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上力道一緊:
「疼疼疼,松手,快松手。」
我皺緊眉頭拍打著他因用力指節泛白的手。
下一刻,我就被抵在墻上。
他整個人將我圈住,但眸色陰沉。
「朝暮,動了我的情蠱,就得做我的人。」
「還是說……」
他湊近我耳邊,話語放肆
「你就是想做我的女人?」
05
溫熱的鼻息噴灑于耳畔,我不由得縮了一下。
我垂眸輕咬唇壓下心中不明情緒,然后故作鎮靜撩動發絲,笑得風情萬種:
「騙誰呢,師父說根本不存在情蠱。」
他氣笑,幽深的眸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不會……真的有情蠱吧,我有些心虛。
師父沒教啊,那老頑童還總是因為我對情蠱的好奇訓斥我小孩子家家成日不正經。
我欲哭無淚:
「呃……要不,我再制一個還你?」
長時正準備開口,樓下人群忽然騷動,吵嚷中還混雜著幾聲哼哼。
我與他相視一眼,一起走出隔間查看。
樓下亂成一團,酒客慌亂四散,途中誤撞酒桌,瓷碗玉盤碎了一地。
人群中只見一只體形龐大的家豬在店內橫沖直撞,大聲哼叫著,幾個酒樓伙計都攔不住,
眼見其就要沖上樓梯,我望向身邊臉黑如鍋底的長時,腦中靈光乍現一把將他推了下去,
長時沒有防備,只得在空中翻轉一圈才穩住身形落地。
果然,似是感受到什麼,可愛的小豬豬瞬時乖順,扭捏地走到長時身邊。
粉嫩肥腴的身軀蹭著長時的褲腳,時不時嬌哼幾聲。
撲哧——
我站在樓上,肘撐扶欄,毫不掩飾放聲大笑。
看來情蠱是真有,估計就是師父那老頑固不愿告訴我罷了。
長時僵硬地緊繃身子,拳頭緊握手冒青筋,仰頭望我的方向望來眼底陰冷。
我還咧著的嘴角僵住。
完蛋,這家伙要和我算賬了。
長時那恨不得吃人的樣子還是挺嚇人的,我顧不上其他轉身就跑。
酒樓下有一條小巷,我跳窗而下順著巷子狂奔。
笑話,讓他出了這麼大個丑不跑等著被做蠱引嗎?
現在我特別感謝師父傳授的輕功,逃命必備。
沒跑幾步,身后便傳來衣衫簌簌的聲響。
我加快腳步,馬上就出京都了,城外竹林環繞我定能甩掉他。
出城后,我左跑右繞身后人卻依然緊追不舍。
忽而,耳后劍鞘破空聲響起,我連忙躍身躲過。
「長時你瘋了嗎,來真格的啊?」
我頓時怒火中燒吼道。
以往我們頂多就是拌拌嘴,出些損招令對方出個丑,卻從未動過刀劍。
本想再說幾句,轉身后卻被眼前景象驚住霎時噤聲。
冷風掠過林中,樹葉摩挲沙沙作響。
長時被一群蒙面黑衣人包圍,雙方刀劍相向,寒意襲來劍光刺眼。
他冷峻的眉眼此刻皆是寒光,手中飛星劍尖利,刃面如鏡映出他漆黑的雙眸。
我欲上前,身后又是一陣窸窣。
回頭一看,好家伙,敢情是奔著我倆來的。
握著劍鞘的腕心一提利刃出鞘,我握住纖云劍柄順勢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劍尖指地。
「喂,是不是你仇家啊。」我朝另一邊的長時喊道。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回道:「我還想問你呢。」
呃,好吧,相比而言常年在外解蠱的我確實更容易被人仇恨。
一陣哨聲從遠處山谷傳來,詭秘深遠,與呼嘯的寒風糾纏如野鬼哭嚎。
黑衣人同時沖上前將我與長時分開,我們只好分別應對。
我們奮力廝殺,刀劍碰撞清脆的聲響驚起林中野獸。
敵方人多勢眾,縱使我與他武力高強一時也無法完全脫身。
「閉息。」混亂中我聽到長時的聲音。
多年相處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我躲過一劍后立馬躍身而起屏息。
也就是這一瞬,一片黑霧以長時為中心快速四散開來,剩余的黑衣人們砰砰倒下。
黑霧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散去,留下一片狼藉,我也正好落地。
我踢了踢地上暈死過去的人,腦中回憶著最近都解了哪些人的蠱。
剛張口要與長時說話,就見一道赤紅殘影向我襲來,正中眉心。
速度之快令人無法反應。我眉頭緊鎖看向長時,發現他眼中也滿是驚訝,手中還握著一個空空如也的木盒。
體內一陣異動,血氣涌上喉頭。
如果沒記錯,那道赤紅殘影好像是……長時情蠱的蠱蟲。
06
要命,我朝暮竟然栽在一只蟲子上。
我抬手摸向眉心處,苦惱至極。
我善解蠱,但獨獨不會這情蠱,搞不懂師父他老人家為何不教這些。
「長時,情蠱你會解嗎?」
蠱蟲是他的,他總該有辦法吧?
「不會。」
長時回答得很干脆。
月光灑下穿過枝葉點點落地,他站在樹蔭下表情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的情蠱你不會解?!」
又是一股腥甜涌上喉,我遲早要被這個男人氣死。
他不語,收起木盒從黑暗中緩緩走出停于我面前。
眉心一熱,粗糲的指腹輕壓下來反復廝磨。我頓時定在原地,不知是否因情蠱作祟,心中總有種異樣之情。
剎那間,我感覺周圍事物瞬間停滯,渾身血液倒流,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