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了滴天驕一個擠眉弄眼的眼神,做好妖好事,可以得積分呀!
這小子怎麼什麼也不懂呀?
而后,我拍拍時商的肩膀,一錘定音道:「就這麼辦。」
10
時商試圖逃課。
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發出了輕蔑的一聲笑,然后一個起身。
被我拽住。
他不信邪地再度用力——
紋絲不動。
「別想了,她從小力氣就很大的。」前面的滴天驕轉過身來,對時商報以同情的目光,「她能推動兩百斤的石頭。」
其實是能舉起一千斤的大石頭,可能是怕太過異類,滴天驕特意幫我往小了說。
時商震驚地看著我。
我對著時商,學著他的模樣,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笑。
「除非你把衣服脫了。」滴天驕看熱鬧不嫌事大,對時商比了個唇形,「luo ben。」
時商滿臉郁悶地坐了下來。
11
往后的幾天,時商要逃課,我就拽住他。時商放學了,我們跟著他。
這一天,時商終于忍無可忍轉過身來,「別跟了行不行?」
我搖搖頭,「不行,我要保障人……同學的安全。」然后去找妖怪管理局要積分,嘿嘿。
滴天驕:「我是被逼的,別看我啊。」
時商張張嘴,剛要說些什麼,忽然目光一凝。
我被他忽然嚴肅的面孔搞的緊張起來,聲音不自覺小了很多,「怎麼了?」
說著,我就想轉頭往身后看。
「別回頭!」時商壓低了聲音,「你看看我身后是不是有人。」
我用眼角余光四望,發現我們走進了一個胡同里。
時商背后的出口,確實橫亙了三個壯漢。
「你們身后也有。」時商說。
我咽了咽口水。
「三個。」滴天驕忽然道。
時商看了眼他,「你們后面,五個。
」
「往我后面跑!」
時商低聲說完,就扭頭朝那三個壯漢沖去。
我和滴天驕緊隨其后。
我看著那幾個壯漢舉起手來,身后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我想著,待會我和滴天驕攔住他們,讓時商先跑。
大手落了下來,我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那幾個壯漢不知從哪抖出了一方絲帕。
我:「?」這是什麼路數。
他們往我們面前輕輕一揮。
我的眼皮子突然變得沉重。
旋即,眼前一黑。
12
「不是叫你們就綁一個嗎,怎麼綁了三個?」
耳邊傳來低聲的交談。
「沒事,我們蹲點好幾天了,都調查過,另外兩個是孤兒。」
你才是孤兒,我上頭有十七個兄弟姐妹。
我想動一動,卻發現身體似乎被綁住了,無法動彈。
眼前被覆蓋了一層布,我猜我現在就像毛毛蟲一樣,只能涌動。
看樣子,我們似乎被綁架了。
我的耳朵動了動,我聽到車輪翻滾在馬路上的聲音。
也不知道要開往哪里。
漸漸地,車輪傾軋的聲音變了,似乎在泥地里行駛。
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車停下了。
有人過來將我們扛起,我連忙裝作沒醒的模樣,一動不動,任他扛起。
他們像扔貨物一樣將我們扔到了地上。
我聽到旁邊傳來一聲悶哼,是時商。
有人揭開了我臉上的布。
我眨巴眨巴眼,看向那人。
是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眉骨處有塊刀疤。他看著我的臉,笑得露出了一口黃牙,「哎,這次的貨好嘿,這麼年輕水靈,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不止,這兩個男娃也好看的很咧。」旁邊的人嘖嘖贊嘆,「可惜了,男娃生不了孩子。
」
「哎,可惜什麼,那身上的器官也值不少錢嘞。」
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我側眸,時商抿緊了嘴,下巴繃得緊緊的。
「好了,先去吃口飯去。」刀疤招呼幾人,「這女娃也不知吃什麼長大的,重的很,給我壓得肩膀子疼,待會給我按按。」
說著,幾人離開。
我這才有空打量,這個地方很空曠,似乎是一個簡易的倉庫。
「我們這是在哪?」滴天驕率先開口,好奇地四處打量,神態輕松。
我挪了挪屁股,用腳尖踢了踢他,讓他收斂些。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們是妖怪,化為原型逃跑輕輕松松。
所以滴天驕一幅來戶外郊游的模樣。
反觀一旁的時商,嘴唇都被他抿得發白了。
「我們應該是被綁架了。」我作出論斷。
忽然,時商開口了,聲音透著股沙啞,還有一絲極力克制的顫抖。
「對不起。」
我想跟他擺擺手,但手被負在身后綁住了,于是我只能張嘴安慰他:「你不用道歉,又不是你綁架的我們。」
「不,是我連累了你們。」時商垂落了眸,「他們是沖我來的,他們應該是王強在社會上認識的人找來的。」
滴天驕拍了拍時商的肩膀,「兄弟,不要那麼自責,壞人要做壞事之前,也不可能事先通知我們,對吧。」
我附和:「就是啊,現在我們最關鍵的是要怎麼出去,我可都聽到了啊,他們要把我們賣了換錢。」
「不止呢。」滴天驕嘖嘖兩聲,「還要割我們的器官,太壞了。」
時商情緒低落地聽著,忽然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滴天驕:「你……」
我也意識到不對,看向滴天驕:「你……」
滴天驕也意識到了,輕輕吸氣,不好意思地對我低聲說道:「啊,被綁著太難受了,所以我就解開了。
」
我生氣地瞪了他一眼,這要是讓時商察覺出端倪可怎麼辦,要是他去舉報我們,我們是要被遣返回山,一輩子都不許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