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短時間內不愿意見我。
但我沒想到,我才剛剛到圍場,只見他已經坐在了父皇身后,而她身邊,還坐著另一個一身紅色襦裙,長相精致漂亮的女孩。
我多看了幾眼,認出了那女孩兒的身份。
是永義侯府的嫡女。
也算是名門貴女。
和他也甚是相配。
雖然已經清楚地知道他心里有別人,但是當真的親眼看見,心里還是忍不住難過。
我忍著發熱的眼眶,強迫自己不去看,深吸一口氣朝著另一邊走去。
但還沒等我走遠,就被匆匆趕來的男人拽住了手。
感受到身邊熟悉的氣息,我心中更是酸澀,但還是回頭,語氣生硬道:「沈將軍這是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不懂嗎?」
我原以為我這麼說,他會生氣,抑或是他的自尊會讓他選擇轉頭就走。
但我沒想到,在我說完后,只見他黑眸閃了閃,不管不顧地抱住我,語氣委屈巴巴地問我:「娘子為何不要為夫了?為夫是做錯了什麼?」
我掙扎著試圖躲開他。
語氣更是冷得可怕。
「你自己清楚,我都知道了。」
我眸光冷漠地看著他,原以為這麼說他會心虛,但我沒想到,他的俊臉微紅。
頗為結巴地對我說:「你,你當真都知道了?」
我冷酷地點頭。
語氣諷刺道:「怎麼,板上釘釘的事情,你有什麼好解釋的嗎?」
聽著我的語氣不悅,他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開口和我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雙手抱胸,微微挑眉,我倒是想聽聽,他有什麼好解釋的。
但還沒等他說完就聽見父皇遠遠地召喚他。
圣命難違,只見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對我說:「等我晚些時候與你解釋。
」
但我沒了這個耐心,直接甩手離開了。
「不必了,我不想聽。」
我可沒興趣聽他說他和別的女人的恩愛往事。
這種給自己添堵的事情,我從來不干。
我自顧自地扭頭就走,所以我沒察覺到,他站在我身后,身形單薄,神情落寞委屈得像個沒人要的小狗狗。
11
我自顧自挑了個遠遠的位置坐著,看著他神色落寞地走到父皇身邊,遠遠地,我聽見父皇對他和幾位年輕力壯的王爺道:
「今日狩獵,誰若能拔得頭籌,就可以和朕要一個寶貝,無論什麼,朕必定應允。」
這話落下,只見平日里和沈湛關系好的幾位王爺紛紛出聲。
「皇兄,你這可是有所不知了,沈將軍可是狩獵的高手,但沈將軍素來無欲無求,恐怕,今日這場狩獵是不會很精彩了。」
「就是啊,沈將軍什麼寶貝沒見過,難道還覬覦皇兄寶庫里的寶貝不成?」
這話倒是不假。
我嫁給沈湛,他給我的彩禮便比十里紅妝還要夸張。
他作為皇上寵臣,受的賞賜只怕是幾天幾夜都數不清楚。
又怎麼可能會因為父皇許諾的一點小利益而心動。
但就在我以為沈湛會興致缺缺地敷衍過去時,沒承想,就聽見沈湛眼神極為認真地看著父皇道:
「皇上君子一言,臣確實有一個寶貝想要,屆時還望皇上成全。」
聽到這話,不僅我驚了,父皇也驚了。
只見父皇遠遠地看了我一眼后,像是明白過來,笑著答應了。
「好好好,等你成了第一,再來討賞賜吧。」
「是。」
只見沈湛說完后,行了個禮便頭也不回地轉頭騎上了馬,沖進了圍場。
勢頭比往年任何一次都要勇猛。
我坐在位置上,心情說不出的復雜。
我雖然知道他對那畫中女子定然是有情分的,但沒想到,竟然深情至此。
竟然會讓他這樣一個無欲無求的人為了她去求父皇的圣旨。
我落寞地低頭,手上輕輕地撫著還沒顯懷的小腹。
默默地嘆了口氣。
但就在我嘆氣的時候,就聽著耳邊傳來父皇的聲音。
「錦兒,你可是和沈卿鬧矛盾了?」
我詫異地抬頭,父皇怎麼會知道?
我雖然休夫了,但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和父皇提過,主要也是怕他擔心。
但沒想到,他還是知道了。
我緊張地攥著裙角苦笑著狡辯道:「父皇多慮了,沒有的事。」
但父皇何等老練,一眼便看出我在撒謊。
就聽見父皇深深地嘆了口氣坐在我身邊,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對我說:「沈卿是個好兒郎,父皇也看得出,你心里也是有他的,父皇也知道,他是個軍漢,想來有時候做事定然是魯莽了些,父皇回頭替你訓斥他便是了,倒也不必鬧到要回公主府的地步吧。」
我抿了抿唇,想來是我連夜回公主府的事情被父皇的人瞧見了。
這才誤會我和沈湛是鬧了矛盾。
但想到沈湛的心上人,我咬了咬嘴唇,紅著眼眶對父皇道:「不是那樣……是……是他有心上人,只是那人不是我而已。」
想到這里,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但我沒想到,聽到我這話,父皇傻眼了。
「啊?
「不可能吧?」
我擦了擦眼淚,語氣堅定地開口道:「是真的,父皇,他書房里有一個寶貝得不行的畫像,那個畫像上就畫著他心上人的樣子!而且他從來都不讓我看,您說,他這不是心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