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音未落,天上的云都被震散了。
緊接著就傳來「放行」的指令。
細一打聽才知道,天柱山那位竟然來了。
17
象伯打了個哈欠:「虎丫頭,事情也辦了,我就回去了。」
我上去抱住它大腿:「象伯,改天見。」
它哈哈大笑:「你這丫頭,還是個小不點啊。腿都抱不全。」
我嘿嘿一笑:「等我長大了再來抱象伯。」
它點點頭,笑道:「好好好。見到你爹記得跟它說一聲,別老想著在天柱山挖溫泉。」
我說道:「我會給它說的。」
等象伯走后,鷹哥哥才敢開口:「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招親戚稀罕呢。」
我看著它:「哥,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問題?」
18
車隊再一次出發了,穿過山嶺,余下的路再無阻礙。
一路吹吹打打,終于來到了玉虛。
玉虛以龍族為首,但狐三姐姐要嫁的妖怪卻不是龍族。
只是一頭不起眼的青牛。
它說:能嫁給所愛的妖怪才是幸福。
車隊到地方后,我就出門逛了逛。
誰料身后跟著的妖怪越來越多。
它們圍著我。
「一個人類也敢進玉虛?」
「膽子是真的大!」
我茫然地想要從它們中間穿過去,又被推了回來。
「還想跑!」
我終于醒悟過來:「你們說的人是我?」
它們笑笑:「還在裝?哪怕你有偽造之術,也瞞不過我們這位狗兄的鼻子。」
狗妖說道:「沒錯,人的味道我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它們說道:「今天就要把你吃掉,來展示我玉虛妖威。」
我搖搖頭:「你們認錯了,我不是人,我是老虎。」
它們哈哈大笑:「我們能不知道老虎長啥樣嗎?」
虎爹拍拍它們的肩膀:「你們說老虎長啥樣?」
它們看著虎爹:「老虎就長你這樣。
」
虎爹散發出蓬勃的妖力,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危險的笑容。
「那你們說,人長什麼樣來著?」
我走上前:「虎爹,它們非要說我是人,還要吃我。」
它們哆嗦著咽了一口唾沫。
19
狗妖吐出舌頭排冷汗:「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鼻子突然就聞不見味兒了。剛才一定是失靈了。」
它看向其他妖怪,「幾位覺得呢?」
幾個妖怪紛紛點頭,帶著顫音說道:「我們就說這不是人吧,你非說是。多可愛一個小老虎啊。」
我站在虎爹旁邊。
虎爹再次問道:「你們還沒說呢,人長什麼樣來著?」
它們撲通一聲跪下:「虎大王,饒了我們吧。我們這輩子就沒見過人。剛才我們都是胡謅的。」
虎爹像拍西瓜一樣拍它們的腦袋:「沒見過人還敢亂說話,是真不怕死啊。」
狗妖沖我磕頭:「都是我的錯,求虎小妹原諒。」
虎爹看向我:「土土,你覺得呢?」
20
我想了想:「狐三姐姐那邊打雜還缺妖怪,把它們抓去當苦力吧。」
虎爹說道:「我女兒說的話都聽到了吧?」
它們連連叩首:「謝虎大王、虎妹妹不殺之恩。」
我把白色瓶子放回小口袋,要不是虎爹來了,它們就真的活不了了。
狐三姐姐的婚禮在半月后順利舉行。
來訪的賓客絡繹不絕。
我作為花童,給它們獻上代表愛情的永世花。
永世花不會輪回轉世,從生到死,只開一株。
我走出中心位置,來到虎爹身邊:「狐三姐姐笑得好開心呀。」
虎爹說道:「那是因為它嫁給了想嫁的妖。土土,虎爹同樣保證,你的婚姻也會是自由的。你想嫁給誰就嫁給誰,哪怕是個窮小子也無所謂。
」
我說道:「土土不想嫁人,土土一輩子陪著虎爹。」
它哈哈大笑:「好,土土不嫁也行。虎爹一輩子養著你。」
21
番外:
你是妖界的大妖,威震四海的虎山君。
今天的你,決定到人間打打牙祭。
你一共吃掉了八十二人,他們都是土匪。
你并不是為了所謂的懲惡揚善,只是單純選了近的一個。
誰叫山下的村子已經被土匪屠盡了呢,你走過空村的時候,他們會后悔吧。
不管如何,這寨子總算空了。
你吃飽了喜歡打盹,趴在地上就睡著了。
可一陣哇哇聲卻吵醒了你。
你定睛一看,是一個尸生子。
她在往外鉆。
你不愛吃尸體,只對活物感興趣。
你劃開婦人的肚皮,幫著剪了臍帶,但你還不餓。
不知道哪里的聲音說:帶在身邊吧,當個干糧。
好哇,正合你心意。
你自此便多了一個隨身口糧,直到她叫你虎爹那一天。
你這才發現養著養著,口糧竟然成了寵物。
你不敢承認,這丫頭已經成了你的閨女。
蠢笨軟糯的丫頭,會趴在你懷里,她誰都不相信,她只相信你。
她立志要成為大妖怪,在你年邁的時候照顧你。
她會像小青蟲一樣蠕動,然后問你,她做的俯臥撐包不包準。
可笑吧。
話都說不明白。
可她又是跟誰學的呢?
你終于明白,她好像是你的一部分。
你還是覺得不對勁,不明白是哪一步出了岔子。
你狐疑地看著這丫頭。
天氣很冷,她往你懷里鉆了鉆:「虎爹,明早要叫我哦。」
22
春寒風冷,你扒了毛熊的皮,給小丫頭做了一件假虎衣。
你沒有這本事,是從人間找的制衣人。
他還特意照著你做了一對虎耳朵。
丫頭穿起來,特像一只假老虎,戲臺子上的那種。
她卻滿意得不得了,嗷嗚嗷嗚地叫,四處撒了野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