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喃著,手不自覺地去撥弄自己的衣領。
我盯著陸小公子看了一會,發覺他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垂眸瞥了眼手中的藥瓶,又聯想到收到的信件、上鎖的屋子、孤男寡女……
答案呼之欲出,就在我苦思冥想是誰在如此費盡心機地「幫」 我時,突然,「砰」 地一聲,屋門被一腳踹開了。
我委實被嚇了一跳,震驚地回過頭看向屋門的方向,然后看見了一張我此時最不想看見的臉。
「孤還沒死呢,這綠帽你可要思量著戴。」
太子不知為何出現在了這里,渾身戾氣地盯著我和塌上的男人。
我意識到了什麼,立即舉手雙手:「殿下,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好呀,既然你愿意主動解釋,那就跟著孤回東宮,之后把你騙孤假死,還有勾搭別的男人的事情一件件都講清楚,但凡有一絲隱瞞,孤就打斷你的腿,宋嬌,你下半輩子別想踏出東宮一步。」
媽耶,這人是黑化了嗎?
救命,好害怕,還是裝暈吧。
我兩眼一閉,「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也許是運氣不好,腦袋砸到了桌角,真的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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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后天已經亮了,而且貌似身處太子口中的東宮。
頭上被包著一圈白色的布條,我伸手扯了扯,突然,腦子一陣鈍痛。
看來砸得不輕……
「說吧,你為何騙孤?」
裴鶴清眼下青黑,跟個怨婦一樣在床邊死死地盯著我。
他一出聲,委實把我嚇得夠嗆,腦子飛速地運轉,我捂著腦袋,一臉迷茫地道:「你……是誰?我在哪里?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裴鶴清雙眸微瞇,隨即俯身朝我靠近,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里滿是審視。
「失憶了?」
「也許……吧。」
聽到我的回話,他突然扯了扯嘴角,一絲不好的預感在我的心底油然而生。
隨后,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既然這樣,那孤來親自告訴你,你叫宋嬌,是大臣之女,自幼便對孤一見傾心,之后死纏爛打,說對孤愛得要死要活,這輩子非孤不嫁……」
我又炸了,跳下床罵道:「我呸,裴鶴清,你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吧!」
裴鶴清拍手道:「說話還是一樣的……粗俗,看來記憶全都恢復了,甚好,說說看為什麼騙孤?」
我又又炸了,心機男用激將法套路我!
突然,看著面前面色從容的男人,我決定不能只讓自己一個人生氣,于是脫口而出:「殿下問我為什麼,那自然是民女移情別戀了,喜歡陸尚書府上的白衣少年,嗚……」
嘴突然被人堵住了?
這狗男人竟然偷師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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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了……半天,到后邊他似乎是顧忌著我頭上的傷,便停止了孟浪行為,抱著我睡了一覺。
好像有體貼但不多?
太子似乎很執著于先前那兩個問題的答案,但本于與皇后的交易,第一個我是絕對不可能告訴他的,第二個我好像……回答過了。
所以,他凡是再問一遍,我一概撇過頭不理。
一天,我突然收到了一只不知名鴿子的傳信,我一眼就辨認出是同上次那個人一樣的字跡。
看完之后,我驚坐起,都是這個小人害得我落到這般境地!
信上是這樣寫的:師妹,師姐給你送的禮物可還喜歡,太子可是大周第一美男,你艷福不淺啊,對了,告訴你一件事,陸小公子已經由我接手了,師姐我惦記他可比你久多了,我不過淺淺外出了一趟,回來發現家差點被偷了!若論起來,還是你橫刀奪師姐所愛呢,嚶。
看完信后,我一肚子火氣,頭上就差頂個滋滋的小火苗了。
敢情她那天把我騙去德勝樓壓根不是鼓勵我去霍霍美男,而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如此說來,太子來的時機這般巧,說不定就是她通知的!
我被太子抓到東宮,她就可以趁機去接近陸白瑾了。
真是壞人她媽給壞人開門,壞人到家了。
哼,還好意思自曝身份,這是哪門子師姐,我要回宗門找宗主去控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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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我壓根連皇宮都出不得啊,回哪門子宗門。
裴鶴清把我看得很緊,似乎怕我和上次一樣忽然就變仙女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實在忍無可忍,便翻開「閱遍美男集」,在裴鶴清那幾頁的后面又添上幾句:「庶子!還我自由!」
突然,小冊子在我的視線下逐漸升空……
我猛地回過神后,發現它已經出現在身后男人的手上了。
不好!我要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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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太子盯著小冊子,面容陰沉,語氣似乎也凝著千年冰霜。
我支支吾吾個半天,不敢說話。
「陸白瑾,尚書府小公子,喜穿白衣,年紀小、脾氣好、單純又好騙,清澈愚蠢……吻技太差?」
我簡直沒耳聽,根本不敢去看太子隱含著怒意的眼睛。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裴鶴清的手指微微收緊:「你與他……親過幾次?」
我弱弱地舉起一根手指,不知為何,男人見狀,面色稍霽。
突然,他的手指動了起來,往前翻了一頁,之后神色又猛地來了個天翻地覆:「愛咬人、愛紅眼,技術……差?」
這可是男人的逆鱗,知道自己玩完了,我跳下床,撒腿就跑,但很快又被侍衛押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