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內鬼正是男配之一——幽囚獄典獄司皇甫凜安,他和守宮門的官員打通了門路,早就準備安排好了不費一兵一卒進宮門,還召集了不少朝臣。
接下來,就是季北交帶領欽天監的舊人,在街頭散發各種有關王朝占卜的紙頁。
【干支純粹,內藏補龍扶山相主之義,又取了日月金水三奇,尊帝紫白三德及祿馬貴人。】
【……又查歲破等煞盡行退避,不相干犯,乃為全吉的造命之用也!】
一路上負責打點散財的,則是另一位男配——京城商會會長百里欽。
他帶頭捐贈了不少銀錢來拉攏京城富商,條件是我進宮后給他授予有限的鹽鐵經營權……
這些都是我今日重歸皇朝的人馬。
當然除了他們,我也易容成入城的將士,時刻關注著當先賀蘭穆的動靜。直到他帶隊來到了鹿臺之下,和皇帝男主以及宋妍對峙。
皇帝倒是冷靜了不少,把已經有了身孕的宋妍護在后面,提著劍對準賀蘭穆。
「朕倒是不知,賀將軍什麼時候有了造反的本事?」
賀蘭穆下了馬,將士們自動讓出空地,他徑直走到了我的馬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本將奉長悅皇女之命前來,特令天子迎皇女回我朝宗廟!」
皇帝不敢置信地看著烏壓壓的將士和朝臣。
他瞪圓了眼睛,看著我一身鐵甲玄衣從馬上一躍而下。
皇帝身后的宋妍看到我的臉后,像是見鬼了一般尖叫了一聲。
「宋悅!你個陰魂不散的賤人!你敢造反嗎?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難道你還想逼宮不成?!
「來人吶!給本宮砍了這個賤婢,拖到幽獄去喂狗!」
當然,這里沒人聽她的話。
我微微一笑,攤開手里的羊皮卷,以及早已寫好的詔書。
并且迅速甩出了早已熟悉的卡牌:
【幫幫我,太皇太后!】
【來自太皇太后的血脈壓制,能使在場的皇子親族全部禁言,生效時間一小時。】
【冷卻時間:三十分鐘。】
雖然我很想借用一些經典的臺詞,比如:
「本宮之所以站在這里,是為我的好妹妹宋妍慶祝她的生日。從此以后,她會和自己的過往一樣,繼續發爛發臭!」
但既然是個重要的場面,我必須得稍微拉滿點排場。
并且,我今天并不是要成為名正言順的「皇女」,而是名正言順的——「攝政王」。
于是我在所有人面前發誓:
「皇女囿位,非攝政王不可,踐祚而治,代行天子之政。是以國幸,本王定當承襲清河將軍之志,西定漠域,攘除奸佞!」
隨著我的話語落地,我看見宋妍的卡牌開始自焚,碎片消失在虛空之中。
「我的卡啊!」
她滿臉驚恐地抓著空氣,早就沒了貴妃的驕矜儀態,像個從冷宮放出來的瘋婆子。
「系統!你明明答應了我的賭注!
「只要給我一天時間我刷完最后一張卡,就能拿到『萬人迷』了啊!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提前燒毀我的卡!我明明還沒有賭輸!我沒有!」
我頓時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
宋妍為了加速卡牌的冷卻時間,主動和系統交易。
如果她在加速情況下,成功刷完最后一張,立刻能拿到隱藏的「萬人迷女主卡」。
但只要沒成功,所有的卡牌都會被系統銷毀。
我望著她絕望到近乎瘋癲的臉,默不作聲地走上前,用劍挑起了皇帝男主的下頜。
「眾將士聽令!」
「在!」齊刷刷的喊聲響起。
「皇帝昏庸無道瘋癲無狀,今日起暫休于永壽宮,為保國本綱常,本王即日攝政代行大權!」
血絲從皇帝白皙俊俏的臉上緩緩流下,他看著我不敢動彈。
我湊近他的耳邊,在鐵甲摩擦的聲音中輕聲一笑。
「你說,這京城里最好的南風館,最近似乎缺了位新人?」
11
失去了女主卡牌后,宋妍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
因為長期過度使用燒能耗,加上沒有了女主形象的駐顏加持,她老得很快。
再次見到她,她已經摘掉了珠翠,青絲落地,臉色蒼白。
宋妍的那個孩子,因為情緒過度起伏導致流掉了。
我給她安排了最好的太醫,讓她暫時休養,每次下朝我都會遠遠探望。
那個消瘦倔強的背影,我再熟悉不過。
雖然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讓我死在這里,但她畢竟還是我在這個世界中,唯一有血緣的親人。
我不知道如何面對她,只能變相地把她安置在這里。
說得好聽是安置,說得不好聽,就是軟禁。
「你來干什麼?」
聽到腳步聲,宋妍轉過頭,蒼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你贏了,很得意吧?所謂的炮灰卡,居然能贏過我的女主卡,只是因為……」
「我從來都沒想著要比個輸贏。」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她盯著我的鳳袍,突然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好吧,贏家總是喜歡故作謙虛,給自己包裝一下,理解。」
我坐在她面前,面色平靜地凝視著這位昔日的貴妃,我的妹妹。
「如果當初我們在這京城聯手,用各自的卡牌優勢,開酒樓賣妝奩,辦商會上宮宴,是不是結局會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