抱緊了我的身子,將頭臉埋入我的頸側,輕聲說道:
「我們就是幼稚。」
30
為了把證據呈給皇上,我們做了三件事。
一是收買乞丐,傳出貴妃墓中產子的異聞。
二是準備訴紙、整理證據,擊鼓鳴冤。
三是大公子參加科舉,博取功名以見到皇上。
但事不遂人愿。
墓中產子的異聞,開始鬧得沸沸揚揚,但幾日后便無人關心,我們也不知道有沒有傳到皇上的耳朵里。
擊鼓鳴冤,被草草收了訴紙和證據后,便再無消息。
甚至,大公子考場上的筆墨紙硯被人做了手腳,差點中毒而亡。
「還以為陳彥那個蠢貨終于來找死了,沒想到是你們。」
沒見到皇上的我們,倒是被皇后找上了。
她當著我們的面,從金鎖中取出玉佩,砸了個稀巴爛。
「下輩子注意點。」
溫婉一笑后,皇后拍了拍手。
數十位人高馬大的侍衛們從暗處走出來,包圍了我們。
這回,恐怕是栽了。
我絕望地低下了頭,手卻被大公子握住,不斷有溫暖從他那邊傳來。
「皇后娘娘,您看后面。」
隨著大公子的聲音落下,太監高亢的通報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