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紅笑容一凝,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我能通過她的背影想象到她咬牙切齒的面部狀態。
我等她一走,拿出盒子聞了聞。
里面摻雜著淡淡的麝香味。
還好收下東西的是我,若是夫人這個馬大哈,這具身子要毀。
才把盒子塞回去,桃紅又折了回來,說是表嫂來了。
我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后迅速整理好表情,走出房門,來到大堂。
表嫂看到我膝蓋一軟,就差沒跪下來:
「求弟妹救救夫君!」
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將她虛扶起來:
「表哥怎麼了?」
「他鬼迷心竅,偷拿官銀,被官老爺發現了。」
我故作驚訝:
「私拿官銀,殺頭的大罪啊!」
「我走投無路,只能求弟妹救他!」
「弟妹的叔叔是戶部員外郎,求弟妹能在他面前替我夫君美言幾句。」
我故作為難:
「我一婦道人家,若當真說得上話,就不會在大姨母面前啞口無言。」
表嫂臉上變色,她知道我指的是新年那會兒大姨母擠兌我的事。
她臉色難看,卻不得不低頭:
「母親愛開玩笑,若是不小心冒犯了弟妹,我替她道歉。」
「哪能啊?折煞了我。」
我抿了口茶,悠哉游哉。
出了口惡氣,我心里也舒坦不少。
但畢竟是表兄弟,我也只想給表哥一個教訓,倒也沒真想往死里弄他。
這種事,還是留一線的好。
「我盡量一試,成與不成看表哥的造化。」
表嫂感激涕零:「謝弟妹,若夫君平安,我們夫妻二人下輩子為弟妹當牛做馬!」
我翻了個白眼,爺下輩子可不想當個放牛溜馬的。
13.
成為主母的第七個月,爺要碎了。
夫人居然把柳綠領回家了。
虧我以為她行善積德,要還那小子自由,是我高估了她。
我把大門一關,低聲咆哮:
「楊采苓!你居然當著我的面領男人回家,下一步是不是要我站門口聽響了?」
夫人擺擺手:
「都說了沒有心思睡他,不過你想聽,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用你的身子試一試。」
我的肺要氣炸了:「我忙里忙外維護凌家主母名譽,你倒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不也在外邊累死累活嗎?我嫁人之前哪天不花天酒地了?我只是釋放天性而已!」
「是是是,累死累活泡男人,還拿我的身體去泡!」
我氣得摔賬本,給自己灌了幾杯茶,像個生悶氣的怨夫。
夫人托著腮看我:
「你吃醋啦?」
「我掉醋缸行了吧?」
她忽然興奮:
「那咱們生個孩子吧,這樣你就可以牢牢栓住我,來年你就可以避免催生了呀。」
不要在跟我提生孩子這種事了……
我比來姨媽的時候脾氣還沖:「生孩子生孩子,以后誰催誰生去!」
「仆役丫鬟不省心,府里雜事天天砸我頭上,我特麼就是府里的保姆,哪里有讓保姆生孩子的?」
夫人訕訕坐回去:「我這三年可沒少挨催,你看你還沒到一年就氣成這樣,不想想我忍了多久。」
我心里一沉,想說什麼,又說不出話來。
正聊著,桃紅敲響了房門,說是表弟來了。
夫人突然想到什麼,湊近我:
「你沒把你表哥搞下去?」
「搞下去,又救回來了。」
夫人差點拍案:
「你救他回來干什麼?他把官銀塞我懷里,又誘我拿出來,他想弄死我叔父你知道嗎?」
「他娘和我娘是結拜姐妹,我總得給個面子,教訓教訓也就罷了。
」
夫人拍案而起:
「你這是給他留機會送你見閻王!」
桃紅等久了,又開始敲門:
「老爺?」
夫人恨恨瞪我一眼,起身開門,又砰地一下關上門。
我正思忖怎麼解釋,桃紅卻折了回來。
我沒好氣:
「你來干什麼?」
桃紅倒了杯茶:
「夫人消氣,喝口茶。」
我氣在頭上,想都沒想一口喝下。
然后我開始頭暈了。
最后我兩眼一黑,閉上了眼。
14.
午后我坐在堂上,自認主母威嚴又上了一個層次。
我看著跪在堂下的桃紅柳綠和奶娘,手里摩挲著那盒麝香胭脂。
昨天桃紅藥暈我,把柳綠拽了進來,送他上了我的床。
然后我一個鯉魚打挺,一手一個,將兩家伙打暈。
我特地觀察了一下這個柳綠,細皮嫩肉沒點陽剛之氣,夫人什麼眼光,好這一口?
正思忖著,奶娘罵罵咧咧走過來,腳步聲凌亂。
「老爺,我就說夫人不檢點,方才那衣衫凌亂的模樣,可沒把我這老骨頭嚇死!」
一個激動的男聲響起:
「他的愛妻睡了他的藍顏知己,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小編認為,二者兼備!」
又一個激動的女聲響起:
「我們竟沒白來,夫君,你這次的話本一定大賣!」
夫人的冷笑聲傳來:
「確實沒白來,我保證這次反轉反轉再反轉。」
我聽到聲音,提前一步打開大門,背對著站在門口。
奶娘的尖聲尖氣在門外戛然而止:
「夫、夫人?」
我轉過身:
「才來看熱鬧?表弟,你的八卦嗅覺不靈敏啊。」
奶娘瞳孔放大:
「里、里面那位……」
夫人白了奶娘一眼,冷笑一聲走進去,表弟和表弟妹緊隨其后。
表弟的驚呼從里頭傳來:
「他的通房睡了他的藍顏知己,是什麼樣的糾葛將他們纏在一起?」
夫人呼了他一巴掌:
「閉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