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著那玉佩,笑得得意:「這下,我人贓并獲了。」
她加快了去前廳的步伐。
很快,尚書府的管事嬤嬤就帶著人過來了。
「大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管事嬤嬤一招手,那幾個下人就把圍住,帶著我去了前廳。
我過去的時候,前廳站了很多人,還有不少甲衛。
九王爺一身絳紫錦袍,頗為愜意地坐在上首,看見我被押來,他隨意道:「你就是偷了我玉佩的人?」
他在偷偷地打量我。
昨夜太暗,他又頭腦不清醒,早就記不得那給他帶來快樂的女人長什麼樣了。
早上清醒了,回過味來,方才感受到昨夜的美妙,體內似乎被人埋了一團火,上下跳動不停,讓他靜不下來心做任何事,他迫不及待地讓人阻止殺手出手。
可下屬來報,那殺手不知所終,似乎還未得手。
九王爺很興奮,直接便來了尚書府。
他要把昨晚那個女人帶回王府!
我避開了他的視線。
「我不是。」
我當然不會承認。
柳姨娘冷笑:「還否認!明明人贓并獲了……」
「證據呢?」我瞪著她,「沒有證據你說什麼也沒用!」
「證據?我就是人證。」沈青央有些得意地從屏風后走出,她伸手指著那玉佩,「這玉佩,我親眼看見是你拿的。」
看見沈青央的那一刻,九王爺呼吸一窒。
我抬頭,朝沈青央笑了笑。
沈青央不明所以,微皺了眉,還沒說話,一旁一直冷靜隨性的九王爺就猛地站起來。
「是你!」他喜形于色,走過去握住了沈青央的肩膀,「昨夜那女子是你!」
沈青央愣了一下:「什麼女子……」
她地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不是我!」
「怎麼可能不是你?」九王爺已經認準了她,「我的身體還記得你……一看到你,我這心就跳得不行。」
我在一旁顫巍巍地開口:「我知道錯了,青央妹妹,我就是看你這玉佩瞧著好看才不問自取拿來看看,我還給你便是。」
「你!」沈青央氣得聲音都變了調,「你這賤人竟敢胡說!」
「你看!」九王爺哈哈一笑,「這玉佩都留在你這里,你還說不是你?」
「你叫沈青央是嗎?是沈尚書的女兒?」
沒人回話,可九王爺卻激動地自說自話:「等尚書回來我就命人來談與青央姑娘的嫁娶之事。」
「不是……」柳姨娘終于回神,「九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九王爺沒理她,搖著扇子神清氣爽地離開了。
他的隨從在后跟柳姨娘道喜:「恭喜夫人了,沈家要出個王妃了。」
5
王妃固然尊貴,可也要看是哪位王爺。
像九王爺這種的,京城貴女皆避之不及。
一來,他性格陰晴不定,頗為暴躁,對女子也不曾憐花惜玉,傳聞九王府后院有一口枯井,里面皆是女子尸體,有丫鬟、有侍妾,皆是得罪了九王爺被打死或是在床笫之事上沒能忍受住他那些獨特變態的癖好意外身亡的。
若是九王爺受圣上看重,有母族撐腰也就罷了。
可偏偏,這九王爺從小受過傷,缺了一只耳朵,他這種殘缺之人注定與至高之位無緣。
而圣上又憐惜他,所以才早早地給他封了王,放縱他為非作歹這麼多年。
只是這些年寫奏折彈劾他的人越來越多,圣上不好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已然下旨,讓九王爺年后便離京去封地了。
所以現在,誰被他瞧上誰倒霉。
沈青央倒霉了,我就開心了。
父親聽到消息急急忙忙地趕回來了,可還是遲了,沈青央與九王爺在宴會上一見鐘情,已經私訂終身的事已經傳出去了。
父親猛地砸了手邊的杯子,碎片濺到我的臉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孽障!你就這麼害你妹妹?!」
柳姨娘哭著撲過來,抓住了我的衣服:「你妹妹與文國公家的大公子已經訂了婚!你這是要毀了她!」
我看著柳姨娘,將她的手一點點地掰開。
「柳姨娘,您說笑了,我記得跟文國公家的婚約是我母親做主訂下的,我母親與國公夫人是手帕交,這婚約原先便是為我訂的,關青央妹妹什麼事?」
在我母親死后,柳姨娘占了她的院子,奪了她的權利,扔了她的女兒,順帶著把這門婚約也搶過來送給了自己女兒。
文國公府的大公子文彥清如今是京城人人敬仰的第一公子。
他豐神俊朗,才華斐然,年紀輕輕便已是大理寺少卿,前途不可限量。
沈青央愛慕他,對這個婚約自然是極滿意的。
時間長了,她們就真以為這一切都是她們自己的了。
真是笑話。
柳姨娘臉色驟變,抬手就要打我,我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地捏著,柳姨娘疼得臉色發白。
「夠了!」父親厲喝,「像什麼樣子!」
他看向我,目光帶著審視:「這些天,身體可好些了?」
他這一問我就知道,他這是要承認我尚書府大小姐的身份了。
我盈盈行禮:「謝父親關心,女兒已無大礙。」
柳姨娘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抓住了父親的袖子:「老爺!您要給青央做主啊!這賤蹄子這般陷害她,不能一點懲罰沒有啊!」
「你還想怎麼樣?!」父親猛地甩開了她的手,「這玉佩到底是怎麼出現在她們手中的?真要深究下去誰也擇不干凈!如今不過是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