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干娘一一介紹完,「車隊還沒走遠,我送你去。」
我問道:「干娘不去玉虛嗎?」
它笑笑:「都說了,我跟它娘不對付,去了怕是要打起來。」
蛇干娘化作巨蟒,「到我身上來。」
它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車隊前面。
「去吧,小丫頭,改天再來看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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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來后,我爬上車,狐三姐姐遙遙沖蛇干娘作揖。
只見蟒蛇又化作小蛇,飛速地走了。
狐三姐姐說道:「這一位長輩,應該是不會來了。」
我點點頭:「干娘說了,它不去玉虛。但它說對我們這些小輩還是喜歡的。」
狐三姐姐說道:「長輩們有長輩們的想法,我們做好自己就夠了。」
過了沼澤,就是一片花海。
大大小小的蝴蝶翩翩起舞,蜜蜂們提著一大桶蜜趕來。
大馬蜂說道:「這是花海葵家給狐三小姐的賀禮。」
狐三姐姐對轎外的管事說道:「收下吧。」
管事欸了一聲,把禮物記在名錄上。
我爬出去,聞了聞香甜的蜂蜜,悄悄地回到轎中:「三姐姐,我能不能嘗一點。」
狐三姐姐輕笑,對外面說:「取一些蜂蜜到轎中來。」
我把隨身的大勺子拿出來,舀了一勺。
狐三姐姐問道:「怎樣?」
我眉頭一皺:「有點膩。不過泡水應該好喝。」
我把勺子放到水杯里面晃了晃,黃色的蜂蜜一點點溶解。
我就看著它溶解,我倒要看看,它能溶到什麼時候。
突然間,車隊停了。
狐三姐姐撩開窗簾:「怎麼回事?」
管事的走過來:「三小姐,前方的山嶺封路了。我去打聽了,據說是某位大妖的法寶被盜,它們正在前方搜捕偷盜者。」
我探出頭,前方妖氣沖天,烏云密布。
狐三姐姐問道:「若從別處繞路,需要多久?」
管事回道:「這是最近的一條路,若是繞路,恐怕趕不上婚期。」
狐三姐姐眉頭一蹙:「借道是否可行?」
管家苦笑道:「我報了,它們說不知道什麼青丘狐家。」
狐三姐姐嘆了一口氣:「看來只能傳信過去,延后婚期了。」
我站在車前瞇著眼看了看:「是鷹哥哥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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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問道:「虎小姐認識?」
我點點頭:「是我哥。」
不同于其他親戚,這位的關系與我還要近一些,它是虎爹認的干兒子。
只是前年過后就沒見過了。
管事說道:「那麻煩虎小姐去說說情,看能不能讓車隊通過一下。」
狐三姐姐走出轎子:「胡鬧,讓土土去說,若是有危險該怎麼辦?」
管事道:「可如今也沒有其他方法了。」
我跳下車:「沒事的,我哥不會傷我。我去找它說說。」
管事的跟在我身后。
守衛的小妖聲若洪鐘:「來者止步!」
我說道:「天上飛的那個是我哥。麻煩你叫它下來一下,就說虎土土找它。」
管事說道:「這位是虎山君的女兒,勞煩通傳一下。」
小妖們互看一眼:「等著。」
不一會兒,鷹哥哥從天上疾飛而下:「土土,你怎麼會在這里?咱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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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道:「虎爹為狐三姐姐準備禮物去了。我和狐三姐姐的車隊一起去玉虛,哥你能不能放行一下?」
它想了想:「若是平時我也就放你們過去了,但現在過去恐怕會惹上麻煩。這一次是青鸞公主丟了寶貝,整個飛翼妖國都亂套了。」
管事驚道:「原來是圣鳥青鸞,那確實不好辦了。」
鷹哥哥給我使個眼神:「你看吧,這就有懂行的。除非咱爹親自來,否則我不可能讓你們過去。
哥現在在它們手下做事,土土理解一下哥的難處。」
「這樣啊……」我想了想,說道,「哥你飛得高,幫我看看周邊有沒有我們家的其他親戚。」
虎爹說了,在家靠父,出門靠親。
「土土,別看虎爹平時獨來獨往,其實外面親戚多著呢。」
鷹哥哥說道:「離這里近的,只有天柱山那位了。你不會想要為這事把它老人家請出來吧。」
我看著它:「哥,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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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山的象伯,是最大的長輩。
論起年齡,它是虎爹的超級加倍。
論起實力,它是為數不多比虎爹強的。
鷹哥哥載著我來到天柱山:「咱倆來這兒,不會被它老人家打一頓吧?」
我說道:「沒事的,哥。要打也是打你。象伯不會打我的。」
鷹哥哥說道:「那還不如一起挨打呢,好歹有個伴兒。」
談笑間,天柱山的頂峰已經近在眼前。
這里終年積雪,還沒落地,我倆的身上已經蓋滿白霜。
我一眼就看到,象伯在冰窖里睡著呢。
我跑過去:「象伯、象伯!」
鷹哥哥羽毛倒豎:「土土,你可別吵!」
象伯睜開眼,冰山為之一震。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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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它眼睛前:「是我呀,象伯。」
它眼睛動了動,似乎是在喚醒沉睡的記憶:「是虎丫頭啊,一段時間沒見,差點認不出了。」
象伯活動著龐大的身軀,從冰窖走出來:「就你自己?」
我指了指:「還有我哥。」
鷹哥哥訕訕一笑:「象伯好。」
它微微點頭,問道:「你們來這里有什麼事嗎?伯伯這里可沒有糖吃。」
我說道:「象伯,我想讓你幫個忙。」
我把事情具體說了說。
它甩甩長鼻:「小事情,象伯陪你們走一趟吧。」
無名山嶺,大片的妖云蓋在這里。
小妖們討論著:
「這小偷藏得是真好。找了快半個月了還沒找到。」
「誰說不是呢。」
「話說那車隊還在外面等著?」
「還在呢。」
「有得它們等。